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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璟看他一眼,往更偏僻的地方走去,六子也明白,他回頭跟身後的徐樹小聲交代,徐樹看見參長的眼睛也紅了……
這塊絕對沒人打攪了,小璟才稍大聲,「你到底怎麼回事,生個孩子能暈過去這麼長時間……」六子心疼啊,他好像要抬起一隻手阻住小璟這麼說,小璟才不管他,一抹臉是變成真親愛,「你還好吧,頭還暈不……」
六子走到他跟前,那雙眼哦,都快是乞求了,小璟這才對那頭說,「你慢點說,祁醉也在這裡,我打開公放了,」
手機拿下來,公放一打開,她那邊半天沒聲音,倒首先聽見奶娃娃的哭聲,再,聽見她遠遠地輕哄,「不哭了,乖,外頭就是放炮仗,看把你膽小的……」
你說,幾要她兩個男人的心軟成泥!
第145章 145
那邊奶娃娃不哭了,也不知道她用什麼法子叫他哭聲漸止,反正聽見她的聲音又傳來,「還在麼,」有點喘,小璟直接就問,「你現在有奶水餵他了?」
可想那頭銀河得臉紅,不過還是答了,「有,」
「夠麼,」
「夠。好了,不說這了……」
「怎麼不說這,你夠奶水餵他,你營養跟不跟得上,發奶可得勁兒,你又暈這麼長時間……」
「胡育顏!」那邊姑奶奶是臊怒了,這要往常,小璟得跟她掰扯透徹,今兒算了,太稀罕她了眼睛直泛酸,「好好,不說這了,你身體好就好。京里天兒冷,你又不好出來走動,在宮裡自己找些樂子,過幾天,我叫一個叫順子的去找你,他有地兒領著你玩兒。」
「嗯,你別操心我這些,在外頭可得注意安全……」突然住了聲兒,「六子,」喊了聲,你曉得六子那心熱得……不是她喊了他這聲兒就熱,是從一開始聽見她的聲音就覺著那渾身暖烘烘的,像回了他們的家一樣,往裡日,銀河跟他說話也是像剛兒那樣,說不了幾句,就開始犟嘴,你嚼她嚼多了,她煩,你親昵狠了,她也煩……
「嗯,」六子應了聲,眼睛霧蒙蒙的,「你也要注意身體,」
「我知道,你好我就好了。」
這一刻雖說約莫是傷心的,三個人都是有苦難言,但是,也是溫馨的,心,好像湊在一處兒更暖和了。從前,誰和誰在一起不是有得吵有得鬧,這會兒,好似才體會到,分離不得見,不得彼此關懷,是多麼難受……
除夕,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宮裡的除夕本身也是大節,加之今年疊加元央節,更是隆重得很。
古時人很迷信,尤其懼怕疫病與惡鬼,在年終到來時一面度佳節、慶豐年,一面驅疫竊、除惡鬼,所以把這一夜稱為「除夕」。這一夜,要舉行一種擊鼓驅鬼除瘟疫的舞蹈儀式——逐儺。「逐儺」亦稱「儺」或「大儺」,它起源於原始的巫舞。如今民間肯定難見,宮裡這個傳統保留完好。
宮裡的「大儺」活動規模浩大,盛況空前。
據稱,「選中黃門子弟十歲以上,十二歲以下者,一百二十人為侲子」,都戴著大紅頭頓,穿皂青衣,手持大兆鼓。又有人扮演驅疫辟邪之神「方相氏」作為主舞者,頭戴面具,身披熊皮,手持戈矛和盾牌。這個「方相氏」帶領著由十二個人扮演的猛獸,舞儺逐疫禁宮之中。一邊揮舞,一邊呼喊,表示驅鬼捉鬼,一百二十個侲子在伴舞中高呼助威。
一早兒,小舞就披上了明黃小老虎棉裹子,特別是耳朵捂得嚴。溥皇一開始還決定「舞儺逐疫」不進承天殿了,怕嚇著小舞,銀河說沒事,主要是她好奇這場面,想看。
果然熱鬧,有意思的是小舞許是被裹得嚴加上媽媽抱著還給他遮著耳朵,他就望著媽媽新奇的表情,也沒哭。
舞儺出去了,承天殿的宮人們就「擁上來」「熱鬧討賞」,這也是一個環節,過去溥皇會撒銀子。現代了,不興跪拜了,溥皇一般就這個時候發獎金,各個兒大紅包,大伙兒當然高興!
早餐午餐,帝後就在承天殿進,一般有拉拉(黃米飯)、餑餑、年糕等,花樣多至十品到二十品。
除夕大宴可就擺在保和殿了,桌子是「金龍大宴桌」,桌邊圍上黃金繡的桌圍子。午後就開始擺桌布置涼菜、點心了。其餘王室成員約五點入席。
這可是王后首次出現王室成員面前,銀河緊張,莫不知她所要面對的人,也緊張。
咸宜很早就在自己的宮室里準備著了,第一次拜見新王后,送上什麼好?其實早在一月前她就開始籌備了。
要考慮好多呢,
一不得太俗貴。首先宮裡什麼不是天下最好的,攀比不得;再,尋些世間少見的稀罕物不見得就好,太貴重會引猜忌;太俗艷,又降低自己的格調。
二她還有個小殿下。現在也只有成安知內情,其實早在銀河還在西陵住著時,上下都認為她這懷著的是溥皇骨肉了!所以溥皇堅持立即娶她,宮室內外也不覺奇怪,畢竟孩子都有了……才生了孩子的女人喜歡什麼,這些都得考慮進去。
最後,還是聽了兒子揄追的建議,決定送上揄家享譽海內外的名帖《功甫帖》。因為聽說王后喜習字,她醒來這些時,最常做的事就是伏案練字了。
說起這《功甫帖》,絕對大名鼎鼎!
它是揄家嫡傳六百世孫揄釋給好友郭功甫親筆寫的辭行便條,有點兒像今天朋友分別時順手發的信息「一路平安」。揄釋與功甫交誼篤深,故手札寫得認真:揄釋謹奉別功甫奉議。雖僅九字,一巴掌大的尺寸,海外議價五千萬刀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