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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這溥皇可上了前,果斷捉著她手肘,面上卻是笑著對醫生,「謝謝您了。」醫生始終對她身後站著的這位男士有種本能的,怎麼說,敬畏感。他不威嚴,戴著一副細邊眼鏡,甚至儒雅至極。但是,那種銳不可當的貴意就是叫人不由尊敬!醫生起了身,「客氣了。」這都是不自覺的動作……
銀河腦子也是亂糟糟,早沒了確切主意,當時也任他牽捉了出來,他也沒急著走,放她坐在外頭走廊一處僻靜的長椅上坐下,也在她身旁坐下,想了想,望向她,「這孩子,不想要?」
你看她那手指頭都攪在了一起,眉心蹙著,點點頭,「可說實話啊,你剛才都暈倒了,說明現在體質弱,並不適合動手術,為了你自己的身體著想,再考慮考慮,稍等些時,身體養好些再做決定。」
銀河望著一個點好久,似又想到了更煩心的事,指頭攪更厲害了,溥皇見了,又輕緩說,「別著急,還沒到撞南牆的時候,事情都有解決的辦法,」
她突然望向他,「你能幫我?」
溥皇微笑,輕輕點頭。
這可說是銀河首次和他面對面,
真的,認真看了,覺著,他真得很能給人安全感,甚至是任何人不可比擬的……
雪銀河著實已亂了手腳,想想,兩個月,誰的,只有胡育顏呀!……那這孩子能要嗎!生出來就是孽,生出來就是怪胎呀!
她現在確實像溺水之人,抓著誰就是誰,只要能帶她「逃離」這個局面……銀河想得很絕望了,就算踏入了火坑,也總比「現下如此」強!
這姑娘有抹破釜沉舟,「好,我要立即離開這裡,越遠越好,不!要去一個誰也找不到我的地方!」她還是頗為警惕地看他,「我信你,是因為我在危難之時,我欠你的人情在我渡過這關後自會如數報答,也請你面口一心,積德到底。」
溥皇只說了一個「好」字,
接著,坐正,「你可以用手機把我拍下來,存著,若有不測,你隨時報警。」
雪銀河真拿出手機要拍,
而見此,那不遠的侍衛就要衝過來阻止……這是溥皇啊,能這麼隨意叫人拍照的?!
可想,溥皇又只是輕一抬手,阻止,侍衛們都覺不可思議,一直擔心地望著這邊,可也不敢過來……
銀河也見到這些了,不過她現在沒有心思好奇這些,收好手機就起了身,「走吧。」
走,
她一個「走」字說得決絕,
可又留給了多少人撕心裂肺!
就算過了好些好些年後,無論胡育顏也好,祁醉也好,統統想起這段經歷,都是懊悔得直捶腦子!
咱現在就用上帝視角看這一切,是不是也替他們冤!
胡育顏錯了麼,
小心帶著寶貝兒潛回大京都圈,不也是為查清真相,要不,他留戀這京城個屁呀!銀河已經在他身旁,遠走高飛,逍遙一輩子多好!
卻哪裡想,這剛回來就把人弄丟了,還見了鬼,丟得真是一丁點音訊都沒有,你說叫胡育顏想得通嗎!
祁醉錯了麼,
他更慘,每天就靠那點念想過日子了,你說,哪怕只得知哪裡聞得著雪銀河的屁氣兒,他都得全力以赴去找啊!勢必是得離開溥皇「這麼一小會兒」的,結果,慘上加慘,
不知銀河就在封雲,和她錯身而過,慘!
還叫銀河「無巧不成書」地遇到了溥皇!更慘!……更更慘的還在後頭,那撕心裂肺遠不止此……
她一個「走」字走得如何輕易,
你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天下之主為她安排的去處及優養,何人能及!
誰找得到,誰又窺見得到?
咱用上帝視角再喟嘆一句:雪銀河這貨,命運是多舛,但是,運氣也實在是太好了!
她其實沒走遠,
在西距京城125公里的溥西陵,天朝現存規模最宏大、體系最完整、布局最得體的帝王陵墓建築群里,煩躁「養胎」呢。
這片雖然是死人呆的地方,但是歷史上也有活人呆著不想走的時候,溥皇十一世,在位48年,親政38年,竟有25年時間「躲著」不見外人的面,完全不理國事,連內閣首輔也見不到他,不知在幹什麼!確實沒見他玩過什麼,似乎也沒有好色的嫌疑,歷史學家們只能推斷他躺在煙榻上抽了20多年的鴉片煙!
其實呢,
這禍禍皇帝就躲在西陵琢磨「木頭」的事,他托生錯了喲,生在這皇帝位上,要不,當個木匠,平生還顯赫些!
第114章 114
溥皇現在很重要一件事,就是防著雪銀河做傻事。
她簡直想盡辦法地想把這個孩子折騰沒了,瞎跑蹦跳,甚至爬樹,酗酒……
車裡,采奇坐在溥皇身旁謹小慎微,他也不知道這是要去哪兒。
溥皇右腿壓左腿,手放在膝蓋上,看似放鬆,其實一直在思索什麼,忽然開口,采奇趕緊集中注意力,「一會兒你去看的,就是上回在封雲見著的那個有身孕的姑娘,」采奇點頭,「她老不想要這個孩子,這樣對她身體也不好,」溥皇說話不緊不慢,采奇心可提著,不敢漏聽一個細節,「我想,這次叫她重視些自己,今兒,您就不用中醫,跟她把道理說透。」
到了西陵,采老爺子更吃驚,這是把婦科一個科室都搬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