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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鬆了一口氣:「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賀隋章下去本來只是想和潘傑說一聲,卻沒想到潘傑竟然敢下藥,他將潘曉婷按在水裡按了一會就想回來,但是又怕嚇到姜暖,在黃成柯那裡泡了半夜的冷水,直到現在才回來。
但是他一看到姜暖,身體裡的火就控制不住地燒起來。
姜暖看他不回話,只一個勁摟著她,她腰本來就疼,被男人大力箍著更疼了。
她小聲的抽氣:「疼,你弄疼我了……」
她的聲音軟軟的,撒著嬌,賀隋章直接堵住了她的嘴,他不能再聽她聲音了,否則他絕對忍不住。
賀隋章一夜都覺得自己像是在火上炙烤,但是腦子卻冷靜的像是在冰塊里,等到早上身體稍微好一點了,他就準備出去找黃成柯。
他估計潘傑已經嚇得跑了。
賀隋章開了門卻又折返回來,眉頭皺起的掀開姜暖的衣服,除了被他摟出來的印子,女孩的後背上青了一大塊。
賀隋章氣的直接笑了出來。
*
從南山回來之後,姜暖發現賀隋章的整個人都散發著冷氣,那天早上只有黃成柯和他們離開了,加上黃成柯帶著擔憂的眼神,姜暖猜測潘傑應該招惹了賀隋章。
但是她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她下了課想找賀隋章去吃飯,賀隋章的秘書說他在忙,她便站在門口等著他。
辦公室的門沒有關緊,她就聽到了裡面的聲音。
「對不起……對不起,隋章,我錯了……」裡面潘傑的聲音帶著哭腔,姜暖想不到有一天會聽到這樣的聲音。
裡面在聲淚俱下的說著他們小時候的情意,但是也只有他的聲音。
姜暖想走卻又抬不起腳步,她想知道賀隋章是怎麼處理的。
他會心軟嗎?
潘傑似乎感覺這樣無法感動賀隋章,噗通一聲,竟然是跪下了:「隋章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們家吧,你這樣做,我以後怎麼活啊,這些都是我妹的主意,我爸已經和她斷絕關係了,你行行好,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份上放過潘家吧。」
「百分八十的股份。」賀隋章終於說話了,聲音冰冷無情,仿佛跪在地上的不是他曾經的朋友,而是商業上的對手。
雖然早就料到賀隋章不會心軟,但是聽到他的話,姜暖渾身的血液都冷了。
那更別提潘傑了,百分之八十的股份,賀隋章是要潘家死……
姜暖滿手都是汗的離開了門口,她看到潘傑,就想到姜家,如果不是他對她感興趣,那是不是意味著他也會這樣趁火打劫?
人總是同理心非常強的生物。
姜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假設,也知道潘傑是罪有應得,也明白百分之八十並不會要潘傑的命,只是會讓潘傑再也過不了大少爺的生活,這對潘傑來說大概也是要他的命吧。
這些道理姜暖都明白,她卻控制不了心裡的彆扭。
那個人對自己的朋友都這麼的狠。
他到底有沒有心?
晚上賀隋章回來的時候難得沒看到姜暖在樓下等他,他鬆了松領帶,才覺得沒那麼悶。
上了樓,賀隋章就看到姜暖像是幼獸一樣蜷縮在床上,聯想到秘書和他說的話,他輕顰起眉:「姜暖,晚飯吃了嗎?」
「嗯……」女孩發出沒有力氣的聲音,含糊嬌弱,賀隋章伸手將被子掀開,把手杖塞在她的懷裡:「拿好。」
姜暖迷迷糊糊的抱著手杖,人就被賀隋章給抱起來了。
「幹什麼?」她心中彆扭,不太想跟賀隋章接觸。
賀隋章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別動。」
姜暖心裡憋了一口氣,被放到椅子上的時候也一聲不吭,賀隋章也沒哄她,自顧自的讓傭人燒了菜。
姜暖看著賀隋章慢條斯理的吃著飯,像是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的道:「潘傑不是你朋友嗎?」
賀隋章絲毫不意外姜暖會問出這句話,他拿出手帕擦了擦嘴,黑色的眸子像是無機質的大理石,冰冷堅硬:「以前是。」
「為什麼?」姜暖吶吶的道。
「蠢。」賀隋章吐出一個字,顯得毫不留情。
姜暖咬住下唇:「那我呢?你會因為我蠢,不要我嗎?」
「誰說你蠢?」賀隋章將委屈的姜暖抱在懷裡,他摩挲著姜暖眼角的肌膚,聲音中帶著笑意:「我家丫頭蠢嗎?你要是蠢,潘傑早就被我踢出涼城了。」
姜暖愣愣的看著賀隋章,心卻砰砰砰直跳,他肯定看出那天她是故意提起小時候的事情的。
看到懷裡的女孩被嚇得說不出話,賀隋章才輕嘆一口氣,吻上她的額頭:「別怕,我不會這樣對你,那天晚上潘傑知道潘曉婷給我下了藥,還故意將你引走,我只能在黃成柯那裡呆了半天。」
姜暖感受到賀隋章放在她後背上輕輕的摩擦,帶起幾分繾綣的意味,她心中的彆扭在這柔軟的觸摸中消融了。
賀隋章只不過是合併了潘家百分之八十的股份,還有百分之二十完全夠潘傑東山再起,只是不能再像之前一樣做一個紈絝子弟了而已。
姜暖鬆了身子,靠近賀隋章:「我餓了。」
賀隋章嗯了一聲,親手餵姜暖吃飯。
這件事之後,姜暖和賀隋章的關係越發的融洽,賀隋章也在逐步的將姜家的控制權還給姜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