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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黑色禮裙與身下紅色的華麗座椅搭配,她頭頂上就差一頂璀璨皇冠了,仿如天生自帶光芒的女王。
她一笑,含情的眼迫使花奇無意識的滾動喉結。
還是經理打破了一絲平靜,「夫人,花奇有事來晚了,請見諒。」他對女王彎腰道歉,態度恭敬卑微到骨子裡。
花奇硬是身板挺得直直的,不做任何委屈自己的事,也不覺得他來晚了是不對的事。
女人抬起右手撐起下巴,帶響了手腕上的鈴鐺手鍊,「叮叮叮」清脆迴蕩在大廳上空,她的聲音也是如此的迷人,「不晚,時間剛剛好。」
花奇沒來由湧起一股慌張,女人的視線繞過他看向了身後,花奇好奇到回頭,立馬愣住。
入口處,黑衣保鏢擋住了唯一的通道。
他們做著紳士的邀情動作,冷冰冰又具有威懾力,「請往前,陸小姐,您的位置已經準備好了。」
五分鐘前,陸沅沅乘坐的計程車到達行舟會所門口,司機不見了,車門是開的,她身上什麼都沒缺,也沒被人碰過,頭卻有點疼,是那種渾濁的脹痛感,她掐著自己的手背,總算清醒許多。
黑衣保鏢守在一米之外的地方,見她醒來立刻對上耳麥回復。
「陸小姐正準備進去,請向希拉夫人通報。」
希拉夫人?
陸沅沅仔細想了幾秒,便徹底想清楚了,從她車輪胎破了到她上出租,還有她在車裡昏睡過去的事也能解開了,希拉夫人想見她一面,花費的成本有點大啊。
她想從這些人高馬大身強體壯的保鏢身邊逃跑,似乎不太現實,而且來的是行舟會所,為什麼是這個地方?
保鏢守在她身後斷了她的路,陸沅沅只得往前。
緊接著就在大廳看到了花奇。
他面上布滿詫異,「你來這做什麼?」
經過上次港城一別,就不可能再見面的兩人,又在行舟會所見面,不僅是陸沅沅,就連花奇也奇怪。
陸沅沅沒回她,而是看向女王般的希拉夫人,她聽過希拉夫人的傳奇故事,如今和眼前的面容重合上,總感覺她不是真的希拉夫人,或許印象里女伯爵應該再狠一點,再強勢一些,而不是展露著溫和且平易近人笑意的嬌小女人。
「陸小姐,終於見面了。」
希拉夫人安穩坐於舞池中央,居高臨下看著她,好似將陸沅沅當作了該匍匐於她腳下的信徒,陸沅沅迎面望去,開口,「希拉夫人,您見人的方式很特別。」
「夠不夠創新?應該挺有趣的吧。」希拉夫人指著她對面的長條沙發,「坐下來說吧,這夜太長,我可能回國內的時間太短,好像還沒習慣時差。」
陸沅沅坐過去,與她的距離隔的近了些,但還是有很明顯的階級差異。
她在高處,陸沅沅在低處,希拉夫人俯視她,陸沅沅要仰頭才能將她的神情看盡。
「花奇,你們應該很熟吧,不要站著了,坐到陸小姐身邊,以往是怎麼陪她的今天照舊就是。」
希拉夫人說得輕描淡寫,聽者皆是震驚。
花奇心想這女人是不是變態,花錢看他和陸沅沅玩?腦子是有什麼大病嗎?他還沒緩過神來,腿彎被人從後踢上,花奇踉蹌著跪在地。
「錢不夠嗎?」
剛說完,黑衣保鏢打開皮箱,往他頭頂上倒扣,數不清的鈔票洋洋灑灑落下,花奇從沒這麼屈辱對待過。
「陸小姐,我好像聽說你曾花了200萬買花奇做你的專屬騎士,怎麼一次都沒享用過呢?花奇,你工作不到位吶,今晚一定要好好做啊。」
黑衣保鏢拽起花奇的胳膊,輕鬆至極的將他丟在陸沅沅身邊,他靠在沙發背上,終於有了膽怯的念頭。
這位貴夫人不止心理變態,而且是故意看人笑話的,她的目的很明確,是想用他去利用陸沅沅。
花奇都想明白的道理,陸沅沅不可能不懂。她想明白了希拉夫人邀她來行舟會所的原因了,她是有夫之婦,一旦傳出去與男公關胡搞的緋聞,不就正式做實了她的出軌嗎?到那時,路琛不可能還與她在一起。
陸沅沅還想通了一件事,嘴角上揚彎成一道笑弧,被希拉夫人看個正著。
她不喜歡陸沅沅絲毫不慌的樣子,也十分不喜她這樣肆無忌憚的笑,「你好像還不知道今晚的一切意味著什麼,陸小姐,今晚過後,你確定你還能笑出來?」
今晚過後,等待她的就是身敗名裂,但那只是一個小警告,如果她放棄路琛,她可以很大度的原諒她。
「我當然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但是我沒想到希拉夫人也會用這種登不上檯面的做法。」
「方法好不好無所謂,只要結果令人滿意怎麼做都行。」
陸沅沅點起頭,「你說得對,看樣子路琛對你的了解還是不夠深入。」
「誰允許你提他的名字。」希拉夫人甩動的幅度過大,手上的鈴鐺響聲也變得急促,一旦提到路琛,她就急了,可謂愛之深啊。
「那好,我……先生。」陸沅沅這種方式更加叫她惱怒,希拉夫人站起來往前一步,「你還真知道怎麼激怒我。」
「我先生曾告訴我他這輩子最幸運的是遇見你,他口中的希拉夫人從不讓自己的手沾上一點血污,總是有前赴後繼的崇拜者為她剷除障礙。」陸沅沅抬頭,眼中的笑變得平和無比,「可我覺得他錯了,在面對與他無關的事情時你是不屑自己動手解決,只要與他有關,你會選擇親自出馬,這說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