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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河還是提起了和自己姐姐死因有關,也沒盡說,畢竟多有不確定,她怕「一些猜測」現在說了,老橘為了幫她反倒涉險,畢竟她也清楚如今老橘的處境,不想給他再添麻煩。
老橘聽後點點頭,拍拍她手「你有你的主見,我不干預,就是,真有難處得說出來,別跟我掖著。」銀河直點頭,又抬頭望著他微笑,反正老橘看她這樣儘是心疼,「我心裡有數,姐姐的事我還是想自己去弄清楚,儘量少麻煩人。你放心,蔣心俞也和我說好了,都是假的,他也想弄清楚我姐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做老公的,自己老婆為什麼自殺都不清楚麼?」老橘也是氣憤,
銀河就有些潸然了,輕笑搖搖頭,「他有他的快活,現在醒了罷了,」
「混帳東西!」
銀河反倒安慰他,呼出一口氣像重新振作精神,「好在也看得出他現在是真心想弄清楚原因,今兒他鬧這一場也是做給他家裡人看,特別是他父親,」
老橘點頭,「我明白,他這是破釜沉舟扯你入局,」又無奈抱住了她,「可憐你個傻丫頭,什麼都要自己扛。」銀河這會兒心放開許多,反抱住他像安慰小孩子的,「就是委屈你今兒沒玩盡興。」老橘呵呵笑,也開朗不少「怎麼會,我贏球了唄。」
好了,老橘這頭能體諒她將這樁「轟烈求婚」看淡過去,六子呢?祁神可能這樣「雲淡風輕」地看過去嗎?想想,怎麼可能!!
「砰!」
九百年的瓷罐兒啊,被祁神這麼「天神之怒」一呼,拍到地上砸得粉碎!
「我真是瞎了眼!扶他蔣家這麼一群畜生出來!」
幾時見過詭譎心思的六子如此大白話地罵自己?這是得虧像楊檢這樣的他的親信幕僚不在場,只一個徐樹老實站旁邊……徐樹萬不敢開口多話,饒是六子都嚷出來「老子要滅了姓蔣的一家!」也不敢多言,他曉得祁神這回是真被氣出五佛升天了,有人如此「大張旗鼓」求婚他的銀河,更不得了,銀河答應了?!!
徐樹一直小心翼翼站一旁不敢動,
等待著祁神自己消氣兒,自己把這口惡氣吞進去……沒辦法,很明顯他氣怒的最大部分是雪銀河「答應了」這回事,又有什麼辦法,誰他都有辦法,蔣家,像他說的,他一手遮天滅了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獨一個雪銀河,他能怎麼辦?她答應了,她就這麼狠,她答應了……
六子君臨天下般的叉腰站在落地窗邊,重重呼氣,吸氣,
是呀,所有的氣,怒,恨,痛,唯有他自己消化,他慪的胸,腹,四肢,大腦,都是疼麻的,這個女人,這個雪銀河,她非要把我的命拿去了才甘心嗎!
她走前,他們是那樣甜蜜,甜蜜到……都無法想像,
下棋,
她一再悔棋,
干擾他,
他勝了,說他不疼她不讓著她,
輸了,又說他色不中用,一局棋都贏不了她,
他抱著她膩著,「我還是不中用好,就是永遠對你色不完……」
意識醒來,本能還沒睜眼就想把她抱更緊,結果,一個空,確實有一抹慌神,趕緊睜眼,聽見外頭呼呼的聲音,
揉著眼睛出門一看,
她神清氣爽在樹下「舞著劍」,是了,她最近在跳「霸王別姬」,
待她一收式,他就要快步走過去,哪知她那頭劍鋒一指,「慢著,一頭瞌睡蟲別靠近我。」祁神立即一醒盹兒樣兒,立正一個軍禮,「報告女俠,瞌睡蟲全殺死了!」女俠笑呵呵,劍鋒又一指那邊廊下桌台,「快去洗漱,給你熬了粥,包子也熱好了。」祁神胸口從未有過的暖流直往上涌,終究忍著沒去抱她,又一軍禮「是!」
最激烈的時候,她突然叫「在這兒刻我的名字你敢嗎!」
命根啊,
六子把她折騰得忘了這茬兒,
但是,六子魔怔似得真考慮上了,你說是不是瘋了!!
歷歷在目!
樁樁件件,
甜蜜的,
瘋魔的,
樁樁件件,還在眼前呀!
怎麼就轉眼間……她就這樣輕易答應嫁做他婦了呢……
祁神著實慪得心疼啊!
慢慢回頭,
望見徐樹輕手輕腳正蹲地上拾起那一片片碎了的瓷罐兒,
六子似出了神地望著他一點點收拾,心中堅定地告訴自己,他和銀河間永遠不可能碎,誰碎得家破人亡,他和她都不會碎!
「別撿了,叫他們進來收拾。」
徐樹抬頭,趕緊起身,「好。」又道「楊處他們在外面等候多時了。」
六子走到沙發邊,坐下,右腿壓在了左腿上,單手扶在沙發邊,「叫他們進來。」
楊檢幾個和進來打掃的工作人員一同進來,
其餘人都站著,看著工作人員利落地打掃完地上的碎瓷瓶。
楊檢看他一眼,恭敬說,「蔣心俞要娶雪銀河也是好事。」
楊檢也著實忠誠,他明知這會兒說這話無疑「火上澆油」,但是作為謀臣忠職,再逆耳,他也得「冒死表達」!
見座上六子並未動怒,甚至情緒似乎都無起伏……一旁徐樹暗自呼口氣,得虧剛才祁大王發泄了,要不,這楊檢就是找死……
「如果銀河一心向您,無疑,她可以成為您放在蔣家的一隻眼;當然,」楊檢著實「不怕死」地直言,「如果您不想和她搞得這樣複雜,也大可放寬了心,她這個歸宿是目前最妥當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