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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接下王可意這件事,俊生對王座一家子自然也有些了解,王一鳴是誰肯定知曉,只是沒想,剛兒匯報來的,說「混戰」里「一個女孩兒載走了他」的女孩兒,竟然就是王一鳴!

    俊生還寬慰老樊,「他姐弟這樣碰著面了也好……」哪知老樊直搖頭擺手,「不得好!一鳴特見不得這孩子,可意呢,曉得有這麼個姐,可從來也沒見過面。搞不好的,一鳴對他,不得親近;可意要曉得那是他姐,也不見得有啥好言語。你聽聽一鳴給我打來電話那口氣……」老樊再次搖頭,「我找你來,就是想,一個生人去把他接回來,少說話,扯開他兩就好。」

    「嗯,這您放心,我這就去。您趕緊進屋……」老樊卻搖頭,「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在外頭等著,這兩孩子都不是省油的燈。」

    俊生做了一番布置,帶老樊前往王一鳴處去。

    ……

    一戶別院門口,

    也就是派人進去接可意出來的間歇,俊生下車來走到一旁給雪銀河打來的電話,匯報了這邊的情況。

    銀河聽後也是在那頭輕輕嘆氣,姐弟這樣相逢——不過從一鳴的做法來看,她一定也是「口硬心軟」吧,最終,不還是把可意帶出了「危險圈」嗎。這樣一想,銀河多少有些寬慰,正囑咐交代俊生,忽聽那頭,「一鳴!」

    俊生回頭望去,

    只見可意是暈迷著被抬出來,一個女孩兒怒意沖沖走向老樊跟前……

    「怎麼了!」電話那邊銀河趕緊問道,「哦,王一鳴出來了,跟老樊在吵,」

    「你過去聽聽,別掛電話!」

    「好。」

    俊生也賊,曉得不驚動那邊激動的人兒,找著一個較隱蔽的位置,電話也悄悄挨近些……

    女孩兒是很激動,她眼通紅,

    「咱們家不能再這麼靠她!」

    老樊是直安撫她,「沒想著靠她,那會兒碰見她我真躲來著,可銀河……」老樊也開始流眼淚,「銀河是真心善吶。一鳴,不是我說啊,你要和可意安安穩穩和和睦睦,我今兒!今兒就是閉眼了,也安心了……」

    女孩兒脹紅著眼是終也掉了淚,

    她劇烈哽咽了一會兒,抬手抹了下眼睛,眼裡都是倔強,「好,您放心,王可意以後我來管!咱,」又哽咽,「真不能再靠她!」

    老樊走近她,這到底也是他從小養到大的女孩兒,跟親閨女有什麼區別?拿手給她揩淚,「一鳴,你從前任性,我也是有心無力。說實話,來時,聽俊生告訴我,剛才還是你把可意從打架的圈子裡拉出來,我這心,」老樊拍拍自己胸口,「是真暖和!說明你真懂事兒了,就算嘴上硬,不認你這個弟弟,心裡,還是曉得護著他不。」說著,看來一鳴也是確實打開了心扉,雖然死咬著嘴唇要忍,但是,依舊哭得不行。她側過臉去,眼淚嘩嘩流。

    「但是,一鳴啊,可意現在也是個刺頭兒,我瞧著他現在暈著,不是你跟他衝突了,沒辦法,把他弄成這樣了?」一鳴聽著,不吭聲。

    可不是像老樊說的,她把這小子一路帶回來,一開始還好,王可意不認得她。之後,一鳴也是沒忍住,訓斥他叫他別走歧途本分做人。可意先還挑眉戲謔,「你我誰啊,」一鳴冷漠報了自己的名字,「我是王一鳴。」原來王可意和她一樣恨著你這個「姐姐」呢,當即翻臉!著實沒法,一鳴只有迷暈了他。

    「你管得住他嗎,現在只有銀河——你也莫說銀河現在勢大,難道銀河就只有勢大?她心一直善著呀,她對誰不是有情有義,她心裡,一直想著你爸爸呀,」

    「可是!爸爸已經死了!!」

    王一鳴突然痛說!

    這下,連俊生都一怔!

    接著,他趕緊拿起電話,「四主兒……」

    許久,

    那邊傳來銀河輕得仿若失去牽托……的聲音,「繼續聽,」

    俊生遂再次放下手機挨近那邊,只聽得老樊也終是被牽動著爆出大悲傷,哭得悲切,可還得怕這邊俊生他們聽見,先往那頭看看,邊哭著說,「小聲些,一直都沒敢告訴銀河……」

    王一鳴也徹底釋放悲戚,她捂著嘴,模模糊糊痛哭,「都是我的錯!全怪我!我害了爸爸,害了銀河……」

    老樊直抹淚,也是捂嘴哭,爺兩兒啊……俊生終還是趕緊走到一旁更隱蔽處,拿起電話,「四主兒,您可別太,太傷心……」

    你曉得那頭坐在沙發上的銀河哦……早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除夕好,願大家新年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第245章 245

    當晚,銀河就回來了。

    ……

    可意躺床上看小說呢,醒來後,他也懶得聽老樊多嚼。

    這本叫《歡脫》的「黑書」老早就有人推薦給他了,一直沒看,這會兒沒事拿出來瞧瞧,沒想,真還上了癮!

    剛看到裡面一個小故事,特別有意思:說是一巧手匠人善做泥塑,佛像無不惟妙惟肖。有一寺廟新修,延請匠人塑五百羅漢。匠人要求寺僧遠避,將其關在寺內專心工作,每日只需送食物飲水即可。寺僧如約辦理,但幾日後心生疑竇:寺廟在孤峰之上,並無水源,匠人用什麼和泥塑像?遂逾牆窺看,發現匠人居然撒尿和泥。於是大打出手,逐走匠人。

    故事本意是嘲諷懶漢,可意卻覺事關不朽。撒尿和泥固然大不敬,但是匠人用這種特殊的方法和他的作品融為一體,獲得了香菸繚繞之上的一個壞笑,可以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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