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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璟這頭親往東北「攬人才」,六子這邊也沒閒著。他已獲悉小璟歸來。
且不談六子如今權傾天下,到處是他的眼;光銀河這不同尋常的「沒精神」如何不引起他注意!知曉小璟動向也就不難想像。
且談談六子如今心性,
你我這等凡俗之人,如若被這樣無雙的巫術一魘,估摸一輩子就徹底失了本性,等著在渾噩中隕滅吧。
六子是誰!他可是不同尋常驕子中的驕子,那如鋼鐵一般的意志,那說來「如雪一般的初心」,可能會被一時強大的外力所魘所干擾,但,終歸,隨著自身消化,加之「愈強則更強」的好勝心再一搏鬥,初心還是回來了,本心還是會守住,從他對銀河「重返歸一」的感情就可窺探一斑:屬於他六子天生獨有的,再強悍的外力也是奪不去的!
所以,對於小璟的回歸,六子心態要較「初魘」時要平和許多,倒是他的智囊團們著急了,憂慮始終如一:當初將小舞定為「十八世」就是錯誤!看看現下,給了溥璟空子鑽吧,他還活著,就要奪回「十七世」的名頭了!
當然,六子也不是說全然回復從前「未魘」前的心態:可以容下小璟,並決意輔佐他。當下,六子當然不會放棄「自己的獨攬大權」,甘心讓位小璟。且他和銀河的兩個孩子出生後,六子更知道自己如若「讓位」的後果:他也知曉了小璟情狀,不記得銀河了,這就意味著,小璟會更暴虐!一旦整垮自己,連帶著銀河,和他們的孩子們都將陷入不可想像的險境中——這,才是六子決計不能見到的!
所以,勢必六子心態愈平和,心愈沉穩堅定,一步都不會讓!
寶貝兒們,2020安康快樂哈!
第221章 221
當然,六子最近心上最大的著急還是在兒子身上,銀河也是吃不好睡不好,小兒子患上過敏性紫癜,想也是,做父母的哪個擱得下這些,可不最憂急!
好在據說藏醫治療小兒這個病最有奇效,昌慶又告知了她在聖城醫術了得的一位老藏醫,銀河決定帶小太陽再次前往聖城治病。
「師父,我要直接把受蠱這件事告訴他兩兒,會不會好些。」她操心的事兒也是多,臨行前,銀河再次不死心地又問了昌慶。其實,早八百年前她就問過昌慶,乾脆直接把「被魘」了這事兒告訴六子和小璟,起碼他們心裡都有個分寸啊,不會胡來。
昌慶還是搖搖頭,「切不可。原本,心蠱這事兒是沒有解的。初心一亂,世界崩塌,他哪來的自覺可言?是後來,一代代大宗嘗試性來解,就跟醫病一樣,也總沒個痊癒。你將事實告訴他們,無疑是希望他們自己去解,他本就心亂如麻,迫切尋著法子去捋順,一個不好,可不火上澆油,更會走火入魔。所以是有極大風險的,他人越想解反而越陷越深,你斟酌一下後果吧。」
一聽,銀河可不敢這麼幹了,是呀,六子小璟都是如何好強好勝的人,一定極力去「自我解蠱」,萬一用力過猛,豈不心智更亂,還真走火入魔回不了頭了……
專機上,
小兒子躺在媽媽懷裡,「爸爸,」小肥手伸出來要去抓爸爸。小太陽是說話比誰都早,猶記那日六子抱著他看黑天鵝,他咿咿呀呀,突然喊了聲「爸-爸」,六子那激動欣喜回頭「河兒!他喊爸爸了!」六子眼睛都紅了,高興得啊!
蹲在她娘倆兒身前的六子握住兒子的小肥手,傾身親了又親,「兒子,好好兒的啊,聽媽媽話……」銀河眼睛也泛紅,伸出一手抱住他,「六子,你也一定好好的,」她這回走得特別不安心,倒不是對自己一對兒女,小舞、小月亮她都不操心,唯獨就不放心他!總覺著,她這一去,就會發生什麼……
六子仰頭又不停親她,「嗯,我會好好兒的,你也要注意身體,照顧兒子是一方面,你可別太辛苦,河兒,」又伸手緊緊抱住她,小聲,「這還沒走,我就開始想你們了,可怎麼辦……」你會發現,六子對心愛的人內心才柔軟,有時候像個孩子有什麼就說什麼……
總是要分別的,你也是叫她走得不得安心,上回,他也是這樣依依不捨送她走,結果,再見面,物是人非。況且,這次的情形比上次還複雜,小璟也是她的剮心牽掛,他們又都活在「夢魘」里暫時無法自拔……但是,處處是操心吶,銀河臉挨著熟睡的小太陽的小臉蛋兒,小兒子的安康才是當務之急,其餘的,她著實顧不上了……
慈雲宮。
「人分千里外,興在一杯中。」小舞提筆在慢慢寫,「嗯,真好!」成安一手捉著老花眼鏡,彎腰瞧著,不住稱讚。他媽媽一筆好字兒,也沒浪費,一小全遺給他了。
「這誰的詩呀,」
「李白,」小小子挺不屑地答,他到不是不屑李白的詩,而是不屑人這麼問他,好像故意考他以為他不知道似得。這唇角眉梢的傲氣不屑,跟他爹一小真是一模一樣!
除了受他母親影響,喜歡王維,十八世從小就鍾愛李白。
他後來提到,
「我一小喜愛李太白,是欣賞他一輩子都在『驚訝』中度過。驚訝山水、驚訝人性、驚訝自己,這使他變得非常天真。正是這種驚訝的天真,或者說天真的驚訝,把大家深深感染了。咱們在他的詩里讀到千古蜀道、九曲黃河、瀑布飛流時,還能讀到他的眼神,幾分惶恐,幾分驚嘆,幾分不解,幾分發呆。首先打動讀者的,就是這種眼神,而不是景物。然後隨著他的眼神打量景物,才發現景物果然那麼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