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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洲被他倆那眼神看的不自在,扯了扯手腕上綁的紅綢帶,「這什麼給我解開,都垂地上了,麻煩。」
胡盧「嘖嘖」兩聲,放過這個話題沒再扯回來,指著那紅綢帶說:「這北禪寺的姻緣線,今日舉行活動呢,我和二狗出去放水時看見的,本來想著給我和我小男朋友買一根回去,我上次忘了他剛用一個小片約哄好,結果這破繩子只能在寺內使用。」
胡盧拉起孟洲,「說是碰見有緣人,嘿,我有緣人在拍戲呢,就給你了,你看看你剛才失魂落魄那樣,肯定是單身太久憋的,」胡盧叫上苟宿,「走走走,兄弟們陪你去找有緣人。」
孟洲提著那說不定有三米長的紅緞帶,邊走邊看,「這菩薩不靈,」他語重心長地說,「我親身實驗,你們以後不要信了。」
「再信這一次,」胡盧把孟洲推上橋,「錢都花出去了,你快把那紅帶放開,別把姻緣線掐死了。」
孟洲隨手鬆開,「我就不信這破緞帶還真能給我撈一個老婆回來。」孟洲心內腹誹,我現在還綁著一個呢,要是菩薩再給我綁一個,嘿,打起來。
正想著,就見不知哪裡吹來了一股妖風,正紅色的軟綢帶在風中悠悠揚揚的飄了一段,飛過了漢白玉的橋頭,落在了橋邊站立的一個人身上。
那人抓起落在他身上的紅緞帶,好看的眉頭擰起來,轉頭向這邊望來。
只這一眼間,橋上的三人都定住了。
胡盧喃喃道:「菩薩誒,孟洲你不必再暗戀了,這是天定的姻緣啊。」
苟宿喃喃道:「葫蘆我們現在回頭給我也買一根不遲吧,這是天賜的姻緣啊。」
孟洲喃喃道:「別叭叭了,你們沒有的,這是命定的姻緣啊。」
在孟洲的腦海里,就在剛才的前一秒里,電子音冰冷無情地發布了第二個任務。
「命定姻緣里,千里一線牽——要做一個男德滿分的男人,首先要有老婆。」
「一周內跟祁宜年領證結婚,不然人道毀滅。」
「結婚?一周內?和祁宜年?」孟洲一個個抓重點,讀懂題干後直接撕了試卷,「有你們這麼幹的嗎,之前讓我道歉就算了,跪下道歉我也認了,畢竟騙人當老婆是不對的,但是結婚這事你想都別想,老子不干!我大街上隨便拉來一個人你去給我結婚去!」
孟洲出離憤怒,然而系統還是一貫的淡定聲線,「我不是詢問你,我是通知你。」
電子音涼涼道:「人道、毀滅,你知道的,一個沒有老婆的男德男人要這個是沒有用的,不如割了。」
孟洲:「……」
孟洲:「觀世音菩薩真的不存在嗎?」
電子音:「呵呵,七天倒計時開始。」
下一刻,在孟洲的眼前,浮現了一個錶盤純黑色的時鐘,秒鐘嘩啦啦轉動,代表著任務時間的飛速流逝。
孟洲望向橋下面,祁宜年站在一衣帶水的河邊,如松如鶴的身影倒影在清澈的水中,有落花飄過水麵,晃碎河上的春光與他的倒影,顯得後者也沒有他冷漠的外表表現出來的那麼不可親近。
就見祁宜年抬頭,抓住手中的綢帶一扯,經過這麼軟的布料傳過來的力道已經不大,孟洲不由自主地跟著向前邁了一步。
「又是你,」祁宜年看向手中另一頭綁在對方手腕上的紅緞帶,「你這是想做什麼?」
祁宜年歪了下頭,想起之前聽見對方說想和自己解綁,「你是想和我綁起來然後解綁?」
孟洲還思考著怎麼避開結婚倒計時,愣愣接話,「呃……是想解綁來著,不過現在,等等,你怎麼知道我想要和你解綁?」孟洲睜大眼睛,「你偷聽我們說話?」
祁宜年垂下眼帘,「寺內靜謐,你們喧譁聲太大,」他低下頭抓起紅綢一端研究了一下,然後將自己手腕細細綁起,「好了,綁好了,一起解綁吧,如果這是什麼儀式的話,我也不想再看見你了。」
祁宜年抬起眼,隔著水面與橋頭與孟洲對視,這一刻,他們一人站在水邊,一人站在橋上,中間綁著一根象徵著姻緣的紅綢帶,各持一端。
孟洲望著對方盛著藍天白雲與河流的眼睛,突然沒來由地想,如果結婚對象是他的話,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第9章 解綁
「……你上次說的那個時效三個月的結婚協議,我覺得我的要求確實過分了些,誰不管誰各自浪是個非常好的條款,不如我們再拿出來討論討論。」孟洲站在橋頭,說出這麼一段話。
客觀來說,孟洲的外形條件是絕佳的,身材挺拔、猿臂蜂腰,穿著正裝可以直接到時裝周去走秀,他玉樹臨風地站在橋上,只有在祁宜年看不到的地方耳朵尖有些紅。
當初作廢的協議讓他再主動提起,還降低了孟氏兒媳的准入門檻,顯得他有多想和對方結婚似的,孟洲在心裡義正言辭地告誡自己,你只是想完成系統的任務。
畢竟和娶一個不遵守孟家家規的男人回去這種沒尊嚴的事相比,還是人道毀滅這種事情更沒尊嚴些。
祁宜年斜眼瞥了他一眼,「孟家快要破產了?」
孟洲收回pose,一笑:「怎麼可能。」
祁宜年抱臂:「那你竟然放棄了你擇偶的標準,孟太子爺。」
孟洲心內腹誹,受制於系統,不得不低頭,不然以他孟洲這樣的條件,那擇偶的標準只能往上抬,怎麼能讓你坐電梯似的升降升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