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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洲:「……嚶。」
祁宜年輕笑了一聲,「18cm才是標配,你怎麼好意思自己給自己鑲金戴玉。」
孟洲:「?你不要看不起人,我這是自然長度,我還可以——」
後半句話沒說出來,祁宜年把整個被扔了下去罩住他的頭,「快滾,聽見你就煩。」
孟海豹拖著白色被幽靈般的爬走了。
門咔嚓一聲關上,祁宜年靠坐在床頭,銀白的月光從窗口一瀉如瀑,他抬起自己的手,昏暗的亮度里手腕上青色的血管微微跳動,祁宜年一下下數著自己的心跳聲,頻率穩定,但他知道,在剛才,他的心跳有一瞬間是錯亂的。
祁宜年閉上眼,不再繼續想。
——
自孟洲上次爬過祁宜年的床後,他發現祁宜年這幾天都躲著他,以至於他的積分積攢的格外困難。
祁宜年早上起床去洗漱,他看對方還在犯困犯迷糊,於是敢死隊般英勇地上去想要偷個早安吻,祁宜年看他一眼,原地把牙膏懟進了他嘴裡;
祁宜年中午坐到餐桌前,他看外賣里有螃蟹和蝦,覺得對方想吃,於是貼心倍至地戴上一次性手套給祁宜年敲螃蟹剝蝦,祁宜年看他一眼,原地端起一份生菜沙拉;
祁宜年在電腦前處理了一下午工作,他看祁宜年轉動脖頸和胳膊,是坐久了渾身酸痛的表現,於是殷勤地過去提議給祁宜年捏肩捏背,祁宜年看他一眼,原地拉開了健身拉力器;
祁宜年夜跑了三千米回來,他看祁宜年額頭帶汗,覺得對方會口渴,於是體貼地給祁宜年遞了一杯溫淡鹽水,祁宜年看他一眼,原地開了一罐冰可樂;
孟洲:「……」
這祁宜年是怎麼回事,他都這麼伏低做小了能不能給他個面,讓他賺億點點積分?
孟洲宛如一條失去夢想變成鹹魚的廢物,癱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系統,不是我不努力,是他不給我機會啊!」
系統可能也沒見過這種場面,忍不住懷疑人生,「這不對勁,怎麼會有人對男德滿分的男人有抵抗力呢?」
孟洲想了想,發表睿智言論,「可能是祁宜年不行,」說完孟洲自己咂摸了下這個可能性,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他竟然還把我從床上踹下去。」
系統不認同,「警告,不能背後說老婆壞話。」
孟洲:「……」
「看在這次是我們一起分析問題出在哪裡的份上,這一次不扣分。」系統道。
孟洲呵呵:「那我謝謝你啊。」
正和系統閒聊時,孟洲接到好友胡盧的電話,「餵?」孟洲懶洋洋地問。
「孟哥?」葫蘆問,「你這十幾天都去哪了,人間蒸發似的,北城裡都找不著你,」胡盧和他打笑,「你常去的那幾家酒吧老闆可跟我說了,你再不來他們酒吧就要倒閉了。」
孟洲第一反應是酒吧夜晚開店,而他的門禁時間是晚上九點鐘。
就離譜。
胡盧那邊又說起了這幾天他們在酒吧遇見的事,孟洲沉默聽著,突兀地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現在竟然真的陪祁宜年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跟守窩的老母雞似的守男德。
關鍵是祁宜年待在家裡是因為他沒有通告,他孟洲待在家裡,一不工作,二不吃喝玩樂,他不再是以前那個呼朋喚友、招花引蝶的孟洲了!
孟洲覺得自己這樣下去不行,他的男性魅力正在隨著守男德程度成反比直線下降,他得拯救自己的魅力,重新找回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自己。
孟洲逮著胡盧停頓的間隙插話問:「葫蘆,你那裡最近有什麼好玩的啊,」孟洲躺在沙發上,空中翹著二郎腿問,「我太無聊了,在家裡一個人待著都要長蘑菇了,我覺得我就像回到了清朝,每天跟那高閣的小姐似的,連酒吧夜店也不能去玩,我簡直是和開放、現代的二十一世紀脫軌,你明白那種感覺嗎?」
胡盧作為孟洲的皇家翻譯,很上道的應答:「你,寂寞,想找人陪,懂。」
孟洲:「?」
孟洲捂住手機,飛速觀察了下男德系統的反應,銀蛇般的雷電已經蓄勢待發,孟洲立刻澄清自己的清白,與胡盧劃清界限,「這話是你說的!可不是我說的!」
胡盧:「……?」
胡盧:「你到底玩不玩?」
孟洲一秒屈服:「玩。」
胡盧開口道:「這周末蘭城有一個紅毯晚會,就在明天,你可以買今晚的機票飛過去。」
「巧,我現在正在蘭城。」孟洲道。
「你在蘭城幹什麼?算了,我和你說,這個紅毯晚會規格很高,一些大牌明星都會來,這些裡面你要是有喜歡的還得花心思去追,但那些來蹭紅毯的小明星小網紅,你要是有喜歡的,以你孟家太爺的身份,直接就帶回去了。」
孟洲皺眉,以前和胡盧他們鬼混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這些內容聽著怎麼這麼刺耳,他出聲問:「你不是有小男朋友了嗎,」孟洲想了想,「就那個小白,怎麼還……」孟洲本來想用出軌這個詞,但臨到口又覺得不對,這在他們這個圈里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小白這次也去參加紅毯,我帶著去,」胡盧答,「我肯定收著點啊,這不是給你支招嗎,好了,你到底去不去?」
孟洲本來想說不去,但一想到自己這幾天在祁宜年處碰的壁,心情鬱悶,而且本來也是他主動問胡盧的,便一口答應下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