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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寒,你…」
「林春兒,你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嗎?無論何時,你都有我。我只是在想,你要用你的方式闢謠,我們的周末是不是要泡湯了?」
林春兒長舒一口氣,而後笑出聲來:「宋秋寒,你沒正形。我在與你說正事。」
「這不是正事,正事是到了夜晚,你就睡在我身旁。」
林春兒的淚水模糊了眼睛,她啞著嗓音說:「宋秋寒,我很愛你,你知道麼?」
「我知道。」宋秋寒頓了頓:「就算周末沒法一起度過,明天可否讓我去機場接你,讓我短暫的擁抱你?」
「好。」林春兒掛斷電話,將航班號發給他,宋秋寒回她:「凡事別放在心上,你知道真正的愛是遮掩不住的。那幾張照片我看了,若那也算緋聞,全世界都是緋聞。」
宋秋寒想的不僅是闢謠,他要不惜代價告那些無良媒體,讓他們付出代價。他打給姜方路:「林春兒和喬瀚文的緋聞看了嗎?」
「看了。胡說八道。」姜方路站在林春兒立場上:「那些人真他媽缺德,告嗎?」他徑直問宋秋寒。
「告。律師費我出。」
「不用你出,林春兒是我朋友,我他媽不要錢也要告死這些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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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兒結束了工作去見了袁如。她心大,並未將於喬瀚文的緋聞放在心上。那幾張模糊的照片看不出什麼來,她倒是不擔心被人認出。袁如發來餐廳定位,黑珍珠餐廳,人均4000元。林春兒看了大呼不必。
「咱們就尋一家僻靜的小館,你見過導演了,今天且給自己放個假,吃點碳水高興一下好嗎?咱們去吃蟹黃面吧?我種草很久,十分想去吃。你想想,十幾隻蟹的蟹黃做澆頭,再淋幾滴蟹醋解膩,不比鵝肝和壽司好吃多了嗎?吃完了你包裹嚴實,咱們在十里洋場逛上一逛,消消食,如何?」林春兒說了很多話,她仿佛看到袁如變成了一個泡沫,輕輕一戳就會破。沒有緣由,只單純覺得她會做傻事。
「好啊。咱們四十分鐘後見。」
林春兒在餐廳中找了最僻靜的位置等著她。她穿的很多,裹挾著潮濕的寒氣,坐在她對面。拿出一份禮物推到林春兒面前:「感謝你那天為我解圍,請收下。」
林春兒搖搖頭,又推回給她:「不要。」十分堅決。
林春兒已提前點好了面和小食,又為二人拿了礦泉水倒好,避免袁如被發現。
袁如挑起一根麵條放進口中:「真好吃。我好久沒吃這樣的大碳水了。」
「今天你經紀人不在,你只管吃,吃了我帶你去消食。」
林春兒為自己的面淋了一點醋,而後夾起一筷頭放進口中咬住,又將剩餘的吸溜進去,一邊擦嘴一邊點頭:「這也太好吃了吧!」
袁如輕聲笑了:「你從小就愛吃。那時就羨慕你,什麼吃的到你口中,都變成絕世美味。」
「那你還不大口吃?」林春兒眉頭揚起,監督袁如吃了一大口。看到她手腕瘦骨嶙峋,心中嘆了口氣。
「現在演員的戲路和人設都是多元化的。有沒有考慮換個方向?我看你這樣吃不飽,似乎也睡不好,不是長久之計。」
「太難了。」
「試過嗎?」
袁如搖頭。
林春兒從不會覺得沒有試過的事情難,她要去試了才知難不難。難有難的玩法,易有易的招數,總之都會破解的。沒有過不去的坎。
「你看這樣成麼?我們公司對這個方向也有一些了解,回頭我找幾個人,一起就你的特點進行研究。」見袁如抬眼看她,便解釋道:「不要錢。」
袁如點點頭,而後輕笑出聲:「我看到消息了,你和喬翰文的。」
「儘是無稽之談。」
「宋秋寒不介意嗎?」
「宋秋寒信我。」
林春兒笑笑,指指袁如的面:「份量不大,你今天必須吃完。」
「會的。」袁如也學林春兒,一口一口將麵條吃完,而後二人出了門,去逛十里洋場。
袁如捂的嚴嚴實實,肖可遠遠跟在她們身後。
她們少女時代並未這樣一起閒逛過,倒是在三十二歲的年紀和解了。袁如突然對林春兒說道:「其實很疼。」
「什麼?」
她指指自己的身體:「有時很疼。但吃止疼藥就過去了。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麼爬上來的,就是這樣爬上來的。當一個人摒棄了尊嚴,是可以不擇手段的。」她站定,看著林春兒:「這兩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走到今天,身邊卻沒有什麼朋友。唯一一個真心幫助我的人,是我少年時代一直在欺負的人。我不知自己究竟是對是錯,但林春兒,我感激你。即便宋秋寒自始至終愛的是你,即便……喬翰文另看你一眼,我都不嫉妒,因為你值得。」
她突然哭了,眼淚打濕了口罩,她慌忙捂住嘴:「不行不行,我不能哭。明天會見報的,袁如在深夜街頭痛哭。」她說她不能哭,卻哽咽出聲,纖弱的身體顫抖著,再也無法自控。就這樣徵兆的崩潰了。
林春兒走上前擁抱了她,將她的臉擋在自己身前避開眾人目光,而後輕拍她的頭:「袁如,噓……冷靜……」
肖可站在遠處看著她們,過了許久,袁如才冷靜下來。林春兒送她到肖可身邊,將肖可拉遠幾步,輕聲問她:「袁如接受過心理干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