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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說什麼「不關你的事」「你不用自責,不用在意」此類的話,趙思沅只努力的讓這件壞事換個角度轉變成好事。
她摳摳周嘉樹的手心:「這一點皮外傷你之後替我好好報仇就行了,像他這樣的小人你可千萬不能輕易放過啊,一定要找律師狠狠告他!」
「我知道。」周嘉樹輕輕的在她頭頂落下一吻,「他不會再有翻身的希望。」
難得這個時候其他幾人沒嫌棄,只面色嚴肅的問道:「警察那邊怎麼說?」
「看以什麼罪起訴,從目前來看他故意持刀傷人敲詐勒索這個罪頂多也就幾年。」
但幾年,對周嘉陽來說太輕了。
他看向游渙:「找人把他之前在公司的那些贓款交易還有上次的安插間諜威脅到公司利益的這些罪行全都爆出去,找這方面的針對律師,必須把他情節再加重一些。」
周嘉樹一直握在手裡並不是真的打算放過,他只是在找這樣一個數罪併罰的證據。
耳邊似還迴蕩著剛才在警察局余畔和周意闕的指責埋怨聲,和周家是非恩怨這麼久了,加上他媽那份,也該徹底了斷了。
「至於海嘉的股份,」察覺到周嘉樹手下微微用力,趙思沅又握緊了一些,聽見他說,「除了我媽那基金會上的百分之十,剩下的,全賣了吧。」
回來的路上老爺子也給他打了電話,但周嘉樹一個也沒接。
幾人微微垂眸,但也不會過度干涉這事,因為他們不是周嘉樹,也沒有權利評判周嘉樹的對錯。
「你們先回去吧,都折騰一晚上了,回去休息,反正我明天就出院了。」趙思沅讓周嘉樹在她身後放了一個枕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向泠的手腕,「你今天晚上還會還要再冷敷幾次,不然明天會腫的更高。」
說完她抬頭:「徐子丞,抱歉啊,今天搞砸了你的事。」
幾人這才想起來今晚的主角徐子丞,周嘉樹也愧疚的說了聲:「抱歉。」
偏偏還不是什麼東西,也不可以大方的說一句「我賠給你。」
其實今天徐子丞這突然舉辦遊輪聚會的目的……向泠也不是毫無察覺,此刻微微低著頭狀似在看著自己手腕,目光卻又偶爾往那邊瞥一下。
兩人的視線對上的時候向泠率先移開,起身:「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你出院了再過來看你。」
幾人都給徐子丞使了個眼色,示意你快點追上去啊。
他手都插入口袋裡了,但那枚戒指始終沒掏出來。
算了,以後機會多的是。
等這兩人走後趙思沅才想起現場那會晃她眼的東西,她也是無意偏見周嘉樹口袋裡那刺眼的亮光,才想起來用它來對付周嘉陽。
最後被救下來掉在地上的時候她才看清那是什麼東西,見慣了高奢品的趙思沅一眼就分辨出那是時尚雜誌的最新封面,最近被吵得火熱的夢幻黃鑽。
她忙伸手:「周嘉樹,你剛剛在現場用的戒指呢?」
現場當時都亂作一團了,周嘉樹扔完就沒再管。
「你後來沒撿啊?」趙思沅一臉的心痛,「那麼價值不菲的黃色鑽戒,你居然直接把它扔了?」
她哭喪著臉,忙想起來打電話讓徐子丞叫人過去找找。
「這會應該已經沒了,」周嘉樹難得在剛才滿腔的煩躁中生出一股無奈感,「丟了就不要了,再重新訂。」
對於愛錢如命的趙思沅來說這可哪行,這麼多錢呢,她一頭砸在枕頭上,感覺生理上的疼痛都沒有此刻心理上的疼的來的強烈。
邵絡景終於看不過去了,把東西往床上一扔:「你說你多大點出息,命都沒了還想著這錢呢。」
「要不是當時小爺我看這亮光不凡,小爺才懶得去撿你們這一個兩個的什麼愛情信物。」
意料之內的,病房裡傳來趙思沅欣喜若狂的尖叫聲。
剛才那位「拾金不昧者」嫌棄提醒:「這是病房,都大半夜了,你小點聲音。」
邵絡景突然有些同情起周嘉樹來:「這樣一位唯有錢才能養活的主,您到底是有多少錢才吸引住的?」
對他的調侃周嘉樹只笑了笑,走過去拍了下他肩膀:「謝了,兄弟。」
有些時候邵絡景是說話沒譜了些,但做事還是靠譜的。
知道接下來他們這高瓦數的電燈泡不適合再繼續待下去,游渙和邵絡景一塊離開:「你今天晚上在這照顧趙思沅吧,剩下的事交給我,明天讓律師跟你直接聯繫。」
把人送走後趙思沅還在欣賞著那枚戒指:「周嘉樹,這枚戒指你是不是打算訂婚典禮上用的?」
「但是我現在有點捨不得了怎麼辦?這枚黃鑽今晚可是幫了我們大忙,這戒指只能好好收藏供起來。」
「是不是怕了?」突然地,周嘉樹問了她這麼一個問題。
黃鑽在手心裡突然落到被子上,原本的亮光也被擋的寥寥無幾。
周嘉樹把那枚黃鑽拾起來放到床頭柜上:「是不是覺得在對待周嘉陽這件事上我城府很深,嚇到了?」
「沒有。」趙思沅立馬搖了搖頭,說實話從一開始在遊輪上聽到周嘉樹說他是D.E江城新分部的負責人開始,再到剛剛周嘉樹對付周嘉陽的手段,她確實是驚訝的。
「但也僅限於驚訝,因為無論是周家還是周嘉陽對你做的那些,相比而言你這些反擊已經很手下留情了,我很慶幸在這場博弈了半年的持久戰中,最後是你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