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看著岩石上的字,眾人全都愣住了。
這是一塊頗為堅硬的岩石,要想在這上面留下字,還把字寫得這麼肆意瀟灑,這絕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到底是誰留下的這些字?眾人心中疑惑又起。
「先看看內容吧,看完之後,或許就明白了。」有人說道。
眾人齊齊點頭,有人念出聲來。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嗯?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一首詩?」
「應該是詩吧,只看不懂啥意思啊。」
「管它啥意思呢,先繼續往下看。」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嗯,這一句倒是勉強能夠理解,再看下一句。」
「盪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
嗯,這一句好像也能夠理解一些,只是又似乎不能夠完全理解,還有最後一句。」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如果說前面幾句,讓眾人有些不能完全理解,那麼這最後一句,則一看便懂。
而且,瞬間便讓人生出一種雄視一切的豪情。
眾人兀的一個激靈,然後,沒有人說話,更沒有人叫好,眾人就這樣站在泰山之巔,舉目遠跳,群山連綿不絕,在雲霧中時隱時現,所有的山頭都在腳下。
一種眾山皆在我腳下,普天之下,捨我其誰的豪情,在心間不停的激盪,心中有一股不可一世的豪氣,似乎就要從口中激泄而出。
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的暢快和舒爽,這才是真正的心曠神怡。
他們之前站在這裡這麼久,從來沒有過這樣強烈的感受。
現在,一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把他們的心境和感受,帶到了一種極高的高度,讓他們很想非常暢快的大笑出聲。
過了好久,眾人的激動心情才稍微平復了一些,興奮的紛紛說道:
「站在這泰山之巔,感受著這一首詩,絕對是一種極致的享受。而且,我們還僅僅只感受了這最後一句,我有一種感覺,就是這前面三句,應該也同樣不凡。」
「是啊,可惜我們的詩詞水平終究還是差了一些,有誰能夠賞析一下就好了。我感覺把四句詩聯繫來,給人的感覺應該更加強烈。」
「沒有想到一首詩竟然能夠有這樣的效果,這可是親身體驗的效果啊,今天實在是太幸運了。」
「等等,這首詩是誰寫的?石頭上面沒有落名,難道是……」
「你是說,是剛剛那個讓人羨慕的兄弟寫的?」
「不可能吧,其它不說,就剛剛那小兄弟細胳膊小腿的,他有那麼大力氣,在這塊岩石上留下這些字?」
「這倒也是,可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呢?如果說是之前就有的,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啊。」
「這可真是怪事一件。」
「……」
眾人全都皺眉思索,現場稍微的安靜下來,不遠處雅雲詩社吟詩的聲音卻是傳了過來。
眾人抬頭看去,不覺莞爾一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說一句,「巧了。」
只見對方正在情緒飽滿的吟誦著自己的大作的年輕男子,又是那位「閆兄」。
片刻之後,「閆兄」吟誦完畢,周圍人又陣陣叫好之聲,另外還有人像模像樣的點評了一番。
眾人齊齊對視一眼,忽然同時發出哈哈大笑之聲。
閆運秋又吟詩一首,正在得意當中,忽聽得對面傳來陣陣哈哈大笑之聲,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過于敏感了,他總感覺那些笑聲中,包含有一些嘲諷的意味。
隨即輕哼一聲,大聲說道:「你們笑什麼?」
這邊眾人相互間看看,一個瘦高的男子說道:「倒也沒有笑什麼,只是覺得有些人明明吟了一首爛詩,還偏偏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罷了。」
「哦,是嗎?」閆運秋也不生氣,說道:「也許我的詩的確有些爛,那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作出一首好詩,讓我們開開眼界啊?」
這邊瘦高男子呵呵一笑,又說道:「這還真是巧了,我們這邊的確做了一首好詩,嗯,不對,是絕好的詩,既然你們想聽,那我們就念給你們聽聽,也好讓你們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好詩,免得你們繼續丟人現眼。」
這話一句,不只是閆運秋,大多數的雅雲詩社的人,都是「噗嗤」一聲,笑了。
他們雖然並不贊同,閆運秋向對方挑事的行為,但對方說這話也確實是搞笑了。
根本就不懂詩詞的人,還敢說自己作出了絕妙好詩,還讓要讓他雅雲詩社的專業詩人,好好的見識見識,這的確是一個大笑話。
閆運秋忍住笑說道:「那不知道你們的絕妙好詩是什麼樣子的?『此地臨淵豪情生,我們在此笑開顏』這樣的?哇哈哈!」
瘦高男子淡淡一笑,說道:「是什麼樣子的?你們一聽不就知道了嗎?」
閆運秋冷笑一聲,說道:「成,我們洗耳恭聽,把你們的大作念出來吧,我們保證不笑。」
瘦高男子同樣一聲冷笑,說道:「那你們就聽好了。『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雖然他們不能完全的理解前三句詩的意思,但他們絕對相信前三句詩同樣會不凡。
而雅雲詩社這邊,雖然保證說絕對不笑,但等瘦高男子念出第一句詩之後,閆運秋和部分雅雲詩社的人,還是毫不客氣的笑了。
閆運秋笑過之後,說道:「我去,你們這詩啥意思啊?該不會是你們以為把一些字,逼格很高的組合再一起,就是好詩了吧?」
而另外一些人的心裡則猛然一突,略微琢磨之後,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滿臉不可置信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後連忙制止了閆運秋等人的發笑,說道:「閆兄,各位兄弟,先不要笑,這詩似乎沒那麼簡單。」
閆運秋等人聽後,卻是頗有些不以為意,就這亂七八糟的詩,還能如何的不簡單?
閆運秋等人在笑,瘦高男子等人則在心裡暗暗鄙視,「切!還說自己是什麼專業詩人,還不是一樣理解不了這一句詩?」
瘦高男子嗤笑一聲,繼續念道:「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這……」
閆運秋和剛剛發笑的部分雅雲詩社的人,聽到這一句之後,心裡也是猛的一突,不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