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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思沅手都放在門把上了,聽見他有些冷淡的聲音:「不急,還有個人沒到。」
「誰?」
「周嘉陽。」
說曹操曹操到。
話音剛落,轉角處出現那人的身影,他長相本就陰柔,這麼一笑,更顯不懷好意:「哥,你來了。」
「哥」字被他咬的口音極重。
「趙小姐,好久不見。」
趙思沅雖然不喜歡他,但今天都是家長,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因此沒什麼表情的回了一句:「好久不見。」
「真是難得,今天看在爺爺的面子上哥你居然同意過來吃飯,我們一家人還真是難得聚在一塊。」
周嘉樹眼眸似寒了冰:「哥這個字眼,讓我覺得髒。」
兩人之間臉早就扯破了,又何必再在今日演這般噁心的戲。
被這麼一懟周嘉陽反而不見憤怒,從嗓子裡輕笑一聲,上前兩步:「哥,你說要是你媽媽蘭阿姨,看到我們如今這樣一副兄友弟恭的場面會不會無憾了?」
周嘉樹幾乎是一瞬間就被激起了怒意,那眼底的寒冰很快被火色消融:「周嘉陽,你不配提我媽。」
趙思沅離得近,這句話自然也聽得清楚,她立馬上前拉著周嘉樹往後退了一步:「周嘉樹,他是在故意激怒你。」
她輕捏了一下周嘉樹的手指,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小聲說著:「你不能上了他的當。」
掌心裡的那隻小手細膩柔軟,耳邊的輕柔嬌聲讓周嘉樹找回了一瞬間的理智,他壓住那從心底衝上來的暴躁:「周嘉陽,我說過別在我面前玩小把戲。」
剛才的窒息感已經漸漸消失,但那一瞬間湧上來的壓迫感仍緊緊繞在胸口。
「別忘了,你媽,永遠欠我媽一條命,」說這話時周嘉樹的後槽牙似乎都在發緊,「什麼時候小三的兒子也能這麼囂張了?」
丟下這句話,周嘉樹直接拉著趙思沅進了屋內,站在原地的周嘉陽已不見剛才的從容不迫,轉而取代的是從心底迸發的恨意。
這一頓飯,吃的可真不算愉快。
除了一開始兩人進去時周意闕盯著兩人拉在一起的雙手,跟趙靳開玩笑多提了一句:「看來這兩孩子感情還跟原來一樣好。」
幾個長輩的視線同時聚焦過來,周意闕身邊的余畔目光一頓,一句話拿捏得恰到好處:「看來這兩兄妹感情還真好,我記得原來小時候嘉樹這個哥哥做的就很稱職。」
周嘉樹冷冷看過去:「跟你有關係?」
一屋子的氣氛頓時降了下來,老爺子略帶威嚴的視線投過來,趙思沅最怕周爺爺這不怒而威的表情了,立馬鬆了手乖巧的站到一旁。
「行了,都吃飯吧。」周老爺子拿起筷子,「我說過,嘉樹的事你別再管。」
雖心有不甘,但余畔這個後媽已經不能像原來那樣掌握周嘉樹的命運了,低了頭:「爸,是我說錯話了。」
一頓飯下來,除了他們長輩聊聊最近公司狀況,趙思沅和周嘉樹幾乎沒開口說過話。
跟他們不同的是,周嘉陽正想憑藉這次在老爺子面前好好表現一番,自然是卯足了勁的插話,再加上有餘畔時不時的誇獎自己這個兒子,周璋老爺子想不聽都沒辦法。
一直到後半段,周璋終於切入了正題。
「今天把大家都叫過來,主要是有個事要宣布,趙靳,你當個見證人。」
周嘉樹從小跟趙家走的最近,把趙靳和石曦之當做很值得敬重的長輩,因此讓趙家見證也不奇怪。
「這份文件,我一直收著。」老爺子把東西拿上來,深色的眸子頗具威嚴,「這本該是嘉樹的東西,這些年一直放在我這。」
那個檔案袋的顏色能看出來已經有些時間了,但外表卻被保存的極好,絲毫不見破損。
一聽是周嘉樹的東西,余畔和周嘉陽對視一眼,看樣子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相比而言,周嘉樹倒是極為淡定。
「爺爺,你知道,我不感興趣。」他把周璋放過來的文件又遞了回去。
「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不感興趣也必須要接。」周璋訓斥,「你現在回來,就必須要給你個交代。」
檔案袋裡裝著好幾個文件,從趙思沅這個角度,那右下角的紅色章印露了大半。
海嘉?
趙思沅神情一凝,她應該知道裡面是什麼了。
「這裡面是當年嘉樹的生母蘭湘綺女士將自己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全部轉讓給其唯一兒子『周嘉樹』的所有手續和文件。」
「這一份是我的股份轉讓合同,是當初湘綺離開那一年我給嘉樹的補償,百分之十五全部轉讓到嘉樹名下。」
突然聽到這個消息,不止余畔和周嘉陽,就連周意闕這個父親也坐不住了:「爸,你怎麼沒跟我提過?」
老爺子聞聲不動,連眼皮都沒掀一下:「怎麼?我的事你還想做主?」
他繼續拿出最後一份:「這一份是嘉樹自己名下的百分之五股份,加上他母親和我轉讓的一共百分之三十,全數記在周嘉樹名下。」
「嘉樹,」老爺子終於把這件大事了了,遞過文件袋,「我替你保管了這麼多年,你也該收回去了。」
「爸,你不能……」
「怎麼?」周璋打斷要插話的余畔,眸色不悅,「你也要來指導我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