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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組放在一邊的計時器很快來到了最後五分鐘。孟洲神色一凜,就要先發制人,但還沒等他衝到對面營地,就見簡樂游一手一個桶提著自家的魚就跑。
孟洲:「嗯?你跑什麼,你別跑!」孟洲二話不說就追了上去。
-我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此乃孫子兵法第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是調虎離山啦
-孟洲是虎?
-那還是走為上計
-話說簡樂游看著弱弱小小,其實力氣挺大的嘛,提著兩桶魚還能放孟洲風箏,少俠好前途
簡樂游跑得快也就是前一分鐘,後面跑著跑著就跑不動了,但他身後孟洲沒比他好哪去。孟大少爺可能出門從來坐車、自己不用多走兩步,以至於現在亂石灘上自己能先摔到三四次,讓人懷疑他會不會走路。
——哪能比得上簡樂游如履平地、上躥下跳、健步如飛。
最後,跑了兩分鐘後,孟洲還是追上了簡樂游,簡樂游桶放在旁邊,扶著膝蓋喘著氣,見孟洲過來了,沒有慌亂之色,他抬起手,指向孟洲身後,「你看看你身後。」
孟洲「呵呵」一笑,「反派死於智障,我不上當,」孟洲聰明了起來,「魚拿過來吧,」孟洲驕傲自滿道,「都是我的。」
簡樂游嘆口氣,好言相勸:「你看你老婆被偷了。」
孟洲:「???」
孟洲立刻轉回頭去,因為相隔甚遠,只能看到兩個人影遠遠地在河灘上糾纏。
孟洲:「!!!」
孟洲當時就出離憤怒了,目眥欲裂、牙關欲碎:「竟敢調我離山偷我老婆!」
二話不說轉身就跑了回去,邊跑邊喊,「老婆我來救你!」
簡樂游在背後,驟然聽到孟洲那一聲大喝,腦子都被震懵了幾秒,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他絕望伸出爾康手,「誒,我說劈叉了,我是想說,你看你老婆,你家被偷了!」
然而聲音消散在風裡,孟洲已經跑遠了。
簡樂游抱住腦袋,搞出這麼大一個烏龍,希望後面不要被打。於是拖著氣喘吁吁的身體,拼著肺活量也追了上去。
走了兩步,又跑了回來,提上了那兩桶魚,邊跑邊欲哭無淚,「這他媽也太難了吧,還不如去扭秧歌呢。」
河灘上,祁宜年正護著自己的魚桶和周齊周旋。祁宜年網到的魚多,分散在三四個桶里,不能像簡樂游那樣一手一個提著跑,護起來也困難。
若是周齊想要搶魚,祁宜年還能和對方僵持住,偏偏周齊打的目的不是這個。
爭鬥間,周齊又把一條魚扔回了河裡。
祁宜年笑了一聲,「周影帝,一個遊戲而已,至於做到這個份上嗎?」
周齊眨了眨眼,「遊戲也要全力以赴嘛,」他好笑道,「那要不你把魚給我,你去和你熱愛民粹文化的老公一起去扭秧歌?」
祁宜年抿抿唇,不說話了。
周齊一開始和簡樂游商量的就是護著自己的魚,打劫對方的魚有困難,索性就直接放生,只要己方魚數量維持不變,對方的少了,那就還是他們贏。
周齊眼看著祁宜年這邊兩桶魚都被自己踢翻了,離開水體失去呼吸的魚拍打著尾巴在地上彈跳,想往河裡蹦,周齊正想趁祁宜年左支右絀的時候把魚送回老家,突然感到一頭氂牛般的巨力撞在了自己身上。
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的周影帝:「???」
下一秒,他就被撞倒在了地上,索性他們在靠近河流的位置,腳底下是柔軟的細沙,但就算有這緩衝,周齊還是覺得自己一把老腰不保。
他抬眼看向撞向自己的人影,就見孟洲正舉著一隻拳頭、額頭上青筋蹦現、惡狠狠地盯著他道:
「你自己沒有老婆,就來偷我老婆!」
周齊:「???」這話他怎麼聽不懂?
下一秒,拳頭落下來,孟洲把周齊按在地上錘。
變故發生在一秒間,周圍的人全都愣住了,還是祁宜年最先反應過來,上前拉住孟洲的胳膊,質問道:「你幹什麼?」
孟洲膝蓋壓在周齊的胸膛上,另一隻手臂還狠狠按著周齊的肩膀制住對方的掙扎,他轉過頭,望著祁宜年,眼睛通紅,牙關咬的死緊。
那一刻,祁宜年心裡突然生出些異樣的滋味,就像看著一隻為了保護主人而陷入瘋狂的大狗,祁宜年的手指輕輕蜷了一下,他把手放在對方的頭頂,用掌心揉了下對方的發頂,緩緩說:「沒事了。」
半晌,孟洲身上暴戾的情緒被安撫下,眼裡冷硬的冰碴消失,剛才盯著壞人像是餓狼的眼睛此刻又變成了一雙狗狗眼,他對著祁宜年委屈巴巴說:「他欺負你。」
被按住動彈不得的周齊:你再說一遍,誰欺負誰?
第43章 睡袋
遠處, 姍姍來遲的簡樂游終於趕到了戰場。
他先是看到被孟洲按在身下捶的自家老公,臉綠了一下,連忙上去拉架帶解釋, 「聽我說,我的錯, 我嘴癌,我當時想說的是你看你老婆, 你家被偷了啊!」
簡樂游兩手拉著孟洲握拳的那隻胳膊剖白自己的錯誤, 一臉痛苦如喪考妣,說出了修羅場女主的經典台詞:「你快住手, 不要再為我打架了。」
孟洲:「……」
周齊:「……」
祁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