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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樂凱皺了皺眉，說：「白瞎了他這麼好聽的名字，怎麼會有人這麼討厭，跟只聒噪的烏鴉一樣。」

　　  楊青青說：「大概一是因為我，二是因為你簽在總部吧。」

　　  「什麼意思？」

　　  楊青青嘆了一口氣，說：「之前跟我打招呼的那個人，黑頭髮的那一個，叫吳鷹，是我挖掘出來的藝人，他還在分部的時候，我就花了很多力氣去帶他、捧他，幫他接了好幾部戲，他運氣好，一炮而紅，就在他可以轉正來總部的時候，卻被劉岩搶走了。劉岩和他說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是在總部，劉岩的地位很高，我也不能說什麼。那個古本斯，跟吳鷹在分部就認識，後來吳鷹紅了之後，更是緊緊地巴著吳鷹。大概是因為這層原因，他看你有點不爽吧。」

　　  蘇樂凱見楊青青臉上划過一絲落寞，心想，楊青青之前已經是傾注了很大的心血在吳鷹的身上吧。

　　  「分部，又是什麼意思？」蘇樂凱問。

　　  楊青青說：「莫凱國際從來不簽新人，這已經成了行業里的一個共識了，你是一個意外。但是，任何一個經紀公司都需要不斷地補充新鮮血液，才能夠更好地發展。所以，在莫凱國際下面，成立了幾個子公司，專門做經紀業務，就是為了幫總部尋找新鮮血液。不過，那幾個子公司的新人都無法享受總部的任何資源，只能夠靠他們分部自己去打拼——設立分部的那位高管說，溫室里從來養不出天王巨星，任何巨星都是自己撕出來一條血路。所以，這大概是為什麼古本斯對你這麼仇視的原因。你觸犯了這個地方的遊戲規則，就像是一個遊戲裡面的開掛bug。」

　　  蘇樂凱沉默了。

　　  原來是這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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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回到公寓後，蘇樂凱看見楊柏樂一個人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劇。

　　  「你今天為什麼不想跟我們一塊過去？」蘇樂凱問。

　　  楊柏樂轉過頭看著蘇樂凱，說：「今天這種場合，肯定會碰到很多熟人，我還是不要過去破壞氣氛了。」

　　  他說的是他父母欺騙過的那些人。

　　  蘇樂凱也無法說出讓他抬頭挺胸往前走這種話。他並沒有體會過楊柏樂的痛苦，揀一些好聽的雞湯說給他聽，只不過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他回房間換了衣服。身上這套價值上萬的西裝，他可不想碰著蹭著了。從衣櫃裡拿了一件大大的恐龍裝穿上——這還是楊柏樂給他買的聖誕節禮物。他慢悠悠地走出房間，往樓下走去。可惜這件恐龍裝是他第一次穿，有些難控制。

　　  恰好這個時候曾任庭也回來了。他正在玄關準備彎腰換鞋子，突然看見出現在木梯上的恐龍，一愣，看清楚那個人竟然是蘇樂凱，一時間整個人怔住了。

　　  蘇樂凱扶著扶手慢慢往下走，生怕自己摔著。但是，就好像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蘇樂凱一個不小心，右腳踩在左腳上，左腳抬起來準備走，一下子失去了身體重心，整個人往樓下面栽去。

　　  楊柏樂聽到動靜，抬頭看去，只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忽然衝過去，兩三步衝上樓梯，把那坨綠色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接住。

　　  整個畫面好像靜止了一般。

　　  蘇樂凱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靠在曾任庭的懷抱裡面。

　　  他睜大眼睛，仰視著低頭注視自己的曾任庭，腦袋裡面一片空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曾任庭把他放下來，扶著他站定，說：「小心點。」

　　  蘇樂凱呆呆地點頭。

　　  曾任庭輕聲嘆了一口氣，說：「怎麼突然穿上了……這種衣服？」

　　  蘇樂凱當即把楊柏樂賣了出去，「柏樂給我買的。」

　　  曾任庭轉頭看向坐在沙發上一臉震驚地看著他們的楊柏樂，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以後不要穿了。」曾任庭說。

　　  蘇樂凱點頭，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事一般，說：「曾先生，今天晚上那個獎……」

　　  曾任庭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曾任庭看了蘇樂凱一眼，說：「稍等。」

　　  他從褲兜裡面拿出手機。

　　  蘇樂凱注意到，曾任庭在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人姓名後，皺了皺眉。

　　  是什麼不喜歡的人嗎？

　　  曾任庭接通了電話，將其舉到耳邊，「餵？」

　　  他轉身往樓梯下走。

　　  蘇樂凱扶穩扶手，這一次特別注意，一步一步地下樓，終於平安無事地走到了樓底下。

　　  這時，曾任庭已經走到陽台上去接電話了。隔得太遠，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蘇樂凱也沒有想要偷聽。他湊到楊柏樂身邊，說：「有什麼吃的嗎？」

　　  他感覺自己肚子要餓癟了。

　　  楊柏樂從茶几下面拿出一包薯片，問：「吃嗎？」

　　  蘇樂凱想了想，說：「吃吧。」

　　  反正年後才進組拍戲。

　　  他嘩啦一聲撕開包裝袋，從裡面抓起薯片吃。楊柏樂見他吃得這麼香，本來不餓，也不由跟著抓著吃。

　　  兩個人吃得咯嘣脆。

　　  曾任庭接完電話，從陽台回來。他輕輕蹙眉，對他們說：「我得回家一趟，今天晚上我應該不會回來了。」

　　  蘇樂凱和楊柏樂點點頭。

　　  曾任庭說：「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