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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傅星的男男□□是真的,但對象不是湯野,至於他靠賣身來換取資源,也就成了真假難辨的流傳了。傅星都辯不明,那麼鍾屏和柯嶼也更像是無妄之災了。
昂葉同一時間出具了聲明,「正告網友,網際網路非法外之地,勿要信謠傳謠」。
到頭來,陷入巨大恐慌的只有商明寶。
她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有人會給她發這樣的一封郵件,不知道鍾屏為什麼會以這樣的面目出現在視頻里。
……這樣的浪蕩、扭曲、醜態畢露。
不是……她的鐘哥哥,是憑藉自己的天賦和努力一步一個腳印爬上來的,他連續無縫進組四年,為了拍戲骨折過、高燒過、大熱天穿羽絨服悶出濕疹、為了角色餓出胃病、為了練打戲頸椎落下了一輩子都好不了的傷——他很努力的,他珍視資源,珍視粉絲,珍視一切演戲的機會。
他的每一次獲獎,明寶都落淚,他的每一次感言,明寶都會背。
她好害怕自己先天性的心臟病,好害怕做手術,是靠重溫鍾屏的故事、重溫他勵志的、向上的採訪,才走過了一次次的複診和手術。
鍾哥哥……親吻她臉頰時會輕笑著取笑她的緊張,會對她發乎情止乎禮,紳士地珍愛著她、呵護著她,怕她覺得他私聯粉絲有非分之想,一份禮物都沒收過,一次非禮都沒做過,就連商陸的角色也說要靠自己試鏡去拿到。
他為什麼會躺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下,讓他在自己身上百般抽動——而他竟覺得滿足?
窒息般的心悸再度攫取了明寶。
她撥出號碼的手從沒有這麼顫抖過。
「鍾哥哥……網上說的,是真的嗎?」
「怎麼會這麼問?」縱使是焦頭爛額之中,鍾屏對她依然是耐心而溫柔的,「當然是假的。」
「為什麼要騙我?」明寶終於嗚咽一聲哭了出來,「……為什麼要騙我?我什麼都看到了,你為什麼要騙我?」
鍾屏在房車裡愣住。表情騙不了人,麥安言從他臉上,看到了那種恍如世界末日般、連最後的希望也一腳踏空的茫然。
茫然變為震怒,他牽動唇角,冰冷機械地喃喃:「你看到了……你的好哥哥果然很愛你……」
憑什麼?憑什麼他步步為營處心積慮最後卻落得這麼一個下場?憑什麼他想要的要不到,想愛的愛不到,就連最後付出一點真心的退路也要被封死?
憑什麼柯嶼就能全身而退?被湯野玩了六年的是他,而不是他鍾屏!要說賣身求榮,他才是先張開腿的那一個!他才是先出賣靈魂出賣人格的那一個!他才是更熟練的那一個!他才是靠賣屁股真真正正得到了所有的那一個!
那麼……憑什麼?憑什麼他就能得到所有?
愛情、事業,就連心盲症也成了錦上添花的註腳——他現在,可他媽是體驗派的天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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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老師……」鍾屏臉上浮現出虛幻的笑容,「好久不見,你過得很開心吧……沒什麼,我不找你敘舊,只是想問問你,商陸看到照片和視頻了,他知道你跟湯總的關係了,怎麼樣,……他一定,很心疼你吧?」
第144章
鍾屏聽到電話那端的呼吸聲由清淺猛然屏住,臉上的笑意加深,「怎麼,原來你不知道?」
「你跟湯總之間的六年,商陸都知道了,不僅知道,他還看過了所有的照片和視頻,對你是怎麼被湯總調教,他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鍾屏停頓了一下,饒有興致地反問:「話說回來,你這副習慣了鞭打的身體能忍得了嗎?他應該對你很溫柔吧,你猜商陸會不會想,原來他越對你溫柔,你就越覺得無趣,你們之間相敬如賓的三年,對你來說應該很乏善可陳吧?柯老師。」
他沒有得到回應,柯嶼掛了。
……鍾屏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他每個字柯嶼都聽得明白,連在一起,他卻讀不懂裡面的意思了?什麼叫商陸已經看過了視頻?什麼視頻?……是,湯野別墅里的視頻?
「就讓我跟你的命賭一局,看是我贏,還是你贏,看你心愛的商陸到哪一天會發現這件事。要是你命好,像你說的,用前半生的厄運去換一個他,你們真的能長長久久地走下去,那就當我湯野輸一局,我心服口服——要是你命不好,有一天東窗事發,寶貝,我倒要看看他會不會厭棄你。」
是嗎,這麼快,第二局就也開牌了。
「柯老師?」 余長樂喚他,遞給他一杯冰拿鐵,「辛苦了,要你晚上還陪我們在現場。」
柯嶼習慣性地勾了下唇,目光卻是出神而渙散的,這在余長樂眼裡很奇怪。他好像被某種可怕的東西攫去了心神,在電影學院教室白色的燈光下,如同一種僵硬的屍白。
余長樂收斂了寒暄的笑:「我讓果兒先送你回酒店。」
果兒還在外面啃外賣,上海菜濃油赤醬,她不是很吃得慣,正心中竊喜可以順便減肥,耳邊便聽到余長樂喊她。
「哎余老師!」果兒夾著筷子對他揮了揮手。
「柯老師不舒服,你送他回去休息。」余長樂吩咐道。
果兒一怔,「好的好的。」她應道,想返身去拿上自己和柯嶼的背包,但目光甫一觸及到柯嶼的臉,心中頓時一慌,「哥?」
余長樂無聲地沖她一撇下巴,目光責備,意思是還傻愣著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