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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此,你說她是「靈透還是不靈透」,她立即噘起嘴,「您的意思,我就是那個『弱子』,他就是那個高階蝴蝶唄。」
叔兒笑笑,再拍拍她手,神情接著變得憂憐,「不避諱你說,我當初也是犯了錯兒被貶下佛界,卻不想,不知何故地你這麼個小螳螂仔向我拋來,我趕緊接住,就一塊兒把你帶了下來……」
羊又眼眸紅,「拋來?是媽媽不要我了麼,就把我踢下佛界任我自生自滅……」
叔兒趕緊抱住了她,「不這麼想,羊兒,咱們在這邊雖艱難,可也等到了這一天不是,」他又看向陳妠,「每過一千年,蝴蝶家族就會有一位高階佛獸下界渡劫,我終於等到了您,」說著,叔兒起身要跪下,「雖說我從前罪孽深重,但看在我已下界安分守己這麼多年,」再看看羊,「還有撫養小螳螂之功,求您扶持我們重返佛界吧。」叔兒已經不顧羊扶阻,全然匍匐在地跪拜。
羊兒見此,更是淚眼朦朧了。叔兒也說了:他當初為何「犯罪坐牢」,也是迫不得已。他知道羊不久的將來會有「還幼」,說過螳螂是最高神獸,他們在人世的「異動」勢必會驚動其它「同時隱秘在人間的族群靈力」,或喚醒或驚擾。叔兒一怕會傷及他自身,再也是怕遭遇其它更厲害的族群攻擊,畢竟叔兒「戴罪下界」早已失了一切「防身靈力」。最好的辦法,真的就是在牢里隱著躲災了……
「叔兒……」羊哭著去攙扶叔兒,叔兒兩手捉著她胳膊,並未看她,依舊仰頭望著陳妠,「再說,羊兒也是無辜,且不說她至今也不曉得何故會被拋下界,萬一是母螳螂一時疏忽?咱們如果能保護好她,再助她重回佛國,母子團圓,豈也不是大功德一件!」
羊這一聽,哭得更厲害了,她倒是以她「為人的思想」犟死,「我才不回去,她不要我了,我也不稀得她!」
「羊兒!」叔兒也開始哭,頭回似狠了心用力把她一拽,將她也拽著跪下,再望向陳妠,「您就救救我們吧,咱們在這人世畢竟是異類,況且根本就沒有防身之力,長此以往……」他緊緊擁著羊,大哭「我更心疼我羊啊!她已歷經還幼,說明自身的靈氣兒已經開始往外頭散了,這邊再沒個護佑,她如此純靈的一個尊物,那,那總有一天魂飛魄散!……」這也是說給羊聽得呀,你再犟,這可是你性命攸關的事呀!
羊一聽,可想,嚇得,腿軟得都攤坐在地上!
第542章 3.161
「你吭個聲兒呀!」羊癱軟地上的還踢下他,沒想到自己一條命最後竟還吊在他身上了!你想想,剛開始,羊還覺著這小子她好掌握,到頭來,是人家控著你的命脈吶!哦不,是一家的命脈,包括她叔兒,她弟弟……咦,羊又想起駕駕來,踢一腳後又框住叔兒的脖子在他耳朵邊低泣問「駕駕呢,」匍匐在地上的叔兒扭頭低說「駕駕是我抱養的,他是凡人。」
這孩子心裡素質恁得好!
你看這麼大啪啦子在常人看來簡直鬼扯的話,陳妠就是平靜聽著,不說不信,也不說全信。畢竟這是個思想特別獨立,且極有想法和方向感的孩子。
陳妠極重親情,他為何要「雙面人生」地過活,一方面在父兄跟前乖巧順靦,一方面「隱匿在外不動聲響構建擴張自己的小帝國」,說來也都為家人。他很小的時候聽過父親對母親提起過「我們家已經有個兒子從伍,說來已經貢獻給國家了,妠兒就留在身邊吧。」這才「不出頭」,甘做陳家「乖孩子」。但是,他一小就曉得「武將之家」光有「忠」是絕對不行的,你看看岳家將,楊家兵——需要綢繆,不能到了關鍵時候,我陳家一門忠烈,白白消耗,犧牲……
所以說,他願意接近羊,除了「吻的魔力」,也由於他知道了羊與梅粒多多他們的關係,這兩位如今天下最權峰的「少壯派」,陳家需要「了解」他們……
陳妠首先彎腰把止懷扶起來,再去把她抱起來,抱她的時候羊還在低泣,陳妠從外套口袋裡抽出紙巾給她擦臉,卻問了句「那要怎麼做呢,您看您說得這些,我一時聽起來真……」人家說得實話,羊呢,一把從他手裡把給她擦淚的紙巾奪過來,「你還不信我叔兒說的話嗎!你要不救就算了,就是至此再離我們遠點,別害我們,算你積大德了…」越說又哭狠,陳妠一時也頓那兒,無措得很,
「羊兒,」叔兒抱住她又撫她背,「這事兒上不使性子啊,他也沒說不幫咱們。」叔兒也是眼中含淚又看一眼陳妠,再又緊緊抱住羊,「我真的就是過不得我羊兒,我撿著她時那麼可愛乖乖一小囡囡,她是犯了什麼罪,非得來這人世受苦,最後還得……」叔侄抱團痛哭,你叫陳妠怎麼辦,再不給個明確的承諾,他們這樣兒,能哭個天荒地老!
「您就直說怎麼做吧,」陳妠的直男式直接,該說很乾脆了,
止懷抱著羊又拍拍,「你們先結婚吧,首先你們得有真感情,之後的修煉才有用。」
羊一聽立即抬頭「不!」——嗯,她這態度,要她的隊伍在場,至少能獲得些許安慰吧。
首先羊本來就是「不婚主義」,而且她也是充分享受到「不婚」紅利的,看看,身邊有三個男人了都「毫無負罪感」——著實也得她一時接受得了,她那麼離不開秒秒,沒說嫁他;她和駕駕的未來全系在梅家,梅粒對她那麼忠貞寵縱,沒說嫁他;多多都對她「變心」了,「失而復得」那麼傷心後怕,沒說嫁他——憑什麼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