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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洲不屈服,「我又不短,你為什麼不滿意!你還要讓我怎麼樣!」
孟洲想起自己進積分商城時第一眼看到的黃底紅字小廣告——變大、變長、變強,只要十積分,孟洲臉上掛上了悲憤的表情,如果祁宜年不滿意,他可以!
孟洲於是看了一眼自己的積分值,哦,他只有九個積分,那算了。
祁宜年沒理孟洲的無能狂怒,轉身回到臥室。孟洲見他關上了房門,眼睛一轉,就要把頂著的瓜放下來,還沒動作,房間內就傳來祁宜年的聲音,「我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別想偷懶。」
孟洲嚇得將瓜穩穩噹噹地頂了回去。
孟洲在腦海里向系統嘆氣,「你看,我就說,他會用演講稿來拿捏我。」
系統始終保持著客觀、中立、不被孟洲私人感情影響的判斷,「我覺得,是因為你今天的行為惹到了他。」
孟洲毫不悔改,「我哪錯了?我做的每一件事,不都是你讓我做的嗎?」孟洲一件件細數自己做過的事,「演講,是你罰我的,而且我後來捐樓補償了。」
「那光天化日叫祁宜年老婆讓他跟著你一起丟臉呢?」
「你都說了天經地義,」孟洲不服,「而且我當時就叫他的名字他根本不理我,我也是不得不出此下策,可惡。」
系統:「……你給我解釋沒用,你有本事這麼給祁宜年解釋,」系統說風涼話,「跪的又不是我。」
孟洲疑惑不解,「你到底有沒有立場,這一切都是你讓我乾的,你現在又站在祁宜年那邊?」
系統嘆了口氣,「我本來以為你長進了,但你根本沒有,你距離男德之星還有那——麼長一段路要走,崽,爸爸對你很失望。」
孟洲:「?」
系統:「男德守則第一句,老婆說什麼都是對的,你想想你剛剛說的都是些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孟洲:「……」
孟洲覺得自己從小受到孟氏家規教育的三觀此刻岌岌可危,與系統一直填鴨式灌輸的男德理念發生了激烈的碰撞,他試圖用自己的邏輯合理化解釋現在的情境,「祁宜年就是從這場演講中得知,我是一個要做到男德滿分的老公,所以才蹬鼻子上臉地這樣對我。」
孟洲空出一隻頂瓜的手,大拇指和食指圈出了個C,然後緩緩合攏,「他拿捏住了我。」
孟洲憤憤不平,感覺頭上頂的瓜有些不平,好像要倒了,連忙收回手又扶穩了一點,才繼續和系統聊天,「才讓我罰跪,讓我頂瓜,讓我屈辱地給他再念一遍演講稿。」
孟洲眼淚落下來,「他就是在試探我的底線在哪裡。」
系統很好奇,「那你的底線在哪裡?」
孟洲細想了下自己遇到祁宜年之後做出的讓步,一樁樁、一件件,觸目驚心,此刻,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悲哀地發現,「……我沒有底線。」
房間裡,祁宜年打電話給自己的好友,這幾天忙於娛樂圈的事,公司的事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跟進度了,不知道進展是否順利。
那邊賀俟很快接起電話,和祁宜年談起自己這些天的成果,「有了孟氏的助力,這一段時間生意上的進展都順風順水。尤其昨天,一個大客戶聽說你和孟氏太子爺是伴侶關係,果斷放棄了和劉文軒合作,有這個表率,一些一直猶豫的小客戶也都向我們提出了合作意向。」
「這個季度的績效預估能提升三成,劉文軒在我們面前根本沒有競爭力,公司里的股東眼明心亮,最後股東大會上,我合理預估,我們的票數將會穩定過半,幾乎有超過七成的勝算。」
祁宜年聽了這個消息很受振奮,「嗯,再接再厲,成功後給你按比開獎金。」
他想起自己打這個電話的初衷,嘆道:「希望儘快解決這件事吧,我和孟洲就能早日脫離婚姻關係了。」
電話里賀俟的聲音似乎有些猶豫,半晌,他試探勸道:「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和他多維持一段時間婚姻關係,畢竟公司接管過來,那一段時間中高層的震盪,如果你身後有孟家的話會好過一點。」
祁宜年望向窗外蔚藍的天空,夏天的藍天高而遠,他以前一個人住的時候很喜歡望天,但自從孟洲來了後,他的目光就很少再看向這些美麗但卻遙遠的事物,全都停留在當下,或者說停留在孟洲,後者總能把他的注意力吸引過去,無論是笑還是嫌棄。
就像一直疏離在世間,突然發現人世間繁瑣的事也能有其美好溫馨之處。
祁宜年抿了抿唇,突然道:「三個月後再看吧,掛了。」
祁宜年轉身走出臥室,想去看孟洲怎麼樣了。
客廳里,孟洲還跪在原來的位置,手向上舉頂著瓜有些酸,便時不時交替左右手重心歇息,看祁宜年出來了,連忙自我肯定道:「瓜還在頭頂,我可沒偷懶。」
祁宜年那一刻有些想笑,但他忍住了,努力繃著臉上的面無表情,原走回孟洲面前的椅子上坐下,聲調平靜問:「知道錯了嗎?」
孟洲:「知道了。」
祁宜年挑挑眉,還有些意外,他好奇地問孟洲,「那你說說你錯哪了?」
「我哪都錯了。」
這一波,這一波孟洲的思想覺悟在第五層。
祁宜年嘆口氣,懶得和他計較了,彎下腰,撿起落在地上的那幾頁演講稿,對孟洲說:「行了,別跪著了,瓜也別頂了,自己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