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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大哥,胖成這樣,對身體不好,很容易生病的啊!」二瑞又是擔心,又是嫌棄,「跑起來,肯定也會喘,身上肉肉也都會甩起來的吧。世界上有這樣的甩肉胖公主嗎?」
他不大高興,瞟她一眼:「什麼話,女生身上一定要有點肉肉才好看。」
瓜少怕刁妃聽了二瑞的話會難過,先把她一頓猛夸,才把她小心翼翼放下。刁妃蹲在地上,四周看看,認清這裡是老家後,爬起來馬上往二瑞臥室里跑,因為家中唯一的一面穿衣鏡就在二瑞臥室里。她要去照鏡子,她愛美。
小正經正在幾個花盆後面啃草葉子,看見刁妃,忙抽空汪了幾聲,和她打招呼:「姐妹你怎麼來了?真是太讓人意外了!好久沒見,你好像胖了哦?你去哪?又要去照鏡子了嗎?姐妹?刁妃?」
刁妃不睬小正經。二瑞說:「性格是不是也變差了?」
「又怎麼樣?」瓜少說,「我就喜歡她這種活潑小作的可愛型。」
刁妃是瓜少在小區門口撿的流浪貓,從前之所以被丟棄,是因為她媽生的太多了,一窩崽兒裡面,她不如她幾個姐妹漂亮,不得她媽和主人歡心,因此從小就比較自卑,越自卑,嫉妒心就越強,然後脾氣就越壞。長此以往,就形成了惡性循環,終於有一天為主人所厭棄,給丟到了小區門口的綠化帶里。還好她運道好,被瓜少撿到,落到了他的手上。
刁妃跟了瓜少後,瓜少很愛她,為了她能夠儘快適應這個家,以及這個家裡的成員們,對她不要太耐心,不要太溫柔。那時只要他在家裡,不論是工作還是幹什麼,都帶著她,和她形影不離。他吃飯,她也上桌。他開電腦,她趴在鍵盤邊上。他晚上睡覺,她睡他懷裡。然後每天早上醒來,十有八九,她都坐在他臉上。他愛她愛到,被屁股懟臉也毫不在意。
他那時還經常當著二瑞和小正經的面誇她,動不動就把她誇成一朵花,特別是給她修毛和精心打扮後,會說她是自己心中最美麗的小公主。他對她,並不是口頭說說的,是真的把她當成小公主來培養的,那時他不管多忙,每月兩次雷打不動送她去外面美容,連美容師都是指定的南波萬。漸漸的,她自我感覺越來越良好,現在完全以公主和貴妃自居了。
「小正經,My哈特!」二瑞喊自己的狗子,「你過來!過來給他們瞧瞧!」
小正經昨天被蜜蜂蟄,臉腫得像豬頭,胃口不佳,狗糧吃不下,早早睡了。結果半夜肚餓心慌,實在受不了,便跑去開冰箱,偷吃了一大塊牛肉和兩根雞腿,今天起來消化不良,肚子略有些不適,在啃花盆裡的草來調理腸胃,都顧不上和刁妃敘舊,聽二瑞喊,總算住嘴,噠噠噠跑過來,昂首挺胸。
二瑞說:「你們看,我的小正經,還是曾經的那個帥氣少年。不過請先忽視它的臉,看它身材哈。」
瓜少低頭看了看小正經變了形的腫臉,還有嘴邊的草葉子,本來還有點擔心的,結果看一眼,一個沒忍住,噗嗤一樂:「臉都變方了,醫生去看了嗎,要不要緊?這樣的臉,再加上貼在腦袋上的兩隻耳朵,太搞笑了。我剛剛看到對面的小迷糊了,好像小迷糊的耳朵一直都是豎著的?」
「我們小正經有自己的想法的,它會根據心情調節耳朵高度的,今天它不舒服,情緒不太高。」自家的孩子自己疼,二瑞反駁瓜少,夸自己的狗子,「再說,我們小正經又不是警犬,要一直豎著耳朵幹嘛?就算它兩隻耳朵耷拉著,我看也很好看的。」
小正經知道二瑞這是在夸自己,為了給她爭口氣,強忍著腫臉的痛疼和腸胃的不適,努力把耳朵豎起來,支棱著,讓自己看起來很神氣的樣子。
二瑞的臥室里,刁妃蹲坐在鏡子前面窮照八照了,目光著迷地望著自己胖成一團的倩影,以及身上的碎花小短裙,還有頭上的蝴蝶結,好美好美,太美了!
鏡中刁妃沉醉的神情出賣了她此刻心中所思所想:哦,這該死的視覺盛宴!這無處安放的魅力,哦,真是要命!試問,世界上什麼樣的男人,才能有幸養我?得到本公主的寵幸?想來想去,唯有瓜少!
客廳里,二瑞問瓜少:「你把刁妃帶到我這裡幹嘛?」
瓜少工作一直很忙,怕照料不好刁妃,所以把她送到杭州去給他爸媽養,結果被他爸寵得不像話。他爸也喜歡這貓,一天餵她吃八頓,從早到晚不停嘴,短短半年時間,體重從五斤飆升到十三四斤,胖到連走路都吃力。他看了很不放心,怕刁妃吃出毛病,便又強行給接回上海。但他房子裝修沒結束,沒處安放,自己又太忙,沒空照料她,只好帶到二瑞這裡,和她商量:「你幫我照看一段時間,等房子裝修好了,我來接走。」
以兩人的交情,這點忙不算什麼,當然可以幫。二瑞爽快點頭,瓜少事情交代完,卻沒走,自說自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二瑞一看他這架勢,忙問:「你幹嘛?」
「什麼幹嘛?」
「我怎麼知道你要幹嘛。」
他又瞟她一眼,熟門熟路的從沙發靠墊下摸出電視遙控器,開始換台,口中說:「不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