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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牛奶來了,您喝點。」
曲南掀開唇,閉著眼睛,被唐優雅餵下了大半的溫牛奶,這才終於有了一些體力。
「現在,什麼時候了……」曲南睜開眼睛,但是還不能第一時間聚焦。她看到視線里光影之下,有一個男人和一個穿著紅白相間女僕服的女人。
「夫人,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二十,距離您暈倒已經七個半小時。」唐優雅將手裡餵的差不多的牛奶杯遞給站在邊上的男人,又小心的拿過一直靠枕,讓曲南半坐起身,「夫人,您有了身孕怎麼也不和先生說啊,如果您早些說,老大就不會這麼輕易離開了。」
曲南聽得出來她是關心自己才這樣說的,她咧了咧嘴,但還是虛弱的勾不起唇角:「暫時,先不要和他說。」
「小姐放心,保持好愉悅的心情,每天做一些輕微運動,可以讓小主子很健康的。」這時,一邊鄒謙君開口了,他自然知道孩子的脈象並不是十分安穩,曲南的擔心不過如此。
「謝謝,我有點累了,你們可以先出去麼?」曲南側了側頭,臉色還算不錯。
「夫人有事再內線叫我。」唐優雅指了指床邊柜上的電話,然後拉著鄒謙君離開。
房間走了兩個人,瞬間就冷清下來,曲南半坐半靠著,望著不遠處還燈影幢幢沒法完美聚焦的水晶吊燈,許久才回神一般抬起僵硬的手指去撫摸自己的小腹。
她的腦子就像是被擱置了很久沒有被好好對待的機器,開始十分遲緩的運作起來。她能感受到,腦子裡有一根弦緊緊的崩起,並沒有因為她從夢境裡逃脫而輕鬆下去,甚至會在下一刻斷掉,給她帶來巨大的衝擊。
其實,與其說她是被夢魘住了,不如說是她給自己製造了一個夢境來逃避現實。
為什麼對待自己向來都是聞言軟語,捨不得磕著碰著一下的蕭華灼,會用那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又為什麼千父會用那樣毫不留情的語言來諷刺自己。
第448章 :你為什麼還不回來
為什麼?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白越澤到底和他們說了什麼,才會讓他們這樣誤會自己,根本不容自己分辨一兩句,可是別說近來她安分守己,就算是追溯到最早的以前。她也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手指無意識的握成拳,纖縴手指的指甲不過兩日沒有修剪,卻輕易的能在手心裡落下一個個深刻的痕跡。
但是像是失去了痛感一樣,她根本注意不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耳朵里是曲誠倫的冷嘲熱諷,眼底是蕭華灼躲面無表情的質問。她不知道曲北商去了哪裡,她不過是被利用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曲北商都已經相信了她。
曲北商……曲北商在哪裡呢?為什麼還不回來。
曲南的眼眶裡劃出兩顆淚水,滾燙的液體從眼眶裡掉落,划過臉頰,最後沒入頸間。
她的眼淚掉的無知無覺,心卻抽痛仿佛被斧子劈開利劍刺穿,仿佛喉間吞著一千根針,讓她無法動彈,她好痛苦……
曲北商你又在哪裡?
……
遠在千里的男人也昏睡著,因為服用了過度的麻醉劑,到現在都還沒有清醒過來。
他身邊有兩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守著,還有一個身側放著藥箱。簡陋的房間裡,睡著的曲北商身下是一張硬板床鋪,他的眉頭正緊緊的皺起,若是放在以前沒有麻醉劑直接取子彈也不是沒有過,那個時候他也一直隱忍著仿佛根本不知道疼痛為何物。
現在在他不知情的狀況下加上失血過多,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陷入昏睡,為什麼會將眉頭粥的這樣厲害?
天色已經暗下來,幾人安營紮寨不過是野外,簡易的帳篷雖然比簡陋的房間好不了多少,但至少安全很多。目標10人,已經解決了7個,想來剩下的會謹慎很多,曲北商這邊受傷也需要休養,一時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就這樣詭異的暫時平靜下來。
許久,昏迷中的曲北商掀了掀唇,疊音字從那蒼白無血色的唇里吐露。
兩個看守的手下連忙跑出帳篷外,報告這個好消息,在他們看來,曲北商馬上就要醒來了。到時候就不會這樣,仿佛隊伍里失去了主心骨一樣。
哪怕大家都訓練有素,但是曲北商的存在就仿佛是所有人出生入死的一枚定心丸。
任務在身,可只要一想到曲北商生死未卜,一顆心就揪著放不下,可能這就是戰友彼此之間的感情吧。
另外一個看著和曲北商年紀差不多大的男人走進帳篷,臉上還有污泥:「曲北商,曲北商!」兩嗓子震天動地,仿佛要將帳營里昏睡的男人硬生生的叫醒。
曲北商沒有醒來,留著照看的兵正在給他餵水。那開開合合的薄唇里還時不時吐出兩個字,男人湊近一聽,知道曲北商家裡情況的他臉色突然有些複雜。秋天天氣太多變,風雨欲來,到時候山路不好走,到處是泥濘。
「讓我來吧。」男人臉色有倦容,可還是對著一邊正在照顧人的小兵道。
第449章 :曲北商,我好痛
「連隊您已經三天沒合眼了。」小兵蛋子猶豫著沒有將自己手裡的水碗交給他,而是自己繼續餵曲北商喝水。
「別說你好像就天天睡覺行麼。」。
「我不一樣,我年輕,我撐得住!」小兵蛋子固執的說著,然後又將曲北商給扶好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