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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躲你。」林春兒終於回過神來:「你放開手,咱們好好說話。咱們分手了,你別當街耍流氓。」她著急從宋秋寒懷中逃生,宋秋寒卻不放她一馬。
他默不作聲,只狠狠將林春兒抱著。那些日夜念著她的日子,怕她難過,又怕她不難過;怕她愛上別人,又怕她從此再不肯愛誰。宋秋寒這輩子的膽戰心驚搖擺不定都用在了林春兒身上,他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童,只管加快腳步奔向她,不忍心讓她久等。
他想的狠了,並不願在乎別人的目光,身旁行人來往,他卻堅決抱著她,只有抱在懷中的人是實實在在的。他用了力氣令林春兒的掙扎漸漸消散,只得在他懷中繳械。林春兒終於肯承認,她太過想念宋秋寒。分手後每一個強顏歡笑的白天,後面都跟著無法入睡的夜晚。她問過自己無數次,尊嚴有那麼重要嗎?為了尊嚴放棄宋秋寒值得嗎?又或者宋秋寒的前途只在美國嗎?他回國,就不會有前途了嗎?她自認是一個頭腦好用的人,卻在面對宋秋寒之時無解。分手後的日子,她無數次後悔她編撰了那樣醜陋的藉口與他分手,宋秋寒是落在她心尖兒上雪白的雪,她從不忍心令他蒙塵的啊!
林春兒終於落了淚。她是委屈的,可那委屈她無法與他傾訴,她不願再將那傷疤掀開一次,她將淚水擦在宋秋寒衣襟之上。不肯抬頭讓他看到他哭了。
她將臉貼在宋秋寒胸前,手臂環著他腰身,察覺到他愈發用了力,要將她揉碎在他懷中一般。
「就一會兒。」宋秋寒將頭埋進她頸間,她發間的香氣令宋秋寒一顆心安寧下來。那些日子因為與她分手而生的那股戾氣一股腦散了,此刻的他平和的像要出家的道人。像要出家,卻不能出家,六根還未清淨呢。
唇擦過她臉頰,最終含住她的。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卻嘗到她唇角的淚水。他捧起她的臉,看到他心愛的姑娘哭了。他不願她哭的,於是用她的文青語氣說道:「保護姑娘,貫徹落實。」林春兒破涕而笑。
陳寬年要宋秋寒對林春兒強取豪奪,反正林春兒對他有感情,三下兩下她就會投降。宋秋寒是不信的,如果對林春兒那樣不尊重,林春兒會再也不理他。此刻他沒動任何壞心思,只是由著自己的性子。如果今晚不能擁抱她吻她,他會覺得今天過的太糟糕了。
於是又低下頭去。
林春兒張了唇回應他,舌尖觸到一起,還有冰棍的香甜,她發出一聲嘆息。呼吸漸漸急了,一隻手緊緊抓著宋秋寒領帶,又變成一個女悍匪:「敢跟我回家麼?宋秋寒,敢跟我回家嗎?」
美色當前,林春兒顧不得那麼多,去他媽的尊嚴和前途,去他媽的父母之命。她只想脫掉宋秋寒身上那件令她心神不寧的西裝,想把唇印在他喉結上,想把在安縵沒做完的事做完。今天就是天塌了,老娘也要睡了宋秋寒。
她踮起腳,唇湊到宋秋寒耳邊,再次挑釁的問他:「敢不敢跟我回家?」
「你想好。」宋秋寒輕聲說道:「我只與女朋友歡好,我不稀罕露水情緣,也不接受你第二天穿上衣服不認人。」他要林春兒給他交代,她說分手的時候那麼堅決,而今態度又戲謔,他怕她只是一時興起。
他的惶然林春兒都懂,他拼了命向前跨了那樣一步,從美國到中國,其中不知多少辛苦。林春兒都懂。
「真巧,我也只跟男朋友歡好。」林春兒牽著他的手,帶他回家。她早該帶他回家的。又或者宵妹和陳寬年分手的那個晚上,她就應該跟他走的。也只有宋秋寒願意那樣毫無指望的等著她了。
林春兒按密碼鎖之時,指尖忍不住顫抖,將宋秋寒拖進家門,便動手脫他的西裝。那西裝穿在他身上,將他身體的輪廓襯的清清楚楚,林春兒在台下之時聽到旁邊的女孩發語音給朋友:「老娘要睡了盛通這個總裁。」他穿的那樣好看,台下的女性在視奸他。她脫掉他的西裝,心中想著:「他是我的,你們誰都不許動。」她對宋秋寒有了可怕的占有欲,所以她早早的從會場逃走,她怕自己在宋秋寒面前潰不成軍。
那件襯衫也礙事,她急了,用力去扯他襯衫的扣子,鼻尖滲出了細汗。宋秋寒的唇落在她鼻尖,而後突然用力,調轉身子將她按在牆上。此時所有的語言都是無用的,他知道她要什麼,將她抱起,令自己與她貼合。
「是要這個麼?」他問林春兒,終於遂了林春兒的願,扯掉了身上的襯衫。他弓起了身子,埋首到她耳邊。林春兒飽滿,他的手掌一點都不空,變著花樣招惹她,林春兒不禁逗,一瞬間便站不住。喃喃與他求饒:「去床上。」
宋秋寒將她抱起,幾步便走進她的臥室。她溫暖的臥室,滿是她的馨香。他第一次來之時,看到她將那條蕾絲內褲藏在投影儀後面,那令他激動很久,他自己解決,卻覺得不滿足。宋秋寒將她放到床上,屋內沒有開燈,只有半拉的窗簾透過的單薄月影。她在月光之下雪白透亮,像一具瓷娃娃。宋秋寒的呼吸又沉了,彎下身去,從上至下。
宋秋寒做了幾年和尚,今天要開葷本不在他意料之中。他從慶祝宴會逃出來,只是想抱她,如果運氣好,她不掙扎,他或許還能吻她。可他並未想到,那缺心眼兒的姑娘要帶他回家,扯他的衣裳,與他唇齒相接,盛情邀請他去欣賞她活色生香的世界。這簡直是意外之喜。宋秋寒願為此付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