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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路埋頭就咬向她的頸脖!死咬,再抬起頭,牙齒里都是血,他也倔強得像個孩子一樣,單手鬆開她,一手還緊緊握著她早已僵硬的左手腕,一踩油門,單手轉方向盤,「現在就去醫院,看看我到底有沒有病。」
雪銀河安全僵在那裡,整個人都在驚懼里,腦海里就是兩個字,完了,完了……她才管不上他到底要怎樣,就只想著,見血了,完了,我怎麼這麼傻,要去激怒他——也不想想,這個童心路是真走極端,你說我有病是吧,我咬得你見血,你跑不了非得跟我去醫院見識見識真相吧!
他拽著她下車,拽著她往醫院裡走,旁邊都是人看,男女都像童話里走出來的,畢竟才參加完訂婚儀式,雪銀河白色禮服都沒換下來。
更惹眼,女人脖子那邊很明顯的齒痕,男人嘴角也有血跡——這個太激動人心了!惹得稍有點浮想聯翩的人恨不得跟著他們看!
誰又想得到,
雪銀河人生里第一次訂婚,這個夜裡,整晚就在醫院全身體檢里度過的!
她坐在寂靜的走廊長椅上,瞌睡流——猛一驚醒!
童心路蹲在她跟前,
正低頭把一頁一頁檢查結果攤在她跟前,抬頭一看她醒了,
指了指這厚厚一打,
「我把心都挖出來給他們照了,你看看,我到底有沒有病!」
雪銀河累的不想說話,這一夜折騰,早在他的血常規出來就已經非常肯定這是個健康得不能再健康的男人,她也放心了,剩下隨他去折騰,他還要檢查心啊肝啊,都是他的事,她只想睡覺。
她的脖子那兒已經包紮很好了,此時雪銀河的低馬尾放下來,她一直就這麼歪著頭參瞌睡,童心路從這個檢驗室轉到那個檢驗室,她就隨著他移動,在這個檢驗室門口睡,那個檢驗室門口睡。
雪銀河沒興致地眯眼又要睡,他握著她的膝蓋晃,「你看一眼呀!」
雪銀河稍抬手,「好好,我看了。」她自己迷迷糊糊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雪銀河很重視睡眠質量的,像今天這樣一個覺分段又分段,應該是她最痛苦的時候,她就想沉睡,睡個好覺,什麼都不管了,不管了……
感覺她被打橫輕輕抱起,雪銀河的手就那麼自然地妥下來——童心路這樣抱著她,真像屍橫遍野里找到個死公主,白裙搖曳,鎖骨處還有紅色血跡,偏偏她的胳膊還很應景,這樣妥下來甩啊甩的,童心路停下來,坐在一旁長椅上,是把她的胳膊放回來,雪銀河不舒服地蹙了下眉頭的。起身再走,她胳膊又甩下來,童心路明白了,她喜歡仰著睡,甚至四仰八叉地睡。也就沒再掰她的胳膊,繼續這樣撿著個死公主樣兒走出去。
第14章 14
雪銀河覺得他不是身體有病,是心裡有病。
當然,魔鬼的心思你別猜,猜也猜不清楚。
第二天一早,雪銀河是在身心俱愉悅的情況下醒來,果然四仰八叉的睡姿,眼睛沒睜開,她就特暢快地撐了個懶腰,主要是這床太舒服,太舒服!要不是這一身衣裳束縛,她能撐得更盡心——衣裳?雪銀河忽然意識到這哪兒!猛地睜開眼,跟個陀螺一樣跳起來!
這再一看呀——是個女的都得驚呆好不好,不管你見過世面沒,這等夢幻——藏在小女孩兒心裡最美妙的願景。
眼前是開闊的落地窗,外面就是綿延壯闊的山景!
她此時坐著的,
是一張特別大又特別夢幻的公主床!
水晶燈,
綠植,
花朵兒,
看得出這都是臨時裝扮成這樣,
她依舊白裙坐在這公主床上,還真是女孩兒們夢裡的模樣。
此時,
從門口探頭探腦一個黑裙小侍女,
「您醒了,」
雪銀河懵懵點頭,
小侍女趕緊走進來,一拍巴掌,一隊黑裙小侍女魚貫進來,手裡從洗漱到換洗衣裳一長溜兒,雪銀河趕緊要下床「不不,我自己來,」這跟做夢似得,她不敢享受,小侍女也著急上來要扶她,「您,您得這樣啊,我們也是受人之雇。」
雪銀河腳沾地了,她望著這些個跟她在舞蹈學院望見的差不多大模樣各個也好的小姑娘,忽然無奈笑起來,抬起一手輕拂開她的攙扶,「我真不喜歡這樣,謝謝您們了。」
雪銀河此時的氣質很隨和也很強勢,小侍女唯有點頭,一隊小天鵝又排著隊出去了。雪銀河忽然想起來,喊住打頭那個,「請問,你們是舞蹈學院的麼,」
黑裙小侍女點點頭,「是的。」
雪銀河微笑一點頭。她們離開後,臉色就沉下來,說明童心路知道自己曾經是舞蹈學院的清潔工,他這麼做什麼心理呢?所以說魔鬼的心思你真不好猜……
雪銀河只是去洗手間漱了口洗了把臉,就準備離開的。她知道這裡就是昨天小夫人說的雲山路訂婚房。看得出來已經裝修好,只是她醒來的這間主臥是臨時改動過的,他有心了——
待她剛要下樓,
旋轉樓梯口,
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在下幾步台階攔住了她,他手裡提著幾個紙板,仰頭望著她,「夫人,您選幾種房間設計方案吧。」
不待雪銀河回話,他已經一張張舉起紙板開始說明——那就是把你堵在樓梯口非得要個指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