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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岩霖攤開手表示沒問題。
湯青還有點發懵,因為他現在的信息太少了,就像大海撈針一樣,毫無方向可言。
他眼神掃了一圈,視線在窗戶上停留幾秒:「2月28日,晴,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走廊,小明拖著行李箱往自己的宿舍走。」
梁穗本職是做同聲傳譯的,反應迅速,她很快接道:「整個走廊靜悄悄的,仿佛只有他一個人,陽光很好,他卻覺得有點冷。」
理工男何慕東思考了一會兒:「怎麼會這麼冷呢?他想著,準備打開行李箱換上一件厚衣服。」
到余岩霖了。
所有人都看著他,到目前為止,故事似乎有點平淡。
余岩霖帶著笑說:「宿舍的門沒有關,這時候來了一陣風,小明不禁打了個冷顫,這時有人在後面喊了他一聲。」
就……真的要這麼刺激嗎?
這好像是鬼故事的走向吧?
從這裡開始,大家都被余岩霖帶跑偏了,再輪到陳天厚這裡,徹底變成了校園恐怖故事。
又說了兩輪下來,所有人都聽見「吱呀」一聲,陽台門被風給吹開了,客廳里的氣氛陡然又下降了好幾個度。
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陳天厚小聲咕噥了句:「這也太應景了,我懷疑是導演組故意的吧?這遊戲還要玩嗎?要不……」
「要不散了?」梁穗早就想喊停了,鬼知道繼續下去她還會聽到什麼可怕的內容。
湯青小小地打了個哈欠:「嗯,那就散吧。」
他覺得這遊戲太無聊了。
無聊的他都困了。
社恐只怕人,不怕靈神怪異。
「那明天的早餐?」理智男何慕東及時提出這個問題。
余岩霖隔著礙事的陳天厚,看向另一側犯困的湯青,「我來做,明早七點半開飯,過時不候。」
大家都沒有異議,開始準備洗漱休息。
另一頭的北影組嘉賓也是自發組織做了一個晚上的遊戲,好讓大家更快地認識對方。
他們組有個大優勢就是——全是一個圈子裡的人。
裡面名氣最大的是演員郁瀟瀟和新銳導演董嘉譽,隨後就是話劇演員梁魎,另外一個沒什麼話題度的周承凱,還有個在北影任教的辛澤。
梁魎cue了幾次余岩霖,郁瀟瀟抬眼掃了他幾次。
梁魎仿佛毫無察覺:「不知道岩霖哥他們那邊在做什麼,我來參加這個綜藝,還以為能和他一起活動呢……」
郁瀟瀟「哦」了一聲,輕飄飄笑了起來:「咱們別cue他,別給他們組打廣告。」
都是成年人了,他那點小心思誰還看不透,大家只是選擇不戳破罷了。
梁魎還是窘迫了一下:「好,我不提了。」
但他過一會兒忍不住小聲道:「瀟瀟姐,你和岩霖哥以前……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的。」
他要不加後面那句還好,加了之後更讓人浮想聯翩,余岩霖初在娛樂圈嶄露頭角的時候,他和郁瀟瀟的緋聞也跟著滿天飛。
不過現在嘛,兩人從不同台,很多人揣測是撕破臉了。
郁瀟瀟仍舊是笑眯眯,不見半分生氣的樣子:「你既然知道這件事,那你不知道我倆都公開澄清過了嗎?」
梁魎也不是第一天上節目了,以往都有人願意捧著他,或者寬容他,畢竟是在公開場合。
可這是第一次,被人當面弄得下不來台。
組員辛澤適時打了個哈欠:「我一早的課,我想先回去洗漱睡覺了,大家晚安吧。」
「晚安。」
而梁魎大概不知道,以如此尷尬的方式結束了今晚的遊戲,其餘組員內心都頗有微詞的。
之後大家都儘可能與他保持距離。
瀾大寢室內,余岩霖這組在排隊洗澡。
陳天厚和何慕東十分鐘就出來了,引得湯青看了他們兩眼。
陳天厚很隨性地趿拉著濕脫鞋到處走,頭髮的水滴的四處都是。
湯青給他扔了一條毛巾,皺了皺眉頭:「你好歹注意點,怎麼在跟你自己家一樣。」
好在是鏡頭已經被擋住,大家的麥也都全拆掉了,不然這鏡頭要是播出去,他怕是就要顛覆了民眾對青年國畫師的形象了。
陳天厚卻說:「這怎麼能跟在家一樣?這裡沒有我老婆,我老婆有潔癖的!我在家才要注意一點!」
湯青再一次麻了:「……」
陳天厚,你改名叫陳三歲算了。
余岩霖輕嗤一聲,樂了。
湯青不用回頭都知道他在笑什麼,隨手把桌上畫廢的紙團成一團往後一扔。
余岩霖回了句:「扔得真准。」
陳天厚:「……我靠,我給你說,我忍不了你了,你看不出來我哥一直想跟你保持距離呢!」
湯青睜圓了眼睛:那你也不用直接挑明吧!
你這麼挑明他就能光明正大要說法了!
果然余岩霖下一句就是:「為什麼呢?」
他單手搭在椅子背上,側身看著湯青,眸底閃爍著細碎的光,明燦燦的一片。
「為什麼你們就可以重逢就是歡喜,而我就不可以?」
陳天厚:「唉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呢!」
陳天厚到底不是真傻子,還有個何慕東在呢,他不會隨意在外人面前揭他哥的瘡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