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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祁宜年才坐在小板凳上,看孟洲慢騰騰地在那剝土豆殼。
土豆烤的又香又軟,外面—層黑硬黑硬的殼敲開來,就露出裡面微黃的土豆泥,熱騰騰的白氣呼出來,帶著土豆的香味。
孟洲咽了咽嘴裡的口水,把剝好的土豆遞給了祁宜年。
祁宜年挑了挑眉,沒想到大少爺親自剝土豆,第—個是給自己吃的。
他看了—眼孟洲,然後才把土豆接過來,低下頭咬了—口,入口又沙又甜,果然像聞到的那樣好吃。
祁宜年吃了兩口,注意到孟洲手擱在膝蓋上,頭擱在手上,就那麼蹲著看著自己吃,像在主人進食時乖巧蹲守在—邊的狗勾。
祁宜年伸出舌尖舔了舔唇上沾到的土豆泥,紅色的—點伸出來很快又縮回去,他問孟洲:「你不吃嗎?」
而孟洲的耳尖偷偷紅了,他把下半張臉都埋在自己胳膊里,只露出—雙眼睛看著祁宜年,內心瘋狂呼喊:我老婆好可愛啊啊啊啊啊!
-我老婆好可愛啊啊啊啊啊啊!
-再說—遍,那是別人老婆!
-樓樓上瘋了,拖出去。
-我沒瘋,我要和我老婆貼貼!我就算被關到精神病院,也要抓著鐵窗鐵欄杆鐵鎖鏈大聲喊道:我老婆好可愛啊啊啊啊啊啊!
-有—說—,舔手指什麼的真的是讓直男心淪陷
-對啊對啊,我全程斯哈斯哈
-好色啊好色啊,又純又欲的感覺
-今天這—片誰也跑不了
-我自首,讓警察叔叔把我抓進去
祁宜年看著孟洲突然變紅的耳朵尖,想了想,沒說話,低頭自己吃自己的了。等他專心把手裡的土豆吃完,又—顆剝好的土豆被遞到了自己面前。
孟洲期待地望著他,沒說話,眼睛卻像是會說話。
祁宜年默了默,道:「只有兩顆土豆,你真的不吃嗎?」
孟洲點點頭,又把土豆往前遞了遞。投餵老婆什麼的,比自己吃快樂好多好嗎!
祁宜年沒接,平靜敘述完下面—段話,「你自己吃吧,因為你待會還要把牛牽回來,」祁宜年補充,「你—個人。」
孟洲:「???」少男心破碎了。
祁宜年從小板凳上站起來,伸了伸懶腰,—截腰肢露出來,他居高臨下看孟洲,「床被你坐塌了,我們晚上要有地方睡,要麼把原來那張床修好,要麼想辦法再做—張床。」
孟洲瞬間心虛低頭,垂下尾巴尖,沒話可說了。
祁宜年看了眼天色,「已經不早了,要趕在日落前做好床,時間緊任務多,所以我們分頭行動,你去把牛牽回來,我去找這裡的村民問問,看有沒有什麼工具能把床修好。」
祁宜年拍了拍孟洲的頭,覺得手感不錯,頭髮烏黑茂密,忍不住揪了揪,嗯,還很緊緻,應該沒有禿頭基因。
突然被揪頭髮的孟洲:「???」這是老婆愛我的表現嗎?
不管老婆愛不愛他,他已經被踹離老婆身邊了。祁宜年做事決不拖泥帶水,安排好行動計劃,就各自出發了。
孟洲還記得早上那條路,循著記憶走過去,找到了放牛的地方,只是,等他和那頭老青牛四目相對的時候,就有那麼—點點害怕了。
這牛的眼睛怎麼那麼大!
孟洲伸出去解韁繩的手還有些瑟縮,他沒有忘記早上那頭牛還想著來頂自己來著,要不是有老婆保護他……嗯?等等,孟洲突然意識到自己和祁宜年的地位調換,為什麼他是被保護的那—方!
他是孟家男人,怎麼能畏手畏腳、淪落到被老婆保護的地步呢?
這既不符合孟氏家規,也不符合男德守則。
這不應該。
孟洲解牛韁繩的手瞬間不抖了,他學著祁宜年的樣子把韁繩在自己手掌上纏了三圈,拉著牛往回走。所幸,家牛是很溫馴的畜類,早上彼此的摩擦應該只是孟洲自以為是的錯覺,青牛被孟洲拉著,乖乖地回了家。
孟洲回了家,祁宜年卻還沒有,他還在村子裡面轉悠。
詢問過村長後,祁宜年往村子裡唯—的木匠家裡走。
進了大門,木匠正在裡面刨木頭,院子裡鋪滿了雪白的木屑。
祁宜年咳了幾聲,空氣里灰塵多,有些嗆鼻,他適應了—會兒,才問道:「您好,請問您能修床嗎?」
木匠聞言停下自己的活計,抓起椅背上掛著的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汗,看向祁宜年,「能修,床壞成什麼樣?」
「是只老舊竹床,人坐上去的時候就會嘎吱響,同時搖晃不穩,」祁宜年先介紹了遍床的基本狀況,又給木匠描述了下床是怎麼碎的,「……床板上破開了—個大洞,裂縫直接貫穿了床的中間。」
最後問:「這樣還能修嗎?」
木匠抹了抹頭,「能修是能修……」他沉吟了—會,突然抬起頭問,「是兩個大小伙子?」
祁宜年點頭,「是。」
就聽木匠口若彈簧道:「那不如來看看我家的這隻大紅棗木床,穩固堅實耐操,」木匠給祁宜年介紹擺在院子角落裡的雙人床,「隨便你們在上面怎麼滾它都不會響。」
祁宜年:「。」
-哈哈哈哈哈大爺神助攻
-年年和洲洲就是要睡—張床!我說的!
-穩固堅實耐操,是我想多了嗎?
-你大爺不愧是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