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天賦型選手
這一趟,秦家的保鏢抓住了兩個,兩輛車裡各有兩個,算起來,人前前後後抓了足有兩位數了……群狼組織里的那些「狼」就算是土裡種出來的,也算是遭遇重創了吧?
秦昕庭是直接找的張晉明的上司,張晉明過來之前,根本沒想到跟唐早這事有關,他有些不贊同:「為什麼不報警,太冒險了!要不是恰好有體校的學生經過,還不知道情況會怎麼樣!」
秦昕庭是在唐早被抓起來的時候跟張晉明認識的,他天生自來熟,這次見面已經宛如多年老友,笑容可掬的道:「我們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啊!這不是過來才知道事情嚴重,馬上就報警了啊!體校的學生過來,這不是湊巧了麼?這就叫老天有眼啊!」
體校生是湊巧?這種事她會信?唐早無語的看著天,她小叔和哥哥,絕對是電影看多了,整的這一環扣一環的,就跟唱大戲一樣,看表情還挺得瑟。
不過這做派,在警察看來的確是太亂來了,萬一人家有槍呢?萬一是亡命之徒,不管不管下車就砍人呢?體校的學生畢竟只是學生!無辜的路人甲!幸好沒出事!
所以她決定這事兒就這麼瞞下來吧,連路神也得瞞著!
於是等一行人到了市局,路霄崢就聽到了一個偷工減料版的故事,充滿了巧合和迫不得已,路隊垂眼聽完,看了媳婦兒一眼,呵了一聲,屈起手指敲了敲她頭,轉身就走了。
唐早心虛的捂了捂胸口。
在這個過程,有一個人,被有意無意的遺忘了,就是唐早的生母劉玉華。
市局裡一通忙亂,唐早過去跟葉歸寧兩個打了個招呼,聊了幾句閒話,還沒等她拐到主題,葉歸寧就樂了,低聲笑道:「你聽……」
唐早一愣,然後就聽到一片忙碌中,一個女人聲音正大聲道:「胡說八道,什麼壓寨夫人,老娘要當也是當老大!」
唐早:「……」
她抬頭看過去,就見到了一個捲髮的女警,長的鵝蛋臉深眼窩,挺艷麗的長相。但是!沒她白沒她嫩沒她漂亮!唐早莫名的有點開心,悄悄彎了一下唇,然後就見路霄崢隔著一屋子人,沖她瞭然的挑了挑眉。
旁邊的林繼東沒注意他的神色,正笑道:「我當了十幾年警察,還頭一回趕上這種大豐收,你們快把人家連鍋端了吧?」
路霄崢眼睛還看著唐早:「我跟我媳婦兒再去審審楊君?我覺得這個楊君在組織內地位一定不低。」
「我覺得可以試試,」林繼東考慮了一下:「他滿以為已經得手了,正在得意,讓你媳婦過去露個面,對他是個打擊。」
路霄崢就過去了。唐早倒是挺樂意幫忙的,她這兩天在家裡過的很爽,但忙慣了,乍一閒下來,總有一種兄弟們在受苦只有她偷偷享福的感覺,怪過意不去的。
兩人直接去了審訊室。
就在剛剛,他們從楊君耳道里取出來一個隱型對講機。楊君表面上雖然還很淡定,但眉毛微微扭曲,嘴唇緊閉,嘴角隆起,據孫濤說,這代表他有些不安。
唐早一進去,楊君就吃了一驚。
唐早笑眯眯的坐下了:「沒想到吧?我沒有被綁架,而且我們還抓了六個人喲!你們群狼的人還真多呢!」
楊君的眉毛緩緩的壓下,看著她,唐早道:「我猜,你是想綁架了我,然後要挾路霄崢對不對?」楊君不答,她又道:「你身上沒有案子,覺得不說話我們就沒法拿你怎麼樣?還是你覺得沒了路霄崢,就沒有人再對『群狼』追究到底?」
楊君的嘴抿的緊緊的,雙眼發狠,拒不回答,唐早卻始終挺悠閒的:「我不得不告訴你,你這個想法太天真了!這事兒已經鬧大了,現在整個華國,都知道了群狼,目前京青兩地聯手,正準備把你們一網打擊,哦,其實現在也差不多了吧?你們的人,真的有這麼多嗎,我不信的……」
要知道,楊君這種戒備和崩緊的狀態,是不能持久的,而唐早長相甜美,毫無攻擊性,聲音又綿綿的,不管她在說什麼,都會叫人不由自主的鬆懈下來。
在唐早說話的時候,路隊一直在旁邊做記錄,沒用電腦,用手記,頭都沒抬過,好像他就是個速記員。
林繼東在單向玻璃外頭看著,一邊笑道:「沒想到這倆人審訊是這種風格,我還以為這個路隊,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做主導。」
孫濤也沒進監控室,他正目不轉晴的盯著楊君的面容:「他在等待時機。這個女警的親和力實在是強,難得聲音也柔和,挺有天賦的。」
正說著,就聽路隊頭也不抬的道:「沒有案底跟沒犯過案是兩回事,不是取了指紋和DNA麼?查查才知道。」
這句話非常的突如其來,完全像隨口一說,可是楊君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手銬不由自主的互相敲了一下,甚至下意識的換了換姿勢,雙眉向中間拱了起來。雖然他迅速低頭,但是一幕還是被孫濤兩人看了個正著。
兩人迅速的對視了一眼。
孫濤忍不住道:「這個路隊,也是個天賦型選手。」
林繼東一皺眉:「老孫,這話我不愛聽,這些全都是多年一線打拼的經驗,不能叫天賦!」一邊說著,他趕緊轉身,找人翻舊案去了。
裡頭,唐早不緊不慢的重新開口:「其實我有點奇怪,你們這個組織到底是怎麼做到這麼大的,怎麼網羅了這麼多人,而且居然這麼久都沒有露出馬腳,你們是怎麼做到既有生意,又能保密的,組織者算是有點意思,但那又怎麼樣呢,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如今也到了清算的時候了……」
這句話,實在是太有門道了,雖然楊君努力埋著頭,但因為剛剛被路隊一句話刺激過,他注意力正高度集中,所以情緒難免被每一句話牽動,露出種種掩飾不住的微表情。
孫濤已經徹底被勾起了興頭,他又走近兩步,幾乎貼在了玻璃上,一眨不眨的盯著楊君看。
路隊又冷不丁插了一句:「不說是吧?你們真的是鐵板一塊的話,那你現在就不會在這兒了。」
一提到這個,楊君忍不住憤怒:「周偉強這個兔崽子!老子特麼的不會放過他的!」
「咦?」唐早挺奇怪似的道:「放狠話有用?你現在還能不放過誰?你連只螞蟻都捏不死……因為要捏死螞蟻,起碼得先有一隻螞蟻。」
這時候來這麼一句話,似乎挺搞笑的。
但這句話的作用,就在於這個,就是這種「不管在什麼心情下,都會有點好笑」的感覺,或者哪怕是啼笑皆非,她的目的都達到了,沒有人的精神經的起這麼無數次拉緊又放鬆,放鬆又拉緊,當他的情緒跟著她們走,距離崩潰也就不遠了。
孫濤忍不住自言自語:「這就是一種天賦!難得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