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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路標指示牌,找到歷史系,上樓,身後有兩名學員的低語還是傳進他耳中,
「……胡文韜被打得很慘,」
「他們太過分……」
有人的地兒就有矛盾,陳涵不禁輕蹙眉,他也知道妠兒遲早要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但是一小就把他保護得那樣好,不免還是擔心他「初出茅廬」就走到此等複雜之地會遭遇不順……
「同學,請問陳妠在麼,」
到了這層樓,陳涵禮貌攔下一位學員問,
「哦,您是?」
「我是他哥哥,來看看他。」
「哎呀,那可不巧,他上午被指導員叫去說有事,現在還沒回來呢。」遇著的剛好是他同班同學。
「好的,謝謝你啊。」
只有再下來。陳涵苦笑,本還想給他個驚喜,就沒打電話先聯繫,結果,自己倒撲空了。
眼看也到飯點,陳涵出了校門找到一個小飯館兒買了碗盒飯坐下來吃,邊吃著,才給弟弟打去電話。
通了,但許久沒人接。
陳涵不免有些疑惑。
許是還在忙事兒?……再等等。
飯吃完,從飯館兒走出來,又撥打了弟弟的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陳涵站在路邊想了下,重新撥通了一個電話,
那頭也是響幾聲無人接聽。
陳涵已經眉頭蹙緊,等了會兒,再次撥打,
這次立即有人接起了,不過那頭明顯撕心裂肺吼「他媽催魂!老子……」以下嗚嗚咽咽,好似十分激切地在哭。
「詹則,我是陳涵。」
詹則是妠兒一小在北境的伴讀,他父親詹仰調來京後,這孩子出來讀書得早。陳涵其實也是碰碰運氣,或許妠兒與他還有聯繫,這會兒曉得他在哪裡。
哎喲喂,你曉得詹則此時在哪兒嗎!
醫院!
詹則趕來時,正好是親眼所見妠兒如何被「殘害」後推進的手術室!
當時,他是勢單力薄啊,那豁出去一切跟他們拼命的衝勁兒再強怒、失去理智,也被人無情壓制下去!被推到角落滑坐地上嚎啕大哭。
正是悲憤、哭自己無用,手機一直響,接起才會有這樣的激憤反應。
好滴很,正是情緒失控,死想也想不到滴,竟然接到來自陳涵的電話——你想想,這會兒對詹則而言就是「救命稻草」,就是「我們妠兒終於有救」!
要平常,詹則接到這個電話,會慎之又慎的,千萬不能暴露妠兒的「另一面」,
可此時,他顧得了那麼多?一下蹦起來,「少主!少主!!你快來呀,妠兒被人,被人……」喊得還是一小自己在北境隨人的稱呼,更哭得不可收拾。
可想,陳涵什麼心情趕來的醫院。
……
她在相府,多少人圍著她轉,暈過去會兒是個事兒麼。一會兒就醒來了。
逃得了一會兒,逃得了永久嗎,醒來了就得面對!
她執意要去醫院,這會兒再沒人敢攔她——這就跟彈簧似得,剛才她不占理,你們強硬,壓製得住她;現在,你們「占理占得過分」了,傷了人,她反倒能「強起來一點」了,再就看她鬧了唄。
羊趕來醫院時,陳妠已經從手術室推出來,人還沒醒。不過梅粒的意思,要趕緊把人弄醒。曉得她要過來了,這人暈迷多久她就能哭多久,早醒來,早說清,她早消停一些。
謝謝給羊投小鑽石喲,嘻嘻。
第563章 3.182
是沒得消停的,聽說是一回事,親眼望見又是另一回事。
陳妠是醒了,她也非要掀開被子看了,而後就死咬著唇淚嘩啦啦流,說,「我不得好死。」對於一個超級自私的貨來說,說出這話,真的難得!
男人們聽了自是心裡難受,梅粒彎腰拍拍她背,傷心地,「是他不得好死。」
羊一下推開他,「走!你們都走!」埋下臉就趴在床邊悶著頭哭。
三個人任她,事兒也辦了,曉得她得有這一遭,出來了。臨走前,梅粒還抬指點了點陳妠,意思,你知道該怎麼跟她說。
房間裡就剩他兩了。
羊還埋著頭,悶聲傳來「我知道錯了,就算叔兒那麼說,我也不該跟你……」
陳妠艱難地抬起身子來抱她「沒有對錯,咱們這是緣分…」「什麼緣分!」羊一下抬頭,望見他痛苦著還要張手抱她的樣子,趕緊起身緊緊抱住了他「是我害了你,對不起對不起……」哭死。
妠兒輕拍著她腦後,挨著她耳朵邊,虛弱的,但依舊暖糯地「別忘了你叔兒說的,咱們是佛物不是,而且不說我還仙級挺高嗎,」他更挨近她耳朵邊小聲「會好的,放心。自跟你一起後,我沒跟你說的,我身上著實有些變化,一些從前舊有的小傷小患全好了,要沒這個自信,我萬千反抗也不得叫他們這麼對我呀……」羊聽了,抱緊他哭得更厲害了,她著實得到些寬慰,一種「劫後餘生」般的慶幸叫她情緒上更不能自己。哎,這就成她心上一個「癌」了,以後每天她最大的事兒就是又看又問「長出來沒」,真是個荒唐可笑又悲傷的娃。
……
外頭這三位可不曉得裡頭這兩個的貓膩,面對的問題還是蠻實際的:陳妠畢竟是陳家最寵的小兒,送來京里讀書,結果弄成這樣!——怎麼跟陳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