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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了。」
「不客氣。吃水不忘挖井人,後面咖位上來了,別忘記分瑾姐一杯羹。」
「好的。」
喬瀚文點點頭起身向外走,到了袁如身邊突然停下,幽幽看著她:「還有個事你自己拿捏,要麼乾脆公開,要麼就藏的再深點。別在人前落下把柄。」
袁如愣了愣,喬瀚文湊到她耳邊,低低說了個名字,看到她睜大了眼,便聳聳肩。
「我見得多了,也不稀奇。你如果不知道怎麼處理,我建議你找王瑾推心置腹談談,處理好了不但不影響你的事業,更上一層樓沒有問題。」
「你的建議呢?」
「我的建議?挺胸抬頭,光明正大。」
喬瀚文又看了眼袁如,抬腿走了出去。他折騰了一下午到晚上,著實有些餓了。到了家,叫了一份牛排,又開了電視機看了會兒。林春兒的電話進來,他興致寥寥接起:「怎麼了?」
「剛剛二倩對我說,明天你要我們加機器?」
「對。」
「加機器就要加人,你場地那么小。」
「嗯,加就是了。」
「為什麼?我們占那麼大地方和座位,其他劇評人、媒體記者去哪兒?」
「只有三家媒體。另外,你管的太多了。」
……「你不對勁。」
「我第一天這樣?」
林春兒被喬瀚文噎了一句,有心想回擊,想到他剛剛為公益事業做出了貢獻,勸自己忍下這口氣:「那好吧,我讓二倩安排了。」
「嗯。」喬瀚文靜了一瞬,而後開口喚她:「林春兒。」
「怎麼?」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做一些傻逼事的時候,挺像我一個故人的。」
「……」傻逼事?林春兒想跟他討論一下什麼事算傻逼,可喬瀚文不等她開口,又繼續說道:「你們這種人,挺讓人生氣的。我不知道你們腦子裡裝的是屎還是根本沒有腦子,總之挺令人生氣的。你得空清清腦子吧!」喬瀚文莫名其妙說這一番話,令林春兒愣了又愣。她想了想問道:「你那個故人也讓你生氣?」
「何止生氣?」喬瀚文突然笑了:「我那個故人,要了我半條命。」他燃起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你以後少犯傻逼,少惹我生氣。我甲狀腺癌不能生氣。你男朋友現在對你挺好,要是有一天對你不好,你就跟他分手,也別怕沒下家,我屈尊做你下家也不是不行。」
「你又開始胡說八道是吧?」林春兒聽出來了,喬瀚文又心情不好了。他這個人,心裡晴一陣風一陣雨一陣,總是不定。像有什麼東西在拉扯他,令他一直心神不寧。
喬瀚文低低笑出聲來。他回頭看窗外,枯葉一片一片,真他媽蕭瑟。
「喬瀚文。」
「怎麼了?」
「我是你朋友嗎?」
「算是吧。」
「既然我算是你的朋友,那我想跟你講幾句真心話。」
「你說。」
「我珍視朋友,因為在我人生最難熬的時刻,有朋友把我拉出深淵。我把你當作朋友,我也珍視你。有時你跟我開玩笑,我會反感,但從不當真,因為我知道你本心不壞,甚至有點溫柔。我只是希望你能一切都好。」
喬瀚文又點燃一支煙,默默抽著,過了半晌,淡淡嗯了一聲:「你放心,我死不了。而且我也過的挺好,我最近在海外置辦了幾套房產,反正我有的是錢。有錢就能幸福。」
「你這個觀點我不算認同…但是錢的確能解決很多問題,但也有人的問題錢根本解決不了,比如有的人就是不快樂,那也不是矯情,單純就是一種心理狀態。」
「你直說,有的人指的是我?」
「對。」林春兒突然笑了:「你這人陰晴不定的,真正快樂的人可不像你這樣,總之你好好的就對了。」
「借你吉言。」
喬瀚文掛斷電話,覺得林春兒可真愛操心。她明明忙的要死,還操心別人那些有的沒的,管好她自己得了!
他上了樓去沖澡,然後早早上了床,今天倒是稀奇,剛躺下就睡著了,內心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安穩之感。
也少見的一夜無夢。
第二天睜眼之時,察覺到身體有久違的輕盈之感,他吹著口哨小跑著下樓,電梯都不坐,早該這樣的。早該做這樣的決定的。
喬瀚文心想。
第106章 你的人生開滿鮮花,但……
小劇場裡極其安靜。
那張白幕上是一片荒原戈壁,舞台被投射了昏黃的光。卻還有一個瑩白的日頭掛在天邊上,真奇怪,瑩白的日頭,失血的日頭。
風很大。
喬瀚文一步一步的走,沉重的喘氣聲從胸腔而起、途徑喉嚨、最終從嘴唇出來。
「他出生的那天,戈壁上就是這樣的風沙。那風沙吹的人睜不開眼,吹的你鼻子、眼睛、耳朵都蒙了灰,吹進你的嘴裡…」喬瀚文低頭呸一聲吐了口,用手抹了把嘴:「西北不養人。」
「西北不養人養啥呢嘛!養狼!養獸!」
「那麼個小東西從娘胎里出來,白白淨淨,頭髮厚實,一旁的接生婆哎呀一聲,小東西真俊!那眼睛還沒睜開呢!就見雙眼皮了!」
喬瀚文抬起手,看著空空的手臂:「你一定想不到,我出生在這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