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彎彎人
青照與平城本就接壤，呂冬提前打過電話，當天下午的時候，就帶著衛永趕赴青照縣城，介紹相關人員與衛永這邊的人認識。
商業和人情關係，本就是有來有往。
這也不是什麼耗費力氣的事情。
衛永在平城那邊讓人暫時留留商場，優先租給呂氏餐飲，呂冬這邊介紹人給衛永認識，都可以說順手而為的事。
當然，呂氏餐飲後面聯合銀座商場和光美電器與人談租金和年限，衛橋集團與青照這邊談收購，衛永和呂冬都不會介入到具體事項當中。
衛永認識呂冬以後，第二次來到大學城，呂冬特意叫上趙幹事，以大學城商會的名義，接待衛永一行人。
至於趙幹事和大學城這邊，能不能從衛橋集團手裡摳出項目和投資，就要看楊烈文的本事了。
皇冠酒店專門承接大學城的高端接待業務，酒宴和商務會談全都放在這邊。
那邊趙幹事在跟人會談，呂冬和杜小兵沒啥事，跑到同一層的娛樂室里打撞球。
上學的時候，呂冬就是打撞球的好手，雖然有段時間沒碰，但簡單熟悉一番，很快就把杜小兵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想來也奇怪。」
偌大的撞球室里，杜小兵拄著球桿，看呂冬又將一顆花錢打落袋裡，說道：「呂冬，你這傢伙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又擅長打架出陰招，咋就沒去混社會……」
呂冬啪的一聲擊落黑八，不滿的打斷杜小兵：「老杜，你這話就沒良心，我做事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一直拿做好人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個。」
老杜趕緊插話：「這裡就我們兄弟，就別說這種屁話了。」
呂冬不接這些話，指了指撞球桌：「你又輸一局。」
「得，我打不過你。」杜小兵知道，自個這水平差的有點多，說道：「平城的人都說衛永是個混球，我看他一點都不傻，他結交咱們兩個，這就跟青照、大學城和泉南一些人搭上了關係。」
呂冬拿來三角框，遞給杜小兵，讓他擺球，說道：「能看出他目的，來往更方便，那種只談交情不說商業的才是麻煩！話說回來，他也幫咱們不少。」
杜小兵點頭：「這倒是真的，我沒想到，呂氏餐飲在泉南之外，第一個能真正打開的市場，竟然是平城。」
衛橋在平城的影響力極大，不止是前幾天的商場，有衛永幫襯，呂氏餐飲在衛橋的考察和租店都非常順利，預計到八月底的時候，連市區帶縣城算上，平城那邊總計能有八家店開業。
除了衛永，介紹衛永給杜小兵的穆坤，呂冬也記著來，說道：「穆哥那邊的貨只要靠譜，咱們的配送和其他車輛，都從穆哥那邊購買。」
杜小兵說道：「這點放心，穆坤介紹給衛永給咱們認識，就是看來咱們這邊的發展，打算跟咱們長期開展業務。」
呂冬問道：「穆哥那邊就這麼不明不暗的做車買賣？」
「他家裡拿到多個品牌的代理。」杜小兵簡單說道：「正在建4S直銷店面，咱們以後買車方便。」
倆人的話題很快又轉到衛永身上，呂冬和杜小兵有個觀點比較一致，不管從哪方面說，衛永都幫了他們。
商業上多個衛永這樣的朋友，也不是壞事。
正說著話，有兩個中年人從外面進來，去稍微遠點的地方打球，呂冬和杜小兵不再討論衛永，專心打起球來。
那邊兩個人也在說話，普通話的口音相當怪。
杜小兵低聲說道：「像是彎彎那邊的。」
呂冬點點頭：「口音有點像。」
大學城規模不斷變大，招商引資力度也在加大，碰到個把彎彎來的投資商很常見，來自西方的投資商有時候也能遇到。
一般情況下，來大學城的外商，都住在皇冠酒店這邊。
「你們兩個，在這裡躲清閒！」
衛永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看到呂冬和杜小兵手裡拿著球桿，立即來了興趣：「來，來，咱們開一局，就按街頭的規矩打，一百一把。」
這話不禁讓呂冬和杜小兵看向他那邊，連帶著兩個灣灣人也看過去。
灣灣人一看到衛永，彼此交換個眼神，朝衛永走了過去。
這是在大學城的地界上，人還是跟著他們過來的，呂冬趕緊放下球桿，來到衛永旁邊，杜小兵也連忙跟了過來。
或許，別人會對這些彎彎商人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但呂冬很清楚，大部分彎彎商人過來，就是投資謀求商業利益。
「衛先生，你好。」其中戴眼鏡的那個中年人，長得有點像某個姓曹的又愛出演藝術片的港星：「久聞大名，不成想今日在此相遇！」
可能年輕，多年大公子當習慣了，衛永這時皮笑肉不笑：「何總好興致，又看上大學城哪家公司了？」
叫做何總的男人，笑起來跟那位港星的猥瑣不同，大氣中有股子針鋒相對的味道：「我的源豐集團對這邊很多公司都有興趣，衛先生也要一一跟進？」
衛永笑：「這可不好說，我這邊也想多元化發展。」
何總卻說道：「衛先生不會是為了青照這邊的紡織和印染公司而來？」
衛永的臉色有點變了，但終究是見過世面的人，維持著笑說道：「難道何總是為此而來。」
何總笑起來，笑得特別爽朗。
兩邊客套幾句，最終不歡而散。
灣灣人離開，呂冬、杜小兵和衛永也去了旁邊的休息室。
衛永皺眉說道：「這幫彎彎人屬狗的嗎？鼻子真靈敏，這就嗅到味道了。」
呂冬多少聽出一些來：「他們就是收購泉南棉紡和服裝廠的那些灣灣人？」
衛永說道：「就是他們。」他有懷疑：「可能是衛橋想要跟他們競爭收購泉南棉紡、印染和服裝廠，他們跟過來搶青照這邊。」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杜小兵說道：「彎彎人在全國到處跑，各地都把他們捧在手心裡。」
「現在這情況，各地都在想盡一切辦法吸引和利用外資。」呂冬專門提醒一句：「衛哥，這邊確定下來，動作最好快一點，彎彎人帶來的可能是外匯，對地方上吸引力更大。」
衛永明白呂冬話里的意思：「彎彎人的錢是錢，民營企業的錢也是錢，為什麼民營企業就是後娘養的？」
後來衛永多少說了一些，衛橋集團與來自彎彎的源豐集團，在泉南這邊幾個大型棉紡、印染和服裝廠上進行競爭，兩邊都勢在必得，私下裡互相接觸過，最終都不歡而散。
這種事，跟誰對誰錯，先來後到之類的全都沒有關係，就是單純的商業利益問題。
根據衛永的說法，彎彎人做了不少小動作。
最近這些年，手裡握有外匯的彎彎人在全國各處都受到優待，其中既有守法商人，也不乏一些胡搞亂搞的。
比如有的彎彎人就把地下博彩那一**到了國內來。
衛永臨走前，跟呂冬舊話重提：「我過幾天就去南方，有空一起去耍耍？」
呂冬都給宋娜商量好了，說道：「我跟女朋友也打算出去開拓下眼界，不過要去很多地方。」
衛永說道：「我直接去澳門，你們行程中有沒有？」
港澳本來就在行程計劃中，呂冬說道：「我們倆先去魔都，再去鵬城，從鵬城進港城，最後去澳門。」
「行！」衛永顯得很仗義：「到澳門給我打電話，我帶你們玩。」
呂冬知道衛橋衛家以後會越做越大，沒必要拒絕人好意，說道：「我到了給你電話。」
兩人約定，衛永告辭離開。
準備去吃飯，然後撞到孫莎。
看到這位非洲黑叔叔深度開放過，臉皮磨練出來的女人，呂冬二話不說就敗退，非常沒義氣的扔下杜小兵。
呂冬相信，以老杜被寧雪磨練出來的能力，怎麼也能應付一二。
話說那個寧雪打反追老杜失敗，就完全消失了，徹底死心了？
如果寧雪撞上孫莎……
趙幹事找了過來：「呂冬，吃沒吃？一起？」
呂冬說道：「行，趙哥，今天你可得請客！」
「沒問題！」趙幹事剛剛以大學城商會會上和管委會辦公室主任的雙重身份，與衛永面談一次，心情特別好：「衛橋那邊要新上家紡項目，他們對大學城這邊的政策很有興趣。」
呂冬說道：「他們做的都是重資產項目，要是是能來咱們這邊投資，對拉動就業和吸引人員都很有幫助。」
趙幹事笑：「我下午就去向領導做回報，全力爭取。」
呂冬這時看到那倆彎彎人，問道：「趙哥，我剛遇到兩個彎彎人，咱們這邊最近有彎彎的投資商過來？」
「你說的是他們？」趙幹事消息靈通：「聽說是跟縣裡談紡織廠和服裝廠的，具體我也不是特別清楚。」
跟趙幹事吃過一頓午飯，呂冬回到公司，給宋娜打了電話，又讓薛天去訂機票，開始安排公司的工作，準備過幾天出去轉轉。
宋娜已經放假了，考試打聽到成績的幾門，都及格了。
倆人不可能扔下公司就出去，前面這些天肯定要安排好，呂冬回到村里，還特別問了下村裡的情況，小學校開始施工放線，建築公司與縣裡簽訂了墨泉公園與李清照故里的合約，進展都比較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