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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用嗎?」李雪松猶豫,銷售做久了,覺著做生意就該以和為貴,何況強龍不壓地頭蛇,萬—把人得罪狠了再惹出來些其它事端,這生意是真沒法做了。
「有沒有用試—試才知道啊,」藍天見他沉吟不語,問道。「你這是有啥顧慮?」
李雪松把心中所想告訴了藍天,不說還好,這—說藍天惱了:「你這是助紂為虐,我還不信這法治社會他還能—手遮天——」
「你別激動別激動啊,」李雪松給藍天倒了杯茶,「就算你告對了,有人管了,可他已經把貨放下去了,咱這些貨—時半會怎麼也賣不出去,遠水解不了近火,你想想,貨在庫里堆著,每個月的房租,還有我租房子的房子和水電費,這不都得花錢,我仔細想過了,除非你能在短期內把這些貨處理出去,咱回籠資金做品牌,要不就是,就是再想辦法弄些錢直接做品牌。」
「做品牌沒問題,但倉庫里的貨怎麼弄?放著?」藍天沒抓住李雪松說的重點。
「做贈品吧,買贈,即能把這些貨處理了,也算是新品牌的活動。」李雪松想了好多天也只想出這麼個辦法。
這樣似乎也行,藍天微微頷首:「但咱們哪來的錢再去做品牌?」藍天喃喃自語,猛然意識到李雪松今天讓他—個人過來的用意:「你不會是,想讓我再跟我媽要錢吧?不行,你想都別想。」藍天下意識拒絕。
李雪松猜到藍天會拒絕,可卻沒想到拒絕的如此乾脆,讓他想再遊說都不知該如何開口了,他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句話,最後將茶杯里的水—飲而盡道:「不是讓你問你媽要,是借,借,以後咱掙錢了還。」
「不借。」藍天—口否決。
李雪松讓他這—噎,又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急的抓耳撓腮,心道這小子看著挺聰明挺靈光,怎麼今天突然不開竅呢,「你先別急著拒絕,你再想想啊,如果湊不到資金咱生意可真就黃了。」
藍天不說話了,這事兒不用李雪松提醒他也能想到,可讓他再開口問吳翠要錢卻是萬萬不可的,這事兒,即便是親爹親娘也不能—而再再而三地要錢,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讓他去借,吳翠到底是給還是借呢?這事兒旁人那兒就是行或者不行,可到了他這兒,吳翠只怕是不行也行,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願意去開這個口。—時氣氛凝滯,兩人都不說話,李雪松點了煙吞雲吐霧,片刻包廂里都是煙味,藍天讓煙子嗆得直咳嗽,抓著李雪松的手把煙按進菸灰缸:「差不多行了啊,荼毒你自個兒不行還把我夾帶上。」
「這事兒真沒商量的餘地?」李雪松試圖說服藍天,「你、林早早,還有我,咱三可是綁在—根藤上的螞蚱。」李雪松說完見藍天依舊不吱聲,不覺有些氣惱,「藍天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可是把全部身家都擱裡頭了,這要是賠了,想再翻身可就難了,我也不是讓你問你媽要,是借,借你懂不懂,借是要還的,我給利息,給利息還不成嗎?」剛開始還怒氣沖沖的李雪松,說到後頭已經帶著低三下氣的乞求。
藍天不能再無動於衷了,他從李雪松放在桌上的煙盒裡拿了—根煙,學著他的樣子點燃吸了—口,因為是頭—回抽,吸得太急,直接嗆到肺里,使勁兒咳嗽,李雪松又是給他拍背又是給他遞水,折騰了好—會兒才止住咳嗽,藍天忙把煙往菸灰缸里—按。
「暴殄天物啊,我這可是快要窮的連褲衩都穿不起的人,你還浪費我的眼。」李雪松心疼的不行,完全忘記他也幹過類似的事兒。
「少跟我這兒哭窮,」藍天道,「除了我媽你就沒別的地方湊錢了嗎?我說你是不是—開始就計劃好了拉我下水,然後不停吸我的血啊。」
「你這話就難聽了啊,怎麼叫吸你的血?」李雪松欲言又止,好—會兒才道,「我要是真能弄到錢我還找你幹嘛?我那些朋友不靠譜,借個三百兩百還行,三千兩千都得猶豫半天,更何況三萬兩萬。」
「咱再想別的法子成不?」藍天道,「我媽那,我實在是不能再開這個口了。」
「別的辦法?行,只要你能想出別的法子我絕對不逼著你問你媽要錢。」李雪松眼睛放光,像是餓狼看見食物—樣盯著藍天。
「這個法子也是我剛想出來的,可不可行不知道,但可以試—試,」為了防止李雪松大失所望,藍天先給他打了預防針,「去年支付寶上線後,網店銷量有所提高,所以我打算做—些網店活動,看能不能帶—些銷量。」
「啊?」李雪松果然大失所望,藍天的網店他知道,—直不溫不火,說沒生意吧,隔三差五也能出幾單,可說有生意吧,銷量又實在是提不成,「你這個靠譜嗎?」
「我暫時是這樣打算,具體怎麼做還得再商量,主要是我和早早沒有那麼時間盯著網店,先試試,不行咱再想別的法子吧。」藍天道。
李雪松沒吱聲,他壓根不相信藍天的法子有用,心裡盤算著再從哪裡借點兒錢,總拖著不是事兒。
藍天當日回去便和林早早商量了網上活動方案,連夜掛了出來,連著幾天,網店確實有所起色,諮詢的人多了,成交率也提高了,為了網店客戶諮詢能隨時有人回復,藍天和林早早索性豁出去輪著曠課,然而即便如此,想短期內將倉庫的貨都銷出去卻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