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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掛著水,蘇綺覺得自己薄薄衣衫也開始變濕漉了,空氣里又染上潮,潮中掛著浴液的淡淡花香,唐允身上還有他的特殊味道,世界徹底混亂。
他已經在全然肆無忌憚的不禮貌了,蘇綺瀕臨迷失之中聽到他講話,一本正經。
「那我襲警了。」
「Madam,請判我終身監丨禁。」
插pter 25
就發生在沙發上,結束後兩人摟在一起躺著——絕不是她本意。半干不乾的浴巾成為了唯一的遮擋,擋住下面一塊,唐允兩隻鹹豬手幫她遮住上面,大概希望她贊他一句「好好紳士」。
怎麼可能,《射鵰英雄傳》還在放,大概還有一集的份額,蘇綺轉身背對他,雙臂護住胸前,有些疲倦。
唐允時不時地上下碰她,蘇綺扮「不動明王」,絕對不動,當他是三歲小孩,你同三歲小孩講什麼道理。
唐允朝著天花板放空,手更像是無意識地摩挲,心裡想的是下午。他把輿樓交給了阿正去查,實際上也是有不能推拒的人要見。
馬來虎趙頂燊,三十年前香港知名的雙花紅棍,無惡不作。因為身上太多人命官司逃到泰國避世,前幾年死了之後幾個仔鬥爭不斷,最終活下來的這位繼承了「家業」,不過也就是泰國一些紅燈區的場子和手下馬仔。
他這個兒子不識好歹,還想回香港闖一番,唐協亭自己不願意見,推給唐允,說是給對方幾分薄面,回頭他再派龍七把人「送」回泰國,先禮後兵嘛。
沒想到馬來虎的兒子鍾意玩鬼妹,香港哪裡有全是鬼妹的地方,他十幾年沒回來過倒是比唐允還清楚,去了個上不得台面的夜總會,居然一個中國人都沒有。
唐允被劣質香水熏得頻頻作嘔,再加上那些鬼妹大多偷渡來港,有沒有病還不可知。
一度以為自己才是出賣色相陪客的一方,好煎熬。
周圍什麼語言都有,鬧哄哄吵得他頭暈,一回到清風街就讓人把車開去清洗——他覺得自己渾身都不舒服,他可能要病了。
蘇綺感覺得到他有些煩躁,頻頻嘆氣,她在旁邊聽著,很嫌棄地開口啐他。
「你收聲好不好,真吵。」
他暗自決定再也不幫唐協亭「收拾爛攤子」了,別人家都是老豆給兒子料理事情,怎麼到他這裡就顛倒,唐協亭這兩年也太任性。
見人乖乖安靜下來,蘇綺又有些不適應。
「我有事問你。」
「講。」
「你爹地媽咪怎麼六年前才註冊登記?」
唐允不講話,她也一動不動,不想回頭看他,或者說不敢。
許久,他冷聲開口,「親我一下。」
「……」蘇綺在心裡罵他,狠狠罵他,「不講算了,你當我非要知道。」
明明床上交流時接吻必不可少,可拋開那件事以外,她絕不想給他任何kiss。
唐允一雙長臂從後向前伸過去,攫取住一側柔軟用力,再把人扣在懷裡,摟得親近。
「沒什麼好講,她把她老豆熬死,然後嫁給年輕時鐘意的男人,不是理所應當。」
蘇綺低低地「嗯」了一聲,表示聽到。
室內安靜,只有電視機在低沉發出響聲,唐允閉目養神,慢悠悠開口。
「我老豆這個人不好色的,他好專情,女人有一個就足夠。尤其那時候要把我養大,也不簡單。」
蘇綺還以為唐協亭只是裝樣子,外界從未見過他與什麼紅顏知己或是年輕女明星廝混,不像溫至臻都被八卦雜誌拍到過幾次,當然溫氏公關很快就會出面鎮壓,速度迅疾,好似沒怎麼發生過。
唐允卻想到了她很久之前說過的那句話:那我不如搞你Daddy,他比你先死,更早拿到錢。
這麼想著,就伸手在她臀部狠狠地拍了兩下,蘇綺疼得皺眉,扭頭用眼神剜他。他打了人之後又給甜棗,鹹濕佬一樣黏糊糊地撫摸安慰,語氣又扮嚴肅。
「所以你不要想搞我老豆了,還是搞我靠譜。」
「我想我根本不必搞你,你就已經像被我搞嗨了一樣。」
唐允笑得胸腔都在起伏,還心口不一地詭辯:「痴線,你講屁話。」
第二天唐允意外起了個大早,蘇綺累極,用被子蒙住腦袋,被他打電話聲音吵到,還是忍不住喊了句:「你收聲啊。」
昨夜睡前又被他按著做了一次,他倒是神清氣爽地起床出門,她只覺得還想睡幾個鐘頭。
唐允沒理睬,換好衣服收拾整齊後走到床邊,力氣不大不小地扯她被子,「你昨晚是不是沒吃東西?」
「別煩我。」
他帶著漱口水的味道湊近她臉頰,清爽的氣息撲面,任誰都要清醒幾分,不嫌她還沒洗漱,端起下巴大方給了個早安吻。
「今天細輝叔祭日,我要去下墳場,讓北仔給你送早餐,記得開門。」
蘇綺被煩到,胡亂上手就招呼他,唐允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掌抽過來生生錯開,耳朵被她拍紅。
他看了眼手腕的表,時間還好,一隻腿跪在床上把人按住,被子掀開,她也顧不得自己穿沒穿衣服,和他撕扯起來,小朋友鬥毆一樣幼稚。
唐允手下留情,只故意打她屁股,蘇綺卻不管不顧,只要能打到他就算得分。
不出兩分鐘,唐允沒時間再和她玩情丨趣,扯回來被子把人裹住,不小心摸到手指蹭上的東西,語氣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