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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須趕緊將她扶起來,「你怎麼在這兒……」問不得,王羊聽了更怯,頭又扭一旁,彥須也就沒再往下細問。146的頭兒一見這竟是彥須熟人,也趕緊機靈地將唐史也鬆了綁扶出來。
羊被暫時安置好後,人家客氣許多,又給她倒水又給她拿毛巾擦臉的。彥須出來,這才從146的頭兒這邊問出緣由,據剛兒與唐史溫和交談,說了其實這砍下的幾根木頭就是賣給王羊打家具的。
王羊可是梁相費些心思挖過來的人才,不可慢待。彥須趕緊又給江聯打去了電話……
這邊,
事兒已經捅到梁相跟前,梁相也把自己大舅哥韋琪方召來狠訓了一通!膽子太大,現在還不是跟裴家人徹底撕破臉的時候!韋琪方不吭聲。其實梁西銘都納悶,自己這大舅哥儒雅滿方,一肚子學問,怎得在「凡徑山」這件事上就這麼蠻橫固執!
恰巧彥須給江聯來電匯報時,梁相就在一旁,江聯只得將實情也告知了梁相。梁相聽後,嘆口氣,「這么小的事兒,看看,非鬧這大。也叫那孩子受驚了,帶來,安撫安撫吧。」「是。」於是江聯吩咐彥須直接將王羊帶來相府。
那頭,王羊還不好「帶來」呢。
她一聽彥須要帶她去相府,說梁相要見見她,羊可驚得轉身就走,「木頭我不要了!不,這調動也算了,我無德無能,擔不起這個職兒。」這下好,羊是嚇破膽連工作都不想調動了!
彥須趕緊安撫,「不是不是,梁相沒怪罪你……」羊可不聽,堅持往外走,邊哭邊走。彥須沒法兒,這嬌氣膽小的羊跟哄不好的女友一樣,吼不得罵不得,彥須值得後頭追著,邊又打電話給江聯,「江助,王羊這是真嚇著了,她要回西京!」
這邊江聯說,「你叫她接電話,我跟她說,」
卻,一邊梁相也問起,「怎麼了,」江聯一說人受了驚嚇要回西京,梁相抬起手,「我來跟她說說吧。」
這,可連還在那頭沙發邊坐著的韋琪方都看了過來——誰呀,梁相這麼惜得?
彥須還不知道那頭接起電話的是梁相,追上羊,「誒,王羊王羊,你慢點,諾,江助跟你說好吧,」
羊手都不抬,彥須將手機舉著她耳朵邊兒,羊還在抽泣,就聽對面,「王羊啊,我是梁西銘,」噢喲,彥須一聽手都一抖!梁相親自接聽的電話呀!
羊卻管你是誰,她照泣不顧,這小聲委屈驚怕的抽泣聲,聽在任何男人耳朵里都得心疼!梁相想起上回見她,也就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腦子真好使,多聰明,不由又惜才,聲音更輕緩,「誤會一場,別害怕,是個小事兒……」誒唷,安慰一通諾,這才彥須跟請大王似的把她帶回了相府。
廊下,江聯親自出來接,
「王羊,」抬手虛扶著她背後走進來,笑著說,「哎,叫你受驚了,那邊砍下來的木材都已經運送到你朋友那兒,家具照給你打出來。梁相還吩咐,不滿意的話再上去擇更好的……」
羊站住,連連搖頭,「我可不敢要了,要是真違發砍伐……」
江聯真拍拍她背,「哎,跟你說了,這是誤會。也是我這邊沒做到位,你調來該問問你需要些什麼,早溝通好也不至於有這樁。」領著她進來了。
見著梁相,羊肯定是百萬個知錯的樣子,兩手放前交握,頭垂著,還是害怕的模樣。梁相溫和起身,「王羊,」喊了聲她名字,笑著一臉慈愛,「能把你調過來,真不容易呀。」
羊畢竟知禮,趕緊抬起頭,向梁相微微一欠身,「梁相好,給您添麻煩了。」
卻,
她這一抬臉兒,叫一直遠遠坐那頭的韋琪方瞧見了——唉喲,就見這位儒雅大僚,竟然是一下起身疾步走來,就跟望見什麼稀罕物似的,也不顧禮節指著羊的臉龐,「你你!……」
莫說羊,梁相、江聯何其不奇怪,「怎麼了?」
見羊驚嚇後退一步,韋琪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唐突,忙放下手,「哦不不,對不起,」眼睛卻還是無比驚奇地望著她,
這種舉動對韋琪方而言絕對算突兀,梁相看一眼江聯,江聯趕緊扶著王羊走去一旁,「來,今天既然過來了,也順道和你談談未來你的具體工作。」羊就算奇怪那人的反應,可江聯提到工作了,她還是立即正色,注意力到這邊來。
這邊,梁相領著他大舅哥來到旁室,看來韋琪方也著急,都快失禮拽著梁相走進來,不待梁相問,他首先衝口而出,「她是誰!您上哪兒找著的她!」
梁相沉穩,先嚴厲問他,「琪方,你到底怎麼回事,每每失態失策……」
就見韋琪方也抬手擺擺,多無可奈何地,「哎,看來也不得不跟您說實話了,但是,先說說這姑娘,她真正兒跟『琉璃菩薩』面相一模一樣!」
接著,韋琪方道出了這「琉璃菩薩」是誰,以及他為何「如此執著凡徑山」。
原來,這韋琪方相中的哪裡是這凡徑山一山的山貨寶貝,也莫說風水,其實,他最在意的,就是這座山上那座千年古剎——錢雨寺!
這個錢雨寺,才真是傳奇多多!
初唐,它就曾出過轟動一時的「黃金大案」,
只不過,由於古書記載的流離失所,加之地名一直變化不夠詳盡,許多離奇事件被安在了別處寺廟上。韋琪方本就家藏許多珍貴典籍,也是近幾年來關注到這座一直不算出名的「錢雨寺」,經過他潛心考證,終於得出許多驚人發現——原來,這座「錢雨寺」堪稱「神寺」,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