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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片人說:「雖然兩人風格挺像的,但感覺這個夏梨比何嬉要靈一點。怎麼說……有種讓人記憶深刻的……質樸?」
本來一直偏向壹彤傳媒的出品方此刻也點頭贊同:「說不出哪裡好,但就是比何嬉容易讓人記住。特別是哭戲,太有感染力了。」
製片人連連點頭:「對對,哭戲好,哎呀她一哭我那個心都碎了……肖何怎麼忍心吶……」
他捂著心口說完,旁邊傳來一陣笑聲。
趙海川又不死心地看向江岑:「你兩個都搭戲了,客觀的說,哪個好?」
這次江岑倒是答得乾脆:「當然是何嬉。」
「……」
趙海川默了半晌,小聲說:「雖然何嬉是你師妹,但你看不出來我想選誰嗎?嗯?你這次破例過來參加這場試戲,是特意來氣我的嗎?」
江岑狀似無辜地看著他:「趙哥,是你叫我過來看的吧?」
趙海川更無辜:「是我啊!但我沒想到你會答應啊!我也就是隨口一問。」
江岑哼了一聲,「我也就是隨口一答。」
試戲結束後,這場試戲的最終甄選結果並沒有很快公布。就連《晚櫻》男主人選,也一直在實力派演員蘇岳齊和新人陸允中來回搖擺。
過了一周,江岑從陸北結束GG拍攝返回江臨。
送他回家的路上,董安怡看著群里的消息,嘖嘖感嘆:「橙娛還是厲害,丹姐出馬都搞不定啊。」
本來靠在椅背正閉眼小憩的江岑突然出聲:「橙娛怎麼了?」
「就是《晚櫻》那部戲啊,何嬉沒被選上,還是被橙娛那個新人拿下了。這趙導真是……」
江岑睜開眼,問:「官宣了?」
「沒呢,就群里在說。這不是男主一直沒定,估計等著一起宣吧。」
說完,董安怡忽然想起了什麼,問他:「上周你不是也去看了那場試戲,怎麼樣?那新人確實厲害?」
她這麼一說,江岑就立刻想起那天夏梨哭紅了雙眼在那一抽一抽的樣子,可憐兮兮的。
就跟幾年前那個下著春雨的午後,她被人堵在巷子裡時,一模一樣。
從那時到現在,還是那麼喜歡哭,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江岑收回思緒,淡聲回應:「不怎麼樣。」
這時,助理唐駿從后座扒上前湊熱鬧:「哥,漂亮嗎漂亮嗎?」
江岑睨他一眼:「關你屁事?」
唐駿默默坐回到椅子上,「問問嘛……這麼凶……」
董安怡也跟著瞪唐駿一眼:「成天就知道看美女,工作沒見你這麼上心。」
數落完唐駿,她又接著剛剛的話題道:「就算那個新人是一般,趙導的戲一接,我看她搞不好要一飛沖天,就跟當初的喬曼一樣。」
說到這裡,她又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江岑,「一個配角都要這麼多家公司來搶,你倒是好,送上門的男主角還給推出去,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江岑沒怎麼理會她的抱怨,望著窗外出神。
回到融僑里,他拿出電腦找出趙海川去年就發給過他的《晚櫻》劇本大綱細細看了一遍。
是個好劇本,但身為愛情文藝片,自然少不了有些親密鏡頭,連女二也不例外。
他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點燃,走到陽台邊給趙海川打了個電話。
二月初的夜晚,氣溫還不到五度。江岑只穿了件單衣站在室外,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的寒意。
趙海川接到電話時還在為《晚櫻》男主角的事情頭疼,聲音也有些懨懨的:「嗯,阿岑啊……在哪呢?陪趙哥出來喝一杯?」
江岑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絕:「不了趙哥,我剛從機場回來,累了。」
趙海川抱怨道:「唉……你這個人吶,就沒哪次看你能妥協那麼一下。」
電話這頭,江岑不以為然:「妥協幹什麼?讓自己委屈麼?」
趙海川自嘲道:「得,跟我喝酒委屈你江大影帝了。」
說完,他又突然反應過來,問:「欸,你打電話給我什麼事啊?」
江岑吸了口煙又慢悠悠地吐出,慢條斯理地道出這通電話的目的:「我想出演《晚櫻》。」
幸福來得實在太突然,趙海川拿著電話半天都沒緩過勁來。
不是在做夢吧?
從去年開始他就恨不得求爺爺告奶奶地試圖勸說江岑接下這部戲。可江岑說他暫時不想接感情戲,好說歹說都沒動搖過。
之後他為了新的男主人選挑了一年多,最後留下的兩人哪個都不是自己的最佳選擇。
眼看官宣在即,完美主義的他成天為了這個事抓心撓肝的,本來就不富餘的頭髮又掉了不少。
結果,最後的最後,他的最佳人選主動送上門了?
趙海川開心地恨不得現在就穿過電波過來抱著江岑轉圈圈。
還沒等他興奮地回應,江岑又接著道:「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儘管提嘛!」
趙海川樂呵死了,感覺現在江岑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上天給他摘了,什麼條件都不在話下。
結果那頭說:「女二的人選,我要自己定。」
趙海川笑容凝固,像是突然被潑了盆冷水,瞬間冷靜下來。
他隱隱猜到了江岑的意思,試探道:「你是說夏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