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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絕食是吧,行,我陪著你,」徐子丞袖子往上一擼,直接在椅子上坐下,「別說你不吃飯,你就是要自殺我也陪著你!」
「徐子丞,你瘋了嗎?」這勸人的反而把自己勸起火來了,邵絡景頭都大了,「你現在怎麼回事?」
那處傳來低低的嗚咽聲,向泠抱著膝蓋頭埋在腿上,哭得肩膀抖動。
趙思沅和舒冉過去安慰,抱著她:「今天好好哭,哭完了就又要開始新生活了。」
向叔對向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們父女兩相依為命了十多年,向泠這些年堅持下去的動力也全是向叔。
徐子丞終究還是妥協了,他壓下剛才的那一團火:「你們先回去吧,我來看著她。」
眾人相互看看,趙思沅更是有些不放心。
「那我們先走吧,讓她冷靜冷靜。」
最後還是游渙發了話。
陽台的穿堂風呼嘯而過,趙思沅過去把門關上的時候看見徐子丞直接過去把向泠抱進了屋裡。
已經虛脫的向泠毫無反抗的能力,只露出的一邊臉頰蒼白的毫無血色。
一出去,邵絡景就納悶了:「徐子丞這傢伙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開竅了?」
以前那麼鼓勵他都是唯唯諾諾只敢做個默默守護的背後男人,今天倒是突然強勢了一回。
「他也的確是該這樣,」邵絡景繼續說道,「對待向泠這樣強勢的,你就得比她更強勢。」
「那對待你姐呢?」游渙已經按了車鎖,聽見這話又忽然停了下來。
「我姐那就是耳根子軟的人,對她啊,你只要稍微使點苦……」話都快說完了,邵絡景才反應過來,「我姐油鹽不進,你什麼計謀都別想往她身上使!」
游渙笑笑,開了車門,沒和他多說。
除了舒冉,幾人今天都是開車出來的,邵絡景沒著急上車,他抽了一根煙靠在車門旁斜斜的咬著:「我告訴你啊,游渙,想做我姐夫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上次要不是徐子丞和周嘉樹攔著,你真以為我打你那幾拳就了事了啊?」
打幾拳不要緊,重要的是能追到你姐。
忽然聽到周嘉樹的名字,趙思沅拉安全帶的動作一頓,眉眼落在方向盤上停了幾秒才繼續。
邵絡景抬頭吐了一口煙霧:「這天越來越冷了,那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別說,我還真有點想周嘉樹了。」
「我先走了。」趙思沅直接發動車子,踩了油門。
游渙遲遲沒發動車子,見趙思沅的車子越走越遠才伸出頭提醒:「以後在趙思沅面前,你少說點周嘉樹的事。」
「怎麼了,他兩難不成有什麼恩怨情仇,提都不能提?」
周嘉樹走了四天,趙思沅也悶悶不樂了四天,游渙隱隱覺得她可能知道了些什麼。
見他表情不對,邵絡景也不開玩笑了,滅了煙,胳膊搭在游渙車窗上:「你跟我說實話,周嘉樹那到底出什麼事了?」
半晌,游渙答:
「周嘉樹十歲那年的秘密,被D.E高層知道了。」
「……」
邵絡景愣在了原來,反應過來的一瞬立馬就是一句「我操,誰他媽現在這麼卑鄙啊?那我周哥不是完了?」
…………
回去的一路,舒冉也在小心翼翼觀察著趙思沅的臉色,她雖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也清楚,趙思沅跟周嘉樹肯定出現了什麼變故。
「你跟周嘉樹,這幾天聯繫了嗎?」在一個紅綠燈路口,舒冉主動開口問。
的確是聯繫了。
是那種一天不會超過五句話的聯繫。
通常周嘉樹發來消息或者打電話的時候,趙思沅總有各種藉口和理由避開,信息她也半天才回一句「困了,要睡覺了。」
「這,這不像你啊,你們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明明上次跟她說起的時候兩人感情還挺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我都準備帶秦言睿跟你們見面了,你們這怎麼……」
一個急剎車,趙思沅把車停到了路邊的臨時停車位。
像是這麼多天的一個宣洩口,趙思沅垂著頭,鼻尖酸澀的要命:「舒冉,其實我真的想再自私一點。」
舒冉被嚇住了:「你怎麼了啊,發生什麼事了啊,你別哭啊。」
「他可能不回來了啊,嗚,舒冉,他可能回不來了啊。」像個孩子一樣,趙思沅哭著敘述,「如果他不回去,那他的前途還有周嘉樹自己,就都要毀了。」
她不知道那段時間項目上的阻礙對周嘉樹有多大的影響,也不知道為什麼D.E會突然對江城的項目停止資金流動,但趙思沅卻對那份合同上的內容印象深刻。
那天晚上周嘉樹的郵箱裡新郵件的提示聲音不斷,正當趙思沅準備鎖屏時,一封標題為「與D.E簽署合約」的郵件跳了出來。
她本沒想打開,只是剛站起身,又是一封「Morit,合約上的內容請按時履行」
趙思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當時那隻手到底是怎麼不聽使喚點開了郵件。
那中間的條條例例她一掃而過,只記得左上角的「甲方周嘉樹」以及「乙方 Duke」
而下面的那條特別約定更是讓趙思沅徹底慌了神。
如果可以,趙思沅當初進公司就不會那麼努力學習,以至於現在能輕而易舉的把那些黑色的條款組合在一起提煉出最簡而易懂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