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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還覺得自己很機智,笑著沖江岑眨眨眼。
江岑立刻白他一眼,「滾!」
宋培安:……QAQ
一直斟酌的夏梨這時開口:「要不你們去我家洗吧,我租的房離這走過去也就十來分鐘,家裡有兩個衛生間。」
宋培安立刻積極響應:「好啊!那我和趙導去!江老師回家洗!」
話畢,他就感覺從江老師的方向吹來一股陰風。
江岑說:「我也去。」
宋培安剛要疑惑開口,江岑又說:「我也不想弄髒車子。」
幾人說好就立即出發,董安怡本來也想跟著,可江岑不讓,好說歹說,才答應結束後讓唐駿來接。
秦嶼和其他兩個男演員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三人罩在外面,省得街上有人真的報警。
江岑拉上衛衣帽子,整個人看上去就正常了不少。
屋內氣味難聞,殺青宴顯然是沒法再繼續。代檬和肖妍留在酒樓處理油漆的事,其他人便各自散去,只有秦嶼留了下來。
黑夜的掩蓋下,又不是商圈,狼狽的幾人並沒有引起多少關注。十分鐘後,一行人就進了夏梨的公寓。
江岑的情況最嚴重,宋培安便發揚風格,讓趙海川和江岑先洗。用掉了一整瓶的橄欖油,江岑才把黏在頭髮絲和鑽進衣服里的那些油漆洗乾淨。
趙海川最先洗完,暫時先穿上了夏梨之前買的一件男士卡通T恤。
當時,她是因為聯名才買的男款,本來準備用來當睡衣,結果還沒來得及穿就進了組。
按照夏梨的吩咐,馬小溪在附近的商店裡隨便買了幾套男士休閒服。送到時,江岑所在的次衛浴室里正好停了水聲,裡面傳來他模糊的詢問:「衣服來了沒有?」
宋培安還在主衛的浴室,夏梨本來想托趙海川把衣服給江岑拿過去,可他正在陽台上和老婆通話,她不敢打擾。
猶豫了一會兒,她只能硬著頭皮拎著裝衣服的袋子走到次衛門口,「那個……我把衣服給你掛把手上,你出——」
她話還沒說完,浴室的門突然打開,江岑下身裹著浴巾,半裸著身子出現。
一陣水汽迎面撲來,夾雜著她常用的英國梨香氛沐浴露的味道。
他的頭髮還滴著水,凌亂的搭在額前,眼神也像是濕漉漉的,籠罩著一層朦朧的霧。
夏梨耳根一熱,立刻別開臉。
耳邊隨即傳來一聲輕哧:「幹什麼?又不是沒穿。」
那聲音帶著些嘶啞,漂浮在浴室漫開的霧氣里。
像他髮絲間滴落的水珠,又像鏡子上滿布的潮濕,莫名的飄渺又撩人。
夏梨覺得嗓子都癢了起來,連忙將把手上的袋子拿下來扔給他,「江老師,快穿上吧。」
她剛要走,江岑突然伸手拉住她。
屋內還有另外的三人,江岑這樣的舉動,讓她差點嚇出心臟病來。
她試圖掙脫他,可他卻拽得很緊。
他傾身靠近她,身上的熱氣都像是噴灼到她臉上。
他問:「所以現在你還認為我只在乎自己嗎?」
「什麼?」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夏梨有些不明所以。
「今天的表現你還滿意?可以消氣了嗎?」
夏梨這才領會到他的邏輯,「你覺得我是在賭氣?」
江岑低頭看看她那空無一物的手腕,「不是嗎?連手鍊都扔了?」
夏梨先是一愣,轉而神色沉了下來。
這句話反倒是提醒了她,她明明已經下決心要將他拋到腦後的。
本來,對於今晚的事,於情於理她都應該感謝他。
但他此刻的「邀功」語氣,讓她明白這人根本沒有變。
她淡淡看向江岑,低聲道:「如果你不是只在乎自己,就不會說出這種話。」
「夏梨姐,面煮好了,你先來吃點吧!」
馬小溪在廚房那邊喊著。
「來了。」
夏梨應了一聲,往回抽回手。
這次卻輕輕鬆鬆。
趙海川這時已經結束了和老婆大人的通話,從陽台上走了進來。
大概是家裡那位領導發了話,他換了衣服就急匆匆地出了門,還特意把髒衣服也帶上,以便提供他今天確實是遭遇了不測的證據。
趙海川前腳剛走,江岑就從浴室里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他的頭髮上搭著一條毛巾,髮絲還有些濕濕的,五官此時看起來也很清淡,配上一身極為休閒的打扮,倒有了幾分少年感。
他光著腳走到客廳,問:「有沒有拖鞋?」
馬小溪剛想起身去找找看有沒有一次性拖鞋,夏梨卻冷淡開口道:「沒有,我這裡只有我自己的東西。」
江岑無所謂的「哦」了一聲,又問:「有沒有吹風?」
「在主衛里,宋培安占住了。」
江岑自顧自地邊擦著頭髮邊打量著這間屋子。
兩室一廳,面積不大,放了很多貓咪形象的可愛玩意,很有夏梨的風格。
之前,他只知道她的父親去世了,並不了解她為什麼要離開江臨,回來之後又為什麼不回家住。此刻,他才突然意識到,每次想問時,他倆的談話總是不歡而散。
沙發旁的玄關柜上,立著一個木質相框,裡面嵌著一張全家福。
那應該是在他們以前的房子前照的,夏梨的樣子並沒有變化很多,應該也沒過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