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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是換作他是裴卓琳要麼選擇一起死,要麼奮起反抗,讓他親手殺了自己喜歡的人,這事真做不出來。
裴卓琳說了那麼多,無非就是替自己的自私找一個理由,她字字句句無一不透露著對馬文津的愛,可實際上呢,到頭來還是只考慮自己。
哎,這就是人性,有時候真的過於可怕了。
祁宴雙手抱胸站在一旁,只見裴卓琳將自己顫抖不已的手伸向馬文津的氧氣管,她停留了一會,這短短几分鐘充滿了不舍。
「文津,對不起!欠你的來世我再還給你!」
說完這句話,裴卓琳迅速地拔了馬文津的氧氣管,沒多久,旁邊的儀器就開始報警,原本還是波浪形的心電圖突然之間變成了一條直線。
「文津!!!」
「文津!」
「啊啊啊啊!!」
裴卓琳哭成淚人,祁宴也沒忍心再看下去,這事想想實在太殘忍了,不管是對馬文津還是裴卓琳。
但是話說回來,馬文津確實也該死,他可不無辜,這些年身上至少也是背著幾條人命和不少見不得光的違法事。
做了壞事不要妄想逃過報應,誰都是,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第115章 他知道了
馬文津死了,裴卓琳不敢幫他風光大葬,主要原因是怕惹怒肖欽予,所以只能一切從簡,葬禮上沒有幾個人。
馬映南一身孝服站在水晶棺旁邊,馬妍汐抱著他哭成淚人。
「哥,爸爸怎麼會突然走了,醫生不是都說脫離生命危險了嗎?」
馬映南沒有理會自己妹妹,他銳利的雙眼突然看向坐在一旁目光呆滯的裴卓琳。
他輕輕推開馬妍汐朝裴卓琳走去,用帶著質問意味的口吻問道:「裴姨,我爸到底是怎麼走的。」
馬映南直接開門見山,他眯了眯眼,渾身散發著冷肅,攥緊的拳頭泄露了他的情緒。
他在隱忍,且帶著強烈的恨意。
「這…阿南,你聽裴姨說…」
裴卓琳也很慌,她現在是把自己陷進了兩難的境地,她總不能實話實說告訴馬映南,是她貪圖晚年幸福生活,想要很多很多的錢,想找個依靠,然後妥協肖欽予拔了馬文津的氧氣管吧!
如果真這樣說,她離死也就不遠了,還晚年幸福生活,屁!能不能過七十大壽都成問題。
裴卓琳支支吾吾,最後只能選擇一個最不能說服馬映南的理由,「是你爸爸他自己的身體問題,你知道他已經在重症監護里躺了那麼久,醫生也說沒有多大希望了,活著受罪。現在他走了,可能也是種解脫吧。」
馬映南看著裴卓琳,她從頭到腳都充斥著謊言,誰也不是傻瓜,馬文津到底是怎麼死的,他心裡有數。
馬映南沒再說什麼,他不想讓馬文津最後一程走的都不清淨,有些帳遲一些再算也來得及。
*
馬文津被下葬的第二天,裴卓琳就迫不及待去找了肖欽予,她這回也不玩什麼含蓄了,直接殺到匯添集團。
裴卓琳到的時候得知半個小時之後集團要開股東大會。
「來的正好。」
這是肖欽予看見裴卓琳的第一句話。
「你什麼意思?」
裴卓琳預感情況不對,「肖欽予,你在耍什麼花樣,你別忘了,你說…」
話說到這裡,裴卓琳警惕的目光忽然向四周看了看,隨即她壓低聲音湊到肖欽予面前說道:「你說只要我殺了馬文津,你就把匯添集團的董事長位置讓出來給我,肖欽予,你已經夠厲害了,剩下這點渣你必須留給我!」
上次被肖欽予逼迫簽了股權轉讓書,裴卓琳已經夠鬱悶了,但是有一點她比較慶幸,就是公司的財政大權還在她手裡。
因為沒有公開召開過股東大會,肖欽予只是一個掛名董事長,在匯添集團的人都知道裴卓琳才是當家的主,沒有她的首肯,很多事都難進行。
不過儘管這樣,她還是擔心,因為肖欽予能力實在不可小覷,就是這樣一個空殼,他也有扭轉乾坤的本事。
「所以你覺得如果那些董事會的股東知道他們的董事長是一個水性楊花的殺人犯的時候還會替你賣命嗎?」
多少具有殺傷力的一句話,可以說,這是一把直接可以貫穿裴卓琳心臟的利刃。
「你…你什麼意思?」
裴卓琳臉色瞬間煞白,「肖欽予你想說話不算數?我是你媽,沒有我,哪有你的今天。匯添集團是我一手創立起來的,我當初就沒想過給你,要不是阿洲善良,今天這董事長就是他了!」
裴卓琳能不瘋嗎?她這是直接被肖欽予過河拆橋。
罵罵咧咧,各種難聽的話張口就來,直到感覺腦門充血,眼前一摸黑,裴卓琳才消停。
只見她走到一張沙發旁邊,從口袋裡掏出一瓶高血壓藥,就這麼直接干吞了下去。
「呼…」
「呼…」
裴卓琳仰靠在沙發上不停喘氣,她閉著眼,臉色看上去不是特別好。
肖欽予來到她面前,徑直開口:「你沒有選擇,匯添集團我勢在必得,不只是它,其他的我想要都可以得到。我今天變成這樣,算是拜你所賜。我不會要你的命,你想要的晚年生活我會給你。每月三萬,你可以選擇去養老院也可以選擇在大宅度過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