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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啊,女人吶,要麼純要麼賤,別走中間路線,作,也作個純粹出來呀。你像多多他姐,愛死佟話,甘願做小,甚至和老梁家脫離關係,作也作得坦坦蕩蕩。」梅粒擺擺頭,「最煩這種又當表子又立牌坊的……我看,送多多跟前,那他是不得看上。」
「那就不送了?」宇樂問,
「不送了,我還怕丟不起那人。不過,還沒哪個女的在我跟前立牌坊立起來過。」
「明白,你就等著好戲看吧。」
……
「今古情場,問誰個真心到底?
但果有精誠不散,終成連理。
萬里何愁南共北,兩心那論生和死。
笑人間兒女悵緣慳,無情耳。」
長生殿,長生殿,直叫人聽得愁腸九轉,繾綣悱惻……
王羊眼眸愈發迷離,
她學上得少,不意味書就讀得少。她愛戲,也能唱,且時常如痴如醉,說明她懂,也沒少鑽研這方面。
她常想,聽戲就跟大夢一場,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性情中人拘於其中,套用王靜安的宇宙人生論,進去出來,就看個人的造化了,其他的索性都投了水,嘩啦嘩啦流走……
王羊看戲,多多看她。
這真是個如戲夢裡的女子,如泣如訴。有時,你看她呢喃唇齒,跟著咿咿呀呀,動情處,眼眸濕漉,仿若在戲中走不出來……多多不停親吻她,情濃時想要,王羊也能化成水滿足他……台上,皇家的華麗如此大張旗鼓;台下,黑蒙蒙里,兩團人影涌動。多多想,確實再找不到第二個能叫他這般情難自禁,王羊,本身就像一個夢……
正帶勁兒,王羊的手機響起,
說實話,王羊現在也喜歡和多多做,多多太會把握節奏了,讓她每每發瘋,她渴望這種摸天的感受……
抓了幾下,才把手機抓穩,
放到耳邊「餵…」
此時,坐車裡的梅粒立即起身!眼眯起來,但聲音還是輕,「在幹嘛呀,」
「看戲呢,」王羊咬唇,迷離的眼望向上頭的貴妃,她在與高力士話別……
多多咬她耳朵,那頭梅粒的聲音也聽得清清楚楚,更緊潺著她,
「哦,哪兒看戲呢,這麼沒勁兒,」梅粒輕輕出口氣,還帶著笑,
「戲裡她要死了……」差點兒王羊就「嗯」地喊出來,她多麼用力地捏著手機、頭挨著桌面,眼裡媚出了一個夢幻的世界,是她要死了吧……多多愛死了,按下了「掛斷鍵」,梅粒那頭只剩下無盡地「嘟,嘟……」
梅粒是老過來人,還聽不出來就太假了,也騙不了自己!他狠狠抹了下臉,心中一股子說不出是苦是憤的氣焰!——他要找到那個人!一定要找到那個人!但,梅粒頭腦發麻,他和王羊還沒怎麼著,雖說他這般狂熱地追著她,可從未明確表達過什麼,王羊更是沒把他當什麼——梅粒靠向椅背,目視前方,神情肅狠,剛兒他才說過,女人要麼純要麼賤,作也最好作得坦蕩。王羊,他從沒把她歸為普通女人之類,愣就是帶著濾鏡一般,她純也好賤也罷,作不作得坦蕩,他都能接受……梅粒沉口氣,他告訴自己,這樣看來,他更放不開她,先搞清楚「這個人是誰」再說,奪也要奪過來!但,不能搞犟了王羊,她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可,畢竟梅粒心裡不好受呀,
「現在就給老子搞!」
一旁開車的宇樂,眼見著他給王羊打電話,雖說肯定不清楚具體怎麼回事,但,可以看臉色呀,梅粒這通電話打得不痛快!
也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
「好,我這就去辦。」
梅粒需要發泄,很不幸,鄧錦文和她那個已婚情人成了替死鬼。
……
那頭長生殿,明皇與貴妃生死契闊。
這頭,也是考驗一對情人的時候。
鄧錦文也算天之嬌女了,這才算見識到,人間真有煉獄!
被扒得盡光受盡屈辱,似乎都算不得什麼了,
最撕心裂肺,
最愛的人,就在對面,
他煞白著臉,就算曾有一身浩氣,此時也蕩然無存,
梅粒微笑問他,「思遠,是這個小情兒重要,還是你夫人孩子重要,你只要給我個明話,我就知道下面該怎麼做了。」
他不假思索,「夫人!孩子……」眼,都不敢往這邊看一眼,
鄧錦文的心,徹底碎了……
梅粒望著男人煎熬的皮相,女人破碎的身心,要從前,應該感受到愉悅。他們這種混世子弟,往往愛將自己的愉悅建立在萬千素人的痛苦之上,這是一種變太,也是一種極致的權仗體現。
而此刻,並未有,他一心只有王羊。
第407章 3.26
回來西京,王羊最大的心事就是曲睿給辦景校這件事了,三十萬,對如今的王羊而言也不算小數目,一把連都拿出去了,她自然心念著能早日成功。
好事兒還是有的,她原單位科室終於評上「年度優秀」,年底績效普漲肯定是有了的。大伙兒拿她當大功臣,非請她正兒八經吃一頓!
王羊正跟著巳令下野戰步隊,大太陽下頭,曉得她也吃不得這個苦,就叫她坐在那邊帳篷下。巳令幾次瞟過來就見到她在拿著那文件袋扇風,這要換任何一個人,巳令早發火了,像什麼樣子!我帶出來的人,驕嬌二氣!可是是她小姑奶奶——巳令也是沒辦法,轉頭跟許咨存小聲說幾句,就見許咨存親自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