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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要是翻紅了,一定要簽他的公司。」男人靠在少年肩膀上,就是這麼個剛剛18歲的男孩兒,給了他安全感。
這個問題倒是讓少年一愣,這不是小事,這是能決定一個藝人未來發展的大事,換句話說,是定下一個藝人未來生死的大事。「再說吧,你要是真的紅了,肯定不少公司排著隊來找你,你可以選一個……」
「我已經答應他了。」男人忽然說。
少年心裡咯噔一下,不知道該說他單純,還是傻。吃了十年的虧,還以為他長記性,沒想到一點兒沒變。
「到時候再說吧,我找找人,幫你把把關。簽合同是大事,你別腦子一熱就答應。」事已至此,少年也不好再說什麼,悄悄地,把自己那隻不老實的狗爪子塞進男人的襯衫里,揉著他的後腰,「不過你也別灰心,還有復活賽呢。你呼聲這麼高,復活賽一定可以重返舞台,放心。」
男人孩子氣似的蹭他的肩峰,沒敢告訴他,自己已經是敲死了不能復活的選手,節目組只讓自己走到這一步。「嗯,我不會放棄的。我打算這一場比賽不穿白襯衫了。既然我一定會輸,這一場我要濃墨重彩地上台。」
少年趁機開始摸他別的地方。「穿哪套?」
「你幫我復刻的那一套。」男人知道他摸自己胸口了,縱容他,慣著他,「我22歲獲得年度最受歡迎歌曲獎那晚的禮服,你曾經用剪刀裁了,裁成一條一條的,後來又專門找人訂做幫我復刻的那一套。」
少年的手忽地停下來,想起自己小時候泄憤的舉動,荒唐,自暴自棄,帶有傷害性質,徹底破壞了那一身帶閃的絨面墨藍色西裝。
後來自己帶有彌補性質的,找裁縫重新復刻。
「那套,我好久沒穿過了,上一次偷偷試穿過,我都快不認識自己了。」男人已經下定決心,「那套太隆重了,除了頒獎典禮,我根本沒有任何場合能穿它。款式和現在的高定西裝比起來也過時了吧?可是我好想穿啊,我好想它。」
「想穿就穿啊,你穿什麼都好看。」少年為自己小時候做過的傻逼事後悔,當時真他媽是腦袋裡秀逗了,還美滋滋地以為自己多能耐,殊不知欺負的是自己未來的老婆,「等你PK賽那一天,我給後援會的……那個小會長,搞一張內場票,他特別喜歡你,還給你寫了一封信。但是我等你比賽結束再給你吧……現在,你是不是得補償我什麼?」
什麼?還有信?男人抬頭,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有個上初中的小會長。
「你冤枉我偷偷跑出去找人。」少年皺著眉毛說,眉毛又挑高一些,像是自己被冤枉了。實際上自己就是被冤枉了,自己沒找人,可自己也不是完全清白,自己就是會長。
「我……」男人剛張嘴,一個親吻將他的話堵住十幾秒,保持著這個姿勢,他讓少年的舌頭在自己口腔里滑了好幾圈。
「你冤枉我,我好傷心啊,我幫你出去聯繫後援會會長,結果你……」少年做出一副受傷害的假象,自己演技逼真到差點兒騙過本人。反正他是打算瞞住這個消息了,只要副會長給力不露餡兒,誰也別想讓自己掉馬甲!
男人先是在少年的臉上親親,一股內疚感油然而生。「對不起,我不該瞎想。」
「你現在把我壓倒親十分鐘我就原諒你,你還得保證,以後再也不冤枉我。」少年說,自己已經控制不住脫了T恤,然後慢慢地朝後倒下了。不用人壓倒,他自己倒。
男人的姿勢從坐在大腿上變成騎在他腰上,笑著往下壓過去。他抱著少年的頭親吻他的鼻樑骨,再鬆開手,一邊和他舌吻,一邊親手解開自己襯衫的紐扣。
扣子從扣眼裡被擠出來,突破了布料的張力,好像能聽見啵一聲,穿過了圓形的洞,留下一個沒合上的空缺。
「就要親十分鐘?」男人知道他忍得久了,每天沖涼水澡都能沖那麼久,確實委屈他。
「那……還能幹什麼?」少年微抬上身,用嘴去夠男人的下巴,親到喉結的那一秒男人舒服地閉上眼睛,將自己一條白胳膊從襯衫袖口抽出來,半裸著,魚一樣趴在少年的胸脯上。
「你別太過分,差不多就行了。」他伸手去解那條校服褲帶的抽繩,手指碰到的,卻不止是布料那麼簡單,勃發著跳動著,和他們的脈搏差不多。
解開之後,又是啵一聲,和剛才紐扣彈出扣眼的聲音差不多。
「我也忍住不出聲。」男人抬起頭說。
第二天,少年上學去,神清氣爽。
具體表現為天也藍了,雲也白了,教導主任都變帥了,同桌好像也順眼多了。PK賽的日期定在高考完全結束後的第二天,接下來自己的主要目標就是考個好大學。
有好大學,才能有好工作,有好工作,才能養老婆。少年在自己18歲這年定下來遠大的目標。
距離高考的日期越來越近,少年花在學習上的時間越來越長了,還差兩天學校就會放高三假,所有應屆考生回家複習,提前去考場踩點。
這次比較幸運的是,本校就是考點,所有考生都在這裡參加考試。
離晚自習結束還有一段時間,少年已經開始收拾書包了。同桌還和那套卷子殊死搏鬥呢,仿佛做不出來最後一道大題他就不走。
「不至於吧?」他問。這幾天他和同桌相處意外平靜,仿佛簽訂了停戰條約,兩個人再也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