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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戴蘭和刑幼琴的月老,便是他的四舅哥,銀行家刑嘉奡。據說嘉奡見戴蘭第一面就拍板「此非我妹夫莫屬!」婚事定下後,邢家特意派人去謳洲採買嫁妝,由幼琴的六哥隨行監督,嫁妝非常豐厚,「光是家具就多到連一節火車車廂都塞不下」。
但戴蘭討厭這樁舊式婚姻,討厭刑幼琴,婚後不久就變道出軌維音。讓人崩潰的是幼琴的弟弟俞九崇拜戴蘭到了癲狂狀態。戴蘭和維音結婚時,他不顧幼琴感受,盛裝出席婚禮;戴蘭抹脖子死後,他還特地趕來小林公館哭喪;最叫人哭笑不得的,俞九竟然在自己的遺囑中表示,自己的追悼會上不要放哀樂,吟誦戴蘭從前總胡謅的一些小句子即可……
梅粒想起這些也是小林公館處處都是「戴蘭的影子」,戴蘭是「撩妹的祖宗」,他的每個物件都有「傳說」,譬如這客廳擺著的「老式遊戲機」就有「典故」:據說戴蘭就是用這台單機拿下的牧小曼。之後牧小曼確實也在自傳中有過這樣的回憶:「當時他窩在沙發里玩遊戲,我也要試試,他從後面半抱住我,右手半握著我的右手教我如何用手柄,連過了三關,我扭頭,看見細細的汗從他額角流下,忽然覺得初夏真好……」
也因此小林公館自作為署屬俱樂部後,常辦一些舞會,這還是梅粒調入後備署後第一次組織此類交際活動。
「梅粒來了,」
「小梅來了,」
他人還沒正式進來,裡頭就竊竊私語,處處都是「期盼」!為啥呀,這次的舞會規定是要「攜伴」參加的,都好奇他會帶誰來唄!
像梅粒這樣的頂級小王爺的私生活最是叫人想像,雖說都有耳聞從前梅粒在西京就混亂得一塌糊塗,但真正梅家入京後,著實都沒見他「胡來」的實證,可這估摸還是梅帥才起勢,管兒子管得嚴;也確實,沒見梅粒「怎麼胡來」,倒不少人親眼所見梅帥雷霆怒勢,把兒子打得慘,為啥呀,肯定還是幹壞事了,要不無緣無故揍兒子?
「梅粒來了,」後備署的老周喜笑顏開舔著臉迎上來,梅粒也笑著與他握住,「辛苦了,我才來,業務也不熟,老哥還得帶我一段時日再高升啊。」老周只擺他那圓溜溜的腦袋,「哪裡哪裡,說得哪話,你是尖兵,到哪兒都是尖兵!」又看看他身後,稍小聲,「沒帶伴兒,」
梅粒一拍他手背,「怎麼會,我怎麼會第一次來就破了規矩,」這才稍揚起下巴向後望去……你知道,包括老周,誰不心吊到嗓子眼兒,這是梅粒啊,能帶個啥絕色來呀……
只見,
他的副官佳洋,同樣一枚清爽大帥哥,雙手捧一尊聖觀音坐蓮佛像走了進來!
梅粒抬起一手,笑呵呵,「來,都見見我老婆,領過證兒的啊。」
最好笑就是老周那臉色兒了——還是得頂級佩服,咽下尷尬得那麼快,依舊能笑得出來,真似見到大美女的,「是是,知道知道。」
哪個心裡不搖頭,難怪梅帥有時候恨不得打死這個鬼兒子!邪性造孽!荒劣得要人命!比起那林戴蘭都「可恨」百倍!戴蘭也就風流得招人恨,這個梅粒,他是顛覆綱常,把世人全當猴兒看,恣意玩耍!
誰還敢說一個「不」字,笑一聲?梅粒就招搖得領著他的這尊「菩薩老婆」,走哪兒還正兒八經介紹一下,「內子在此,」誰還不敢有絲毫的「神色有異」,全是點頭哈腰「見過見過。」——要命!
終於坐下來了,宇樂也趕來了,進來一見他「菩薩嫂子」端坐梅粒右側,首先拜拜,再拉椅子過來坐梅粒左側,
「妍州的雲緞已經通關了,後兒就能送來。」匯報。
梅粒的近臣們都曉得小粒為什麼這麼迷戲,跟死了的那位有關——羊重生屬於頂級秘密,自是沒幾個曉得。小粒一年來養著多少個戲園子,當然其中還是最捧荀小勻。給他們做戲服的,全是老遠從妍州定製而來的雲緞,一趟光路費就好幾萬!
梅粒輕一點頭。羊學著做戲服的手藝越來越精,雖然前期肯定大量廢料子,廢得她自己都過意不去,說要換便宜的小緞;梅粒勸她,換了手感就變了,你摸熟了這些雲緞,裁剪起來順手本身就是本事,怎麼能叫廢呢。羊遂心安理得繼續廢。
「對了,聽說一會兒還安排了戲,看來老周真用心了。」宇樂笑說。是呀,可著心討好他梅粒唄。
梅粒翹著腿嗑瓜子兒的,稍一抬下巴,「你去打聽打聽,找的哪個戲班,怕是和小勻相關聯的,一會兒唱了,咱也不曉得是叫好好還是沒反應好。」
「得嘞,這就去!」宇樂出去了。
第502章 3.121
嫣之美。
報來這角兒的名,梅粒還頭回聽說,哪冒出來這麼個人物。看來老周他們倒熟悉,「您不知道哇,要說呀這嫣之美挺像一個人,」蠻神秘樣兒,老周聲兒變低,努努這屋子,「像戴蘭,特別那眼睛,媚死個人。」這下梅粒來了些趣兒,喝口茶,「我說你們還安排上戲了,原來應景兒啊。」老周又趕緊解釋,「不是不是,主要不是看你是個懂戲的人,我們也討教討教。」又接著言「這個嫣之美從前還是荀小勻的學徒呢,也是最近才出頭,」又謹慎小聲,「聽說二主子只看過他一次扮相就准了單獨起一個戲班兒……」
「二主子」是私下喊佟話的稱呼。這下梅粒更玩味兒:又有新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