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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洲想起中學時面對試卷的恐慌,老師說考試不是看你不會的題,而是看你會的題能得多少分,現在卷子發下來了,孟洲一看,他能得的分一個都沒有,就他媽離譜!
第16章 交涉
浴室里水聲嘩嘩響,祁宜年在兜頭的熱水下思考事情。
他和孟洲的婚姻已經在法律上建立,他可以利用這段關係做很多事情。有孟氏這個公司托靠,他在自家公司的很多行動都能更加順利,祁宜年把掉在額前的濕發捋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這就是狐假虎威的好處。
水聲關停,祁宜年拿起毛巾擦乾身體,在這場關係中,他想要的只是孟氏的助力,現在已經得償所願,孟洲在其中就沒有多大作用。
祁宜年穿好衣物走出去,拿起沙發上的手機,他彎腰的時候看了一眼,孟洲坐在另一邊抱著頭,不知在想什麼,把自己變成了一尊思考者。
祁宜年打開手機發了條消息,又點進軟體里找了套最近的酒店,預約了房間。做好這一切,他叫孟洲:「股份的事情我已經和我的律師說了,你現在人在蘭城,找個合適的時間就可以進行股權轉讓。」
孟洲呆呆地抬起頭,臉上並沒有祁宜年預想的喜悅,反而是一臉麻木的「哦。」了一聲,對這件事並不關心似的。
「……」祁宜年擦頭髮的手頓了頓,對方對這件事的冷淡讓他也興致缺缺,索性也不再繼續談論股權的事,到時候讓對方直接和律師交涉吧。
「還有一件事,酒店我給你定好了,」祁宜年點開預約的酒店界面,「離這裡很近,你現在就可以去了。」
孟洲原本一臉麻木的表情逐漸生動起來,他眼睛睜大,一臉不可置信,「你要趕我走?」孟洲身體後仰,抱住自己的身體,眼帶譴責、臉帶委屈地看著祁宜年,「我們剛結婚,你就要趕我走?」
祁宜年:「……我們只是協議結婚。」
祁宜年對孟洲現在的反應捉摸不透,他們原本商量的就是婚後自由、互不打擾,然而看對方現在這表現,明顯是想要賴在這裡不走。
祁宜年並不打算和孟洲住在一起,結合這幾天孟洲的一系列表現,自己對他的第一印象沒有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養他在家就是養一個指手畫腳、長一張嘴只會叭叭叭叭的祖宗。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雖然看起來還能調-教,但祁宜年沒那個心思去調-教,反正三個月後一拍兩散,到時候直接找一個更好的不香麼?
然而孟洲根本不接受這個提議,「你當我沒有錢訂酒店嗎!」孟洲把祁宜年遞來的顯示著豪華包裝、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的手機界面拍開,「你這麼做是看不起誰!我今天還就要住在這了!」
祁宜年垂下眼帘,關掉手機屏幕,抱臂看著孟洲。
孟洲被這樣涼涼的眼神盯著,不著痕跡地往沙發里縮了一下,「你不要嚇我,你每次都是這一招,我不會屈服的,我是你老公,我有權力在這裡住!」
孟洲說著說著找到了自己的底氣,「從古到今,你看看哪有新婚之夜把自己的老公趕出房睡的,」孟洲越說越覺得自己對,自己給自己捧哏,「沒有啊!」他一拍手,「就沒有這樣的道理!」
他坐在沙發上挺直腰板,高亢總結陳詞,「所以,我今天不僅要在這裡睡,我還要在床上睡!」
祁宜年安靜聽完孟洲這一套,眼看對方的氣焰越來越囂張,囂張到房頂,他拍拍手,看似好脾氣地問:「那你睡床,我睡哪裡呢?」
孟洲:「呃……」他看了看房間,祁宜年住的這套公寓沒有客房,只有一張床,要不然昨晚他也不能睡沙發。
對啊,孟洲一拍大腿,「你睡沙發,」孟洲向上看祁宜年,「我都能睡沙發,你憑什麼不能睡沙發。」
祁宜年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事,低低地笑起來,他抬頭問:「孟洲,你實話告訴我,你是被你爸趕出來的吧?」
孟洲:「?你莫要瞎揣測我們父子感情,」過了一會兒,他不知又想到什麼,表情驚恐起來,「你已經和我結婚了,你不要瞎打我爸的主意,我就算被趕出來了也是孟氏的唯一繼承人,你依然可以利用我。」
祁宜年:「……」這傻白甜是怎麼在商場上活下來的,他投資的那家科研所沒有破產只是賠錢可真是個奇蹟。
祁宜年的頭髮已經擦乾,他扔掉毛巾,在孟洲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你是料定我不會把你趕出去所以有恃無恐吧?」
孟洲不回答,只是反問:「你會嗎?」一雙眼睛閃爍地盯著祁宜年,像雙狗狗眼。
祁宜年不說話,右手手指在玻璃茶几上輕點,如孟洲所料,他不會。對方這樣沒皮沒臉地要賴在這裡,他確實拿對方沒辦法。就算報警強制驅逐,警察來了祁宜年都懷疑對方能把這導演成一出家暴苦情劇,然後更加順理成章地賴在這裡。
只是,「你為什麼偏偏要賴在這裡呢?」祁宜年只這一點搞不明白,搞不明白也就無法針對,「就算你被你爸趕出來,朋友那裡住不了,我也可以給你提供金錢。」
孟洲否定他,「我沒有被我爸趕出來,」他後一句話語氣放低沉了,梗著脖子道,「我就是想跟你住在一起。」
如果只看表面動作的話,這無疑是一個傲嬌扭著性子鬧彆扭的一幕,然而如果有人能扒進孟洲心裡看看的話,就能知道他此時是如此的表里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