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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小七從曾任庭手中掙扎開來,跳到了沙發的另一邊,又迅速地從沙發跳到地板上,邁著優雅的小步子走到牆角的盆栽下面,安心窩下來。
曾任庭無奈地笑笑,搖搖頭。
他發給蘇樂凱的那個劇本還沒有名字。準確地說,童格飛還沒有想好名字。這是童格飛給蘇樂凱寫的,但是童格飛不想讓蘇樂凱知道這是他寫的,所以故意托曾任庭之手將劇本轉交給蘇樂凱。
「嗡——」手機響了起來。
曾任庭拿起來,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姓名是蘇樂凱。
「餵?」曾任庭接通電話,說:「樂凱。」
蘇樂凱說:「任庭,你發給我的劇本,我看完了。」
曾任庭問:「你覺得劇本怎麼樣?想演嗎?」
蘇樂凱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任庭,這個故事應該是童格飛寫的吧?」
「……」曾任庭內心一驚,他回想自己之前是不是哪裡露出了破綻,但是左思右想都沒有發現到底是自己哪裡一不小心說錯了話。
蘇樂凱又說:「這完全就是他的風格。」
曾任庭說:「這個你自己去問他吧。」
這就等於是變相承認了。
蘇樂凱吃吃笑了兩聲,說:「 好,我去問他,不過,任庭,你那邊還好嗎?」
曾任庭聽到蘇樂凱關心他,抿嘴笑起來,說:「我很好啊,怎麼突然問這個?」
蘇樂凱說:「你……我聽夏哥說,你已經離開公司了,而且,你現在應該已經開始做那件事了吧?」
曾任庭說:「嗯,你放心,短時間內他們還發現不了這件事是我做的。」
蘇樂凱說:「再過十幾天我就回來了。」
曾任庭說:「嗯,到時候,事情應該就差不多結束了。」
蘇樂凱在山中拍戲,長山卻已經鬧翻了天。
短短几天時間,各界的一些大牛紛紛落馬,被檢方帶走。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原來楊昌盛那件事只是一個信號,並不是終點。
當曾家二叔被檢方帶走之後,曾遠彬終於找到曾任庭身上來了。
曾任庭看到自己手機上顯示的那個名字後,有些嘲諷地笑了笑,眉毛抖動了一下,起身走到窗戶邊上,接通了電話。
「喂,爸。」曾任庭眼睛放空,淡淡地看著窗外。
曾遠彬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邊傳過來,「最近的事情,跟你有關係?」
如果是以前,曾任庭一定會說有關係。
他從不掩飾自己做過的事情,並且仗著少年心氣,覺得這樣一定可以讓他父親生氣,但是現在,他卻裝作很詫異地問:「爸,你說的是什麼事?」
曾遠彬一時間似乎有些訝異。
他問:「長山發生的這些事情,難道你不知道?」
曾任庭語氣淡淡地說:「我能知道什麼啊?我回來一年還沒有,就被你趕出了公司。」
語氣里並沒有抱怨,一絲抱怨都沒有,但是,曾遠彬卻依然聽出了曾任庭話裡面的疏遠。
曾遠彬說:「你還有你母親,天明他只有我。」
曾任庭嘴角流露出一絲鄙夷,說:「嗯,這話你很多年前讓我跟我媽去澳大利亞的時候,就跟我說過了。」
曾遠彬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曾任庭淡淡地等著。
過了很久,曾遠彬才說:「既然這些事跟你沒有關係,你就不要再插進來了。」
曾任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爸,如果你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先掛了。」
曾遠彬說:「掛吧。」
曾任庭其實很早之前就一直想過一個問題,他父親到底愛不愛他。
曾任庭很難說出他父親哪裡愛他,但是,他也很難說出,他父親哪裡不愛他。
沒有任何一個地方,他父親是虧欠他的,他所有計較的地方,曾遠彬都有著百分之百的理由。
因為曾天明是個孤兒,所以曾遠彬要更加關注他。
因為曾天明沒有母親,所以曾遠彬要更加照拂他。
因為曾天明沒有退路,所以離開莫凱國際的得是他曾任庭。
……
每一件事背後都有著充足的理由。
曾任庭掛掉電話後,很長時間都沒有動,一直站在原地,安靜地看著窗外。
無疑,曾遠彬再一次寒了他的心。
曾遠彬當然愛他,可是,曾遠彬更愛曾天明,因為曾遠彬最愛的是曾天明的父親。
曾任庭捏緊手中的手機,眼睛裡面也透出難過的憤怒。
像一頭雨幕里、眼神憂傷的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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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十月的天氣,本來一直是秋老虎在作祟,在這一天卻罕見地有些清涼。
山林中鬱鬱蔥蔥。
早晨微微下了些綿綿細雨,從半開的窗口看去,天還是青灰色的。房子前面五層樓高的香樟樹長得挺拔結實,葉子也青綠綠的。
蘇樂凱和陳籌到外面拍戲去了,楊柏樂一個人待在屋子裡,穿著休閒的短衣短褲坐在床上,手裡捧著喬林寫的最新 《那片星空》,津津有味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