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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副純良無害的樣子。
更襯得余岩霖就是個大尾巴狼。
杜教授這下又剜了眼余岩霖,抬步走了過來。
「你還不給我過來!嫌不夠丟人現眼是吧!」杜教授一抬手,拽住了余岩霖的一隻耳朵,拎著人往他的座位走。
被拖走之前,余岩霖還抓了把鍾文濤的手,懇切道:「您先別走,我讓我助理去拿合同,我馬上籤,我不要片酬。」
疼得表情都徹底扭曲了,可見老教授下手有多狠了。
湯青的眼角狠狠抽了一下,不忍多看,不由得跟自己老師嘀咕:「杜教授這火氣……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原本還笑著的陳朔嘴角一收,伸手就在湯青頭上拍了兩巴掌:「你當時跑得快,你怕是不知道他後面做的那些事!」
陳教授剛要說,轉頭看了眼還在的鐘文濤導演,和藹地笑了一下,「鍾導演你快去吃飯吧,咱們有空再聊。」
鍾文濤卻在對面坐了下來:「陳教授,你這話說一半把人胃口吊得太足了,你可以放心告訴我,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對鍾文濤的人品陳朔還是信得過的,也就沒再趕人。
「其實我知道得也不多,只知道那時候他母親生病了在做大手術,加上一些別的事吧……」陳教授說著眼神瞟了眼湯青。
湯青摸著杯壁的手指忽地輕顫了一下。
「他辦了休學,我們都想著等他母親狀況穩定了,他就該回來了,結果他一轉頭去了娛樂圈,你就說這擱誰誰不氣!」
湯青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成年人的世界各有各的不容易,他可能就是……一時間想不到更好的方案了。」
「你怎麼還幫他說話?哦……」陳朔白眼看了過來,手跟著又打了湯青一下:「我差點忘了,你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湯青:「……」
真·引火燒身現場。
鍾文濤導演卻始終掛著一抹微笑,他感嘆了一句:「我真羨慕你們,重回到這裡,你們想見的人,想見你們的人,都還健在。」
這個「你們」自然指的是湯青和余岩霖。
看起來兩位教授對他們都有點凶神惡煞的,但這也恰恰說明了——關係很不錯。
湯青遲疑地開口:「導演你……」
陳教授也嘆聲道:「逝者如斯,鍾導節哀吧,相信小齊老師並不想看到你這樣。」
齊老師?
湯青腦海一空,緊接著就把這事跟余岩霖給他看的那篇新聞聯繫了起來。
竟就是鍾導演的故人。
鍾導演隨即笑了起來:「我知道的,所以我現在只想好好做這檔節目,也算是了卻一樁心愿吧。」
「不過這節目,好像比我想得要有意思多了……」他意有所指地看向了湯青。
湯青緊張道:「導演,您真要余影帝來?」
那這個熱度豈不是……湯青更緊張了。
「你怎麼看起來很怕他來?怎麼他不能來嗎?」鍾文濤笑著問。
湯青心想我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不待他開口,他家陳老頭卻是先不願意了。
老頭子聲音放低了些,十分不滿地說:「你怕他幹什麼?他不就是甩了你嗎?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看他再敢來試試?」
甩?
誰??
這說法是哪裡來的?
陳教授還在那喋喋不休:「不過他眼光真差,當年和那個於瀟瀟就算了,那是個大明星,最近鬧緋聞的那個,我怎麼看都比你差太遠了!」
湯青的心情已經從雲霄飛車轉瞬到了過山車,現在剛從車上下來,只能用驚魂未定來形容。
他面無表情地糾正道:「老師,人家姓郁。」
「管她姓什麼呢?我才不管。」
「而且,他真的沒甩我啊。」湯青小聲反駁。
「還說沒有?你敢說你不是因為要治療失戀所以跑了?跑了就算了,連個信息也不給我。」
眼見著老爺子又開始算帳,湯青當然不能說,他就是怕余岩霖順著老師這條線把自己給揪出來。
「你給我理直氣壯一點!」陳教授拍了下湯青的手臂,「一起錄節目就錄節目,君子報仇七年不晚!」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湯青無語道:「我報什麼仇啊我……」
他頓了一下說:「我真沒想到,老師你還操著這份心呢?」
陳教授也唉聲道:「誰說不是呢?我哪裡能想到我當個老師還得管感情的事呢?」
另一頭的余岩霖也好不到哪裡去,杜教授罵完了他進娛樂圈不務正業的事兒,接著罵他甩了湯青。
「當初你非要招惹人家,招惹完又那樣……你說說你,你這回想幹嘛?別跟我說後悔了,想吃回頭草啊?」
余岩霖揉著自己的耳朵尖:「我們的事您別操心了,這次我勢在必得。」
「小畜生!你這說的是人話嗎?因為你,我和老陳本就不好的關係更加雪上加霜,他那陣子可沒少給我白眼。」
余岩霖忍不住笑了下:「那『小畜生』也是陳教授學你的?」
陳朔老師以前可從來不罵髒字的。
「他也罵你小畜生?」杜教授嘀咕了一句,「這老東西,我先說好了,你要來上節目,該罵你我還是會罵你的,我一點都不會顧及你的面子。」
「您也要參與錄製啊?」余岩霖含著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