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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棠棠連忙解釋:「我不是朝你喊,我當時根本就不知道船在什麼方向,也沒有意識,只認識你就喊你了,你要真因為救我而出了什麼事,我在下面都不好意思見你。」
「怎麼可能,我是有跳的資本我才跳的,深城靠海,從小我就在海邊玩了,不說浪裏白條,隨便游一下還是可以的。」田曉萱說著就認真道:「而且這生日是我要過的,遊艇是我要借的,如果不是我,你今晚也不會過來,讓你出了事我心裡多難受,所以說,其實也應該我去救你。」
兩人正說著,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田曉萱看看床上的薛棠棠,放了被子,改披了條輕便些的毯子去開門,門外卻是船長林正文。
林正文只朝田曉萱點點頭,就探頭看向裡面的薛棠棠,神情嚴肅道:「薛小姐,船快靠岸了,我讓我兒子看著,有件事和你說一聲。」
薛棠棠點點頭,讓他進來說。
林正文先關了門,然後走到床邊,看著她道:「薛小姐,我之前在陽台那裡看了下,那欄杆像是被什麼割斷的,可能只留了點皮在上面,所以只要人往上一靠,絕對會掉下去,我覺得這事太嚴重了,所以來和你說一聲。」
「真的?」薛棠棠還沒說話,田曉萱倒比她先發出聲音。
林正文立刻說,「這個我敢保證,不信的話薛小姐可以去看看那個切口,絕對是人為用機器割開的。」
薛棠棠不用看也知道他說的不假。
遊艇上的部件全都是很好的材料,隔一段時間也會檢修,欄杆絕對不可能自然老化或是別的什麼原因斷掉,如果斷口整齊,那一定是人為割斷的。
而且割的是她臥室外面的陽台。
這個陽台只能通過臥室過去,一般人是不會站在陽台上的,如果有,那只能是她。
所以真的有人要她死。
薛棠棠只覺得一個戰慄,後背一片寒涼。
「好,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先別和人說,等我弄清楚了再說。」她交待道。
林正文很快點頭,「薛小姐,我知道的,回去我絕不會亂說。」
從這艘遊艇買回來他就一直在幫著開,人是爺爺在世時就認識的,十分可靠,他說不會亂說,一定不會亂說,這一點她倒是放心。
他離開後,田曉萱重新坐到了床邊,卻是看著她什麼話也沒說,最後只是默默拉住了她的手。
薛棠棠一時也不知說什麼。
之前她們所有的揣摩猜測大部分是調侃,卻從沒想過有一天竟真的會遇到謀殺。
竟真的有人要她死。
誰呢?
爺爺是個很傳統古板的人,喜歡那種溫婉端莊、大家閨秀式的女孩子,所以從小也這樣要求她。
她雖然有自己的想法和堅持,但為了讓爺爺滿意,所以大多時候都還是努力溫婉端莊著,不說大家閨秀,至少勉強還是溫柔可人的。
所以這樣的她,幾乎從未與人起過爭執,唯一鬧得不愉快的就是俞安娜,但在她們的鬥爭里,她是輸的那一方,俞安娜對她是全方位的勝出。
所以俞安娜不可能對她有恨意。
她沒有結仇,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為利了,她擋了別人的利益。
真的有可能是梁志淵嗎?
可他還是薛氏的總裁,他們也沒有為什麼事鬧不和,梁志淵何至於要殺她?
就為了她手上的股份?
她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進肉里,一陣疼痛感傳來。
不願承認,但也不可否認,他確實……有動機。
「你說,這事要報警嗎?」田曉萱問她。
薛棠棠搖搖頭:「我不知道,這上面沒有監控,就算報了警,也不一定能查出是誰做的,倒是會傳出去,弄得人盡皆知。」
「這遊艇除了我拿到過鑰匙還有其他人嗎?」
薛棠棠想了想,又搖頭:「不知道。我手上有一套鑰匙,平時就放在客廳,停遊艇的碼頭他們也有一套鑰匙,交給他們管理的,所以如果真想拿鑰匙來做什麼,也是可以的。」
沒說幾句話,薛棠棠放在床邊的手機響了,她轉眼一看,來電顯示上寫著「梁志淵」三個字。
田曉萱也看到了屏幕,兩人對視一眼,田曉萱搶先拿起了手機。
「我幫你接。」說著她就接通了電話,又按了免提。
「棠棠?」田曉萱沒有出聲,梁志淵先說話,語氣聲音都聽不出異樣,一樣的溫醇好聽,「還在海上嗎?可能什麼時候回來?」
田曉萱這時開口道:「梁先生,棠棠她出事了。」
她說話時有意嚴肅了很多,還帶著幾分悲痛,聽上去就像出了大事一樣。
梁志淵停頓半晌,然後問:「什麼事?」
語氣仍然鎮定平靜,卻又和剛才有著明顯的不同,似乎這種鎮定底下壓著洶湧澎湃的情緒。
田曉萱看一眼薛棠棠,接著道:「她掉海里去了,剛剛撈上來,現在送她去醫院。」
「什麼?掉海里?怎麼回事,那她現在……」
「啊?好,就來了——」沒等梁志淵說完,田曉萱假裝有人在叫,就打斷了他,然後道:「梁先生,我不能說了,等一下再聯繫。」說著她就掛了電話,將梁志淵急切的「餵」聲斷絕在通信外。
「暫時來看,他的反應都很正常。」田曉萱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