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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棄已經回過神,他笑了下:「你從哪個營銷號上看的這些東西?」
秦雙:「……」
「那個不重要。」被猜中的秦雙咳嗽一聲,轉移話題重新找場子:「重要的是封正澤他怎麼回事啊?之前不是還一直維護蘇家嗎,我以為遊戲方面替我們討回公道就已經很給你這個『弟弟』的面子了,怎麼還要針對蘇家?」
「斬草除根吧。」
「什麼??」
「沒什麼。」史棄說:「蘇清和是蘇利仁唯一的兒子,封正澤對付蘇清和就間接等於對付蘇家了,就算這行為沒有上升到兩個企業的針鋒相對,蘇利仁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你別說他是為了我,誰知道他是不是拿蘇清和當幌子最終目的是為了搞垮蘇家?他是商人,商人是利益至上的,他肯定有利可圖才做這件事。」
「說的也是……」聽他這樣分析,秦雙終於冷下來一腔熱血,同時想起問他:「你給我打電話要說什麼事?」
已經沒事了。
因為在聽到秦雙說的那個消息後,史棄腦子裡突然有了一個明確的推測——封正澤對蘇家動了手。昨天還跟他說已經把以前的誤會和矛盾都解決了,之前更是在封家就跟秦茉撕破破臉。
他這一系列的行為顯然不是臨時起意。
那麼,阻止他出國會不會也是封正澤計劃中的一環?
只是秦雙明明很討厭封正澤。
她為什麼突然間要幫著封正澤對他撒謊?
史棄很快想通了這癥結,封正澤幫忙翻案,為他們七劍工作室正名,秦雙被這種資本舉動蒙蔽了,單純的以為封正澤是好人,加上他的腳傷的確沒好不方便行動,於是順水推舟的不讓他去美國。
這樣邏輯是說的通的。
也是最可能發生的。
但問題是——封正澤不是個好人。
封正澤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就像他剛剛跟秦雙說的那樣,封正澤是個商人,沒有利益的事不會做。
何況這人聰明、城府又深,幼年的遭遇逼他迅速成長,長成了一個明明內心有問題卻一直沒有顯露出來的「正常人」。
十歲出頭的年紀,接連喪母喪父,他在吃人不吐骨頭的頂級豪門裡藏拙自保,再找到靠山,最後出手抗爭報復。這放在別人身上簡直是天方夜譚!
封正澤卻做到了。
關於封夫人的離世,網上最多的說法是她思念丈夫成疾逐漸精神衰弱,最後不治而亡。呵,一個手段老辣的女人,嫁入豪門,掌摑情敵,甚至對丈夫下殺手的女人,可能「思念成疾」嗎?
這裡面有封正澤多少原因?
封正澤想要的,勢在必得。
他會無所不用其極。
只這樣一想,史棄頓時有種身為獵物被槍口對準的感覺。
胸悶,頭暈,透不過氣來。
真是夠了!
史棄不知道自己跟封正澤分手的真正原因也不想知道,他尊重自己潛意識的「忘記封正澤,逃離封正澤」,他一要逃出這種被關在囚籠里還要被戲耍的被迫局面。
那頭秦雙沒聽到史棄回答,「史棄你在聽嗎?」
史棄沉沉的倒吸了口氣,「雙雙。」
他不知道秦雙只做了這件事,還是已經完全站邊封正澤,以防萬一,他不能告訴對方自己改變主意要跟著去美國的事。
哪怕只有千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讓封正澤知道,他都不能說。
一旦封正澤提前知道他的意圖,這國百分之百出不了。
不是他懷疑秦雙,只是不能冒險。
秦雙:「嗯?怎麼了?」
「學長快出院了。」史棄假裝語氣輕快,「你說是讓我媽下廚大伙兒一起吃好呢,還是去飯店餐廳?」
「都可以呀!」秦雙不疑有他的說:「阿姨做飯的話我也可以幫忙的,但你們不是住酒店麼?會不會不方便?」
話題自然的轉開,秦雙沒有懷疑。
史棄回到酒店房間的時候,看到他媽正在整理桌上的禮物。
從大到小一個一個壘起來足足有小半桌。
見他回來,柳月春說:「你去哪兒買的這麼多東西,浪費錢。」
「封正澤送的。」
柳月春神色一滯,垂眼說:「你哥對你還挺好。」然後又看他一眼腳,語氣帶了點責備,「傷還沒好不要到處跑,你能讓媽少操點心嗎?」
「媽。」
柳月春被他正兒八經一聲喊嚇到,以為他要說什麼事,緊張起來:「咋了?」
史棄說:「你跟江叔的事早點定下來行不?他真挺好一個人,有了名分你們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柳月春也不知怎麼的鬆口氣,「大人的事小孩別管!」
「我二十三了,不是小孩了。」
史棄拄拐走到她身邊。
他一米八的個兒,輕輕鬆鬆伸手環住母親柳月春的肩膀,都說旁觀者清,史棄知道他媽對江舒弘很有好感,而江舒弘品行為人沒問題,對他媽也好,萬不萬里挑一不重要,重要的是投緣看對眼。
而且,他如果月底出國,不放心他媽一個人。
心裡不踏實。
他說:「柳女士,對自己好點成不?還是說你不喜歡江叔?不喜歡你說啊,兒子馬上給你物色幾個好的!」
柳月春拍了一下他胸口,瞪他,「別貧!你都還沒成家立業,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