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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質方面,自己給不了多少,愛情,他要多少自己給多少。少年在那邊馬上要掛電話之前,開了口。
「是我。」少年捲起心裡的思念和苦澀,說出了母親的名字,「我是她兒子。」
那邊沒聲音了。
僵持了半分鐘,少年還沒醞釀好第二句,電話被那邊的人掛斷。
通話結束,少年看著手機屏幕,陷入了慌張。他原本計劃的是挨頓罵,甚至挨頓打,但是沒想到是直接掛。
掛就掛,少年還有股氣性,和這個年齡獨有的叛逆,誰也不求,誰也壓不住他的氣盛。
可是到了晚上,老混蛋的屋裡又傳出來男人的呻吟,少年捏著拳,媽的,他不服。
憑什麼自己弄不過他,就因為自己是他的兒子,就因為自己年齡不夠、資歷太淺?不就是……不就是自己晚出生了十幾年,才讓老混蛋撿了便宜,提前認識了男人嗎?
要是自己早點出生,還他媽有老混蛋什麼事啊?
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認現實,自己父親隨隨便便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一個明星的路鎖死了。他從小看的太多了,聽的也太多了,在老混蛋這樣的資本幕後手裡,明星其實只是明碼標價的商品。
這個有人氣,捧,那個過氣了,就換一個,相當於商品下架,他們不會在乎別人的夢想。漂亮英俊的人不缺,他們這些資本永遠玩兒得轉。
少年也不在乎其他人的夢想,他就在乎那一個人的,那個人喜歡唱歌,擅長演戲。
那個男人想要回去,他有夢想,那自己就想辦法送他回去,再把他送上一次領獎台,陪他看一次金色的亮片雪花。
少年特意找過男人的領獎視頻,別的明星都在感謝主辦方,只有他,瞪圓了眼睛看舞台上空,忘了對著話筒說話,也忘了鞠躬,專注地等那一堆亮片飄下來,飄在他的頭髮上。
好看極了。
再睡醒,少年還是重新撥通了電話,那邊不接,他就再打,打到那邊終於接聽了,一把老練的嗓音,問:「你現在回來,想幹什麼?」
少年猜,這人就是自己的姥爺。「我不幹什麼,不要你一分錢。我媽已經和你斷絕關係了,我沒想逼你認我。就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幫我弄倒我爸。」
那邊又不吭聲了。
少年猜,肯定是沒戲,剛才自己的態度應該更好一些,裝的乖一些,塑造出多年未見的心酸,才能博得同情。可是這一招他不會,他很討厭別人同情自己,從小就是。
那些在家裡進進出出的人,每個人看自己時,眼裡都有同情。同情個屁,我現在有老婆了,沒老婆才可憐。
就在他以為電話已經掛斷了的時候,那邊說了一個地址,又說了一個時間。少年一愣,趕緊記下來,看來姥爺還是記仇,拐跑閨女的這筆帳一直沒清算。
少年在手機上記好了時間地點,怎麼這個日子這麼眼熟呢?再一查,剛好是二模考試第一天的下午。
行,去就去吧,機會難得,要是爽約估計才真正沒機會。少年又在二模考試後的那個周末,畫了一個圓圈,裡面鄭重其事地寫上兩個字。
約會。
男人這兩天有點奇怪,總是動不動就想起那個臭小子來。有時做著飯,突然就放下了手裡的鍋鏟,想要重新做幾道菜,怕自己的拿手菜他已經吃膩了。有時剛要睡覺,也想起他。
自己精心準備的內褲,在那個少年眼裡,只是一條勒屁股的褲衩兒。
不像話……男人洗著校服,沒捨得用洗衣機洗,兩件都是手洗的,突然發現其中一件的領口,有東西。
他以為自己沒洗乾淨,拿了些洗衣服,用力搓,搓著搓著發現這不是污漬,是藍色原子筆的字跡,寫了自己的大名。
自己上高中的時候,也有這樣的事,班裡小情侶地下戀情很隱秘,都不敢讓班主任知道,卻在領口寫對方的名字,豎起衣領時,用嘴偷偷去碰,就有了不可告人的快樂。
少年寫了自己的大名,字跡潦草,可每一筆都寫得用力。
男人趕緊用毛巾擦乾領口,猶豫了半天,沒捨得洗乾淨。他被這種無聊的傻行為打動了,跑到日曆本前面,去看日期,計算少年二模考試的時間,距離現在還有多少天。
這次,可一定要是年級第一啊,男人把那兩個日子圈出來,摸了摸。
第12章 奶狗篇26-30
26.
看著他的笑,總裁有點氣急敗壞。想把被子捂他臉上,不去看那張笑臉。
「滾,別抱我!」他扭動肩膀罵,想從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懷裡逃出去,心裡想的是罵他,罵走他,嘴裡說出來卻是,「我困了。」
小職員激動地抱著他,以為是自己的胳膊太用力,將人弄疼,於是鬆了些。他鬆開了,總裁能逃走了,卻沒有逃脫,反而就著這麼個半推半就的姿勢,口乾舌燥。
「對不起。」小職員先說話,說完想起老總要睡覺了,不再出聲,像抱著一個夢。
總裁的臉色當即變了樣,即便藏在被子裡,還是咬著嘴唇在抗拒,全身每塊肌肉都在抵抗這股不熟悉的感覺。
他硬著性子過了太久,恐懼這種心情被別人打開的不安。
「有什麼對不起的,我又不是只有你一個,我可沒等著你。」在這種不安下,總裁急不可耐地解釋,忘記自己剛才說過已經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