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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上來的江聯也笑著說,「這個好,周末天也好。」

    羊笑得可開心,看向江聯「我報名辦公廳的運動會了,」

    「是嗎,報了哪些項目,」江聯忙問,

    「長跑,跳繩,哦對了,我還買了跳繩,你也得跟著我跳,看你肚子都起來了。」羊又對西銘說,

    見鬼,梁相保養得這好的身材,哪裡有肚子?就她給他買的皮帶那天發現他往前鬆了一格,她就老叨叨他長胖了。

    梁相就是不住「好好,跳,我也跳。」笑呵呵,當然高興了,羊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多多看會兒就下樓去了,唇邊始終帶著放心的笑意。

    第473章 3.92

    吃飯的時候,一開始還都不敢問她,怕又勾起她的不高興。是羊主動提起,她喝著多多給她買的甜奶,「我也想通了,不用給我建廟了,你要非要建,也別說為我。」她咬著吸管,垂眸「我就是個普通人,健康就好。」

    西銘捻魚肚子那塊兒的嫩肉放她碗裡,也微笑,「好,你說怎樣都好。」

    她捉著他手腕,「真的,你如果要治理好凡徑山的環境也是為了生態,不要再想在上頭是為我建廟了,」末了又噘嘴說了句,「不消受了。」

    「好,不在上面建了。你這樣開開心心就好,別老瞎想,搞得這幾天人多擔心。」西銘也是一再順她話兒,當然只說「不在凡徑山上建了」,可沒說不建廟。

    羊看來是徹底心情大好,晚上又去聽戲了。

    如今,她更迷戀荀小勻,迷他的聲腔,迷他的身段,哪怕坐下來與她聊戲時他一字一句的情態……

    「……眾所周知,禮教對於男女間接觸的防範極嚴,叔嫂間不能對話,朋友的女眷不能見面,鄰里的女子不能直視,如此等等的規矩,成文和不成文地積累了一大套。男子一度幾乎成了最厭惡女性的一群奇怪動物,可笑的不自信加上可惡的淫邪推理,既裝模作樣又戰戰兢兢。對於這一切,振籍斷然拒絕。有一次嫂子要回娘家,他大大方方地與她告別,說了好些話,完全不理叔嫂不能對話的禮教。隔壁酒坊里的小媳婦長得很漂亮,振籍經常去喝酒,喝醉了就在人家腳邊睡著了,他不避嫌,小媳婦的丈夫也不懷疑……」

    荀小勻一看就是極感性的,唱戲的人需要這樣,情緒性,比常人感情更纖細更敏感,

    「特別讓我感動的一件事是:一位兵家女孩,極有才華又非常美麗,不幸還沒有出嫁就死了。振籍根本不認識這家的任何人,也不認識這個女孩,聽到消息後卻莽撞趕去弔唁,在靈堂里大哭一場,把滿心的哀悼傾訴完了才離開。振籍不會裝假,毫無表演意識,他那天的滂沱淚雨全是真誠的。這眼淚,不是為親情而灑,不是為冤案而流,只是獻給一具美好而又速逝的生命。荒唐在於此,高貴也在於此。有了振籍那一天的哭聲,數千年來其他許多死去活來的哭聲就顯得太具體、太實在,也太自私了。終於有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像模像樣地哭過了,沒有其他任何理由,只為美麗,只為青春,只為異性,只為生命,哭得抽象又哭得淋漓盡致。依我看,男人之哭,至此盡矣……」

    他在細說對他這個「振籍」新角色的感悟,倒把羊聽迷了去,也跟著眼淚流。一個戲子能把角色演繹得出神入化,著實也需要他與角色徹底地「合二為一」,羊呢,就在他演繹的這「各色人性」里不可自拔……

    戲樓子外,

    車內,梅粒坐駕駛位,多多坐副駕,等著散戲,接她去宵夜。當然,最重要兩人都想當面問問她,怎麼突然就想通了?真的,他們都還憋著口氣為「她因凡徑山的地兒被人毀了而傷心」而意難平,她怎麼就先想通了?平常作至少也要作兩三天的羊啊,怎麼忽然就心情爽起來……兩人都覺得必有鬼。

    多多覺著自己也快被她磨瘋了,一次逼她「招出柯秒」失敗,這會兒又想再來試試?是了,他就覺著羊的心情變化跟柯秒脫不了干係!再看看,看看她今天會不會露馬腳吧……

    「其實她心情好起來是好事,我也不是非弄明白她這一驚一乍為啥,我就是擔心羊兒有不痛快憋著了,我不想她受一點委屈。」梅粒胳膊肘撐方向盤上單手撐著下巴說,這是小粒心裡話,她「忽然想通」到底是為啥並不重要,他確實就是擔心羊把委屈憋著了,假裝高興……

    多多下午是親眼所見她那高興勁兒,可不像裝,所以他才沒梅粒這份擔憂,他就想死盯會不會有「柯秒」的蛛絲馬跡……

    見多多坐那兒不吭聲,梅粒也沒像從前非要他應個好歹,心沉地想,好啊,你這擺明就是心裡有事,不想跟我說是吧,老子總有辦法從你心窩子裡把事兒掏出來曉得的!

    兩人也沒再多話,梅粒靠向椅背,垂眸滑著手機選一會兒帶羊去宵夜想點的點心……

    「出來了,」多多說。嗯,確實散戲了。

    梅粒看一眼那邊,「得一會兒,她每次都喜歡在裡頭多坐會兒,特別是荀小勻的戲。」

    多多靠著椅背,一手也撐在窗邊托著下巴,「她怎麼這麼喜歡荀小勻,」

    「唱戲唱得好唄,」小粒先隨嘴應,後一想,他這麼問……小粒扭頭看他,「你覺著不止這些?」

    多多小指甲撓撓眉心,一直目視前方帶著微笑,「你也不是沒見過她捧角兒,從前在西京,行如是,魏源錚,哪個她不是如痴如醉,但都是捧在明面兒上,她自個兒砸錢可不少;但你看荀小勻,你見過她為他花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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