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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等李天雲忙完,他們一塊去了音樂餐廳。梁巳夸餐廳的音樂很好,很有異域風情。李天雲打趣了幾句,就問李天水自駕去阿勒泰的事。
李天水不是這種性格的人,他一般去阿勒泰直接坐飛機,嫌自駕太耽擱事。
李天水覺得梁巳來這麼久,他們兄弟一直都在忙,也沒認真帶她去過哪兒。
「她原本就不是來玩的。」李天雲說。
「我知道。」李天水應了句。
「也好。我們也應該好好招待,還欠著人錢呢。」李天雲良心發現。
李天水看了他一眼,他立刻舉手發誓,「哥,你就放心吧。新疆這塊我要撐不起來,我就從雙子塔上跳下去。」
李天雲能力是有,而且絕不在李天水之下,只是誤入歧途地玩了股票。他當初來新疆考察了幾天,就極力攛掇李天水發展衛浴,他給組織貨源。
梁巳從衛生間回來,李天雲給她斟酒,「四兒姐嘗嘗,這都是當地特色,農戶自己釀的。」
「這家餐廳能喝酒?」梁巳問。
「有些餐廳明文禁止不能,有些就能。」
「哦。」梁巳抿了口,「還不錯,很香醇。」
「我四兒姐也是豪氣,能喝酒!」
「我也是這兩年能喝一點。我姐胃不好,我偶爾會跟她去飯局。」
「女人在商場上很難。」李天雲難得正經,「酒桌上都是男人的,不喜歡帶女商人玩。有女人在說話喝酒都不痛快。」
「可是很多單子都是在酒桌上籤的,女人融入不進去,就面臨著出局。」李天雲說:「新疆好一些,少數民族不喝酒,靠實力就行了。」
服務員陸續上菜,三個人吃著聊著,基本都是李天雲說,那倆個人聽。李天雲要給梁巳斟酒,李天水說:「可以了。」
「哥,你這是大男子主義。」李天雲說他,「這是糧食釀的酒,喝了養身體。」
李天水看他一眼,李天雲放了酒壺,自掌嘴巴,「我嘴欠。」
梁巳笑出聲,拎起酒壺給自己斟了杯,「這餐廳氣氛好。」說著身體隨著音樂輕微的搖擺。
李天水沒喝酒,因為他要開車。
「姐,你是不是學了好多年舞?」李天雲起身,坐對面梁巳身邊套近乎。
「學了幾年。」梁巳心情好。她當初是想走藝考生路線的。
「姐我跟你講,等會就有人圍著餐廳跳新疆舞。」李天雲說著,餐廳音樂換了,一排穿民族服飾的少女跳著舞出來。
梁巳津津有味地看,說她們都好瘦好高挑,身材比例好。
李天雲小聲說:「這都是經過篩選的。」
少女們跳著舞過來,也熱情的招呼食客加入,李天雲拉她,「咱們也去跳!」
梁巳都來不及反應,就被李天雲拉去了隊伍。她有點微醺,有點小興奮、就跟著節奏瞎跳,也不管對不對。
李天雲跳了圈坐回來,大口喝酒,然後衝著李天水挑眉毛,「哥,咱們四兒姐可是個傳奇人物。」
李天水看向隊伍里笑靨如花的人,沒接話。
「你別不信。她有時候看著文靜不愛說話,但瘋起來特別嚇人。」李天雲自顧自地說:「她人很不錯,但戀愛腦,談起戀愛就偏激……」
「管好你自己吧。」李天水說他。
「得,」李天雲喝酒,「我就跟你透個信,別被她的表象欺騙了,蔣勁都被她治得死死的。」說著下巴朝隊伍里一揚,「你猜她為什麼老戴個寬手錶……」
「管好你自己。」李天水看他。
「行。」李天雲憋住,一句話不再說。
那邊梁巳跳得正起性,陸續又有兩位女遊客跟在隊尾,李天雲一看,喝口酒,人直接跟過去跳。
原本隊伍是一支有秩序的新疆舞,現在全被打散,變成了群魔亂舞。每個人手搭著對方的後肩,遊行似的圍著餐廳轉。音樂也換了,換成了歡快的迪斯科。人家新疆姑娘都懵了,紛紛讓開場地給熱情的遊客。
李天水出去接電話,蔣勁打來的,人喝高了,說話有點語無倫次和絮絮叨叨。李天水耐著性子聽,等他全部說完,應了句,「好,回頭我幫你問。」
他出來了十幾年,唯一和老家一直保持聯繫的朋友就是蔣勁。一年總要打上幾個電話,了解一下雙方的動態。蔣勁家條件好,這些年陸續在市里開了酒吧,KTV,洗浴中心等。
早年李天水出去,蔣勁沒少悄悄給他銀行卡轉錢,給他手機充話費。還特意來新疆看了他一回。
去年秋天蔣勁告訴他,他想結婚了,對方是一個瘋丫頭,特別特別要命的那種。李天水還打趣他,說他老房子著火了。今年春節聚,蔣勁告訴他,婚結不成了,他們分了。
蔣勁和李天水一般大,不同的是蔣勁離過一次婚。他二十五歲就結了婚,二十九歲離婚,發誓不再結婚。
李天水打完電話回餐廳,歌舞結束了,李天雲領了個姑娘,坐在他們餐桌前聊。
李天水坐過來,李天雲介紹大家認識,說這姑娘一個人來新疆玩,他就邀請過來一起喝酒。這姑娘起初和李天雲聊好好的,看見李天水過來,就時不時地找他說兩句。
梁巳在一旁看戲,不時添兩把火,就差把李天水微信推薦給那姑娘。李天雲嫌憋屈,悶頭喝酒。
李天水懶得理他們,起身去付帳,臨走前喊梁巳,「你不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