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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他拿起衣架上的外套,「我送你過去。」高嘉羨:「去哪?」祝沉吟:「你朋友在的酒吧。」
她張了張嘴,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啊?」
「她們不是已經等你很久了麼?」他嘴上淡聲說著,人已經在玄關穿鞋了。
「……你幹嗎要送我過去啊?」她都懷疑他腦子是不是壞了——非但不生氣她給他下藥,也不批評阻止她大晚上的出去玩兒,竟然還要特意親自開車送她過去。
「畢竟你處心積慮給我下藥耽誤太長時間了。」他穿好鞋直起身,「我還挺過意不去的。」
放你的屁!鬼才會信你過意不去。
她盯著他咬牙切齒地看了一會兒,隨後脫下身上的家居服外套往旁邊的椅子上一掛,也抬步朝玄關走去。
好你個祝沉吟。你以為你給我來這一套,我還會怕你不成?
但她並沒有注意到的是,祝沉吟的目光在她身上那條露肩的小裙子上停留了好幾秒,漂亮的眼眸也有一瞬變得黯沉沉的。
兩人就這麼一路下樓上車,高嘉羨在坐上副駕駛座後在群里發了條消息:苑小姐,感謝你那兩嗓子,我今晚所有的計劃都給你兜出來了,你應該慶幸你現在沒去警局撈我的路上。
苑星秒回:哈哈哈哈哈哈祝醫生都聽到了?蓋爾-嘉朵:他現在在送我過來的路上。菱沐:???蓋爾-嘉朵:我覺得他可能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差點被下藥了還要送她去玩兒,她覺得這位祝醫生明天上班前可能要先請同事查查他自己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從他們家到【一夢】其實並不太遠,開車大約也就一刻鐘左右。
此刻車上的氣氛有些說不出來的異樣和古怪,祝沉吟安靜地開車,她在旁邊和苑星她們熱烈地聊微信,仿佛就像網約車司機和乘客的關係那樣。
直到快要到酒吧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他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在了耳邊:「你哪來的安眠藥?」
她愣了一下,從手機上抬起頭:「在國外的時候買的啊。」
祝沉吟:「你之前一直吃這個?」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會問這個問題,便隨口答道:「有時候實在想事情想得睡不著,便會遵照著醫囑吃。」
他沉默了幾秒:「再怎麼說,這也不是什麼助眠的神藥,不能產生依賴心理。」
高嘉羨剛聽到這話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但過了一會兒,她在腦子裡細品了一下他說話時的語氣,忽然感覺到哪裡不太對勁。
她悄悄地側過臉看向坐在她身邊的男人,發現他的神色有些不同尋常的微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他似乎有點兒不太高興。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與此同時車已經行駛到了酒吧外頭的停車場。等到車停穩之後,她本想虛情假意地和他道個謝立刻飛身下車。可誰知道,她剛一轉頭,就看到他解了安全帶,還把車熄了火。
她松安全帶的手頓住了:「……你也要下車?」他不置可否。
搞什麼鬼??高嘉羨的臉瞬間變得比苦瓜還難看,她眼看著他抬步就要往【一夢】走去,連忙緊隨其後:「你不是明天一大早還要去醫院的嗎?這種夜間生活不適合你!」祝沉吟邁著大長腿,側過頭,不咸不淡地看向她:「那就適合你這樣加班加點是常態的公職人員了?」
她被梗了一下,立刻伸長了脖子反擊:「我這種天天醉心於工作從來不出來玩兒的人,今天千年難得小姐妹給我接風洗塵,你那是什麼!?」他一隻腳跨進了酒吧的門,淡聲說:「我來千年難得體驗夜間生活。」高嘉羨:「???」
祝沉吟個子高,人長得又顯眼,高嘉羨還沒發現苑星她們的時候,苑星她們倒是已經先發現了祝沉吟,隨後才看到了在他身邊的她。
「祝醫生,你好你好!」苑星這個上到八十歲下到三歲都能一秒鐘跟人聊起來的話嘮立刻自來熟地朝祝沉吟迎了上來,「我是羨羨的脫褲子閨蜜苑星。」
「你好。」他溫和地朝她點了點頭,然後轉向了菱沐,「這位是著名主持人菱沐吧?」
文靜的菱沐被帥哥誇獎,咧著嘴角笑著道:「不敢當不敢當。」
「時間有點晚了,所以我陪羨羨一起過來。」他這時在卡座的邊角位坐了下來,對她們說,「你們去玩,我在這兒等著就好。」
高嘉羨抱著雙臂,看著他眯了眯眼。她一晚上就根本沒弄明白過這位爺到底想幹什麼,一會兒給她當廚師一會兒給她當車夫一會兒又給她當保鏢,最重要的是她都根本沒要求過他做這些。
他還真把自己當她老公來義務勞動了?
只是,沒等她去問個明白,苑星和菱沐已經朝著祝沉吟齊齊應了聲「好」,一左一右直接把她從卡座邊架走去了舞池。
在震耳欲聾的背景音樂聲中,苑星一邊拉著她扭,一邊扯著嗓子在她耳邊喊:「高嘉羨,你是中了什麼狗屎運碰上這種男人的?你在哪踩的狗屎?我也要去踩一下!」她剛翻了個白眼,就聽到菱沐在她另一個耳朵邊上吼:「我覺得他是真的在意你,不是在我們面前逢場作戲的那種。」苑星又說:「你說他跟你提的假結婚?我不信,這踏馬已經真的不能再真了!他就差在他腦門上寫他是你老公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