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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重頭戲,南時很自覺地起身到了池幽面前跪下了,保持著一個池幽伸手就能削他的距離,等著挨訓。
其實這事兒南時覺得不能全怪他一個人,但是池幽面前,沒有什麼好爭辯的,積極認錯會過得比較順利。
他咬了咬牙道:「請師兄責罰。」
「……嗯?」池幽有些驚訝,南時今天倒是乖巧。
南時的視線落在了下方,視線所及之處,有兩隻精緻的鞋子,還有一片從塌上垂下的衣擺。
等待刀子落下的時候才是最煎熬的,還是隨便找個東西分散一下注意力比較好。
池幽久久的沒有說話,南時都快要憋不住了,才聽見了衣物摩挲的聲響,南時在抬臉挨耳光和伸手被打手板之間選擇了挨手板,將手伸了出去。
日光透進窗戶,被雕花窗分割成了精巧的圖案,又隨著池幽的動作按了下去。
那衣料摩挲的聲音越來越近,南時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閉上了眼睛,等著挨打了,突然手心裡被輕拍了一下。
他驚訝的抬頭看向池幽,池幽也在看著他:「行了,起來吧。」
南時神情一松,知道不會挨打了,這驚喜來的太突然,讓他眉宇之間流露出了一絲笑意,又逐漸渲染進了眼眶:「多謝師兄。」
「打你作甚?」池幽指了指一側,示意讓南時起來坐下:「為何料定我會打你?」
南時乾脆就不起來了,他往塌旁邊一趴,略帶了兩分罕見的親昵:「我不聽話唄。」
池幽看了他一眼:「起來,沒規沒矩的。」
「不起。」南時乾脆的道。
眼見著池幽揚眉,南時連忙補充了一句:「……剛剛嚇得有點腿軟,師兄你讓我緩一會兒。」
「……」池幽那表情,像是想罵人,又像是想打人:「原來你還知道怕?」
南時點頭:「當然知道怕。」
池幽斜睨著他,南時臉上可不是這麼寫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南時臉上寫的是:你打你的,我做我的。
雖然你打我我認,但是我不覺得自己有特別大的錯——如果有,那我可以跟你五五開。
……看著就覺得手癢。
南時這頭則是看見他師兄揚起了手,感覺下一秒就要削他,他心下一跳,顧不得三七二十一就一把扯住了池幽的袖子:「師兄!」
「作甚?」池幽皺著眉看著自己被捏成了一團的袖子,連揚起的手都被卡在了半空中:「鬆開!」
南時尷尬的看著他,突然靈機一動,順著袖子摸到了池幽的手上,立刻找了個話題:「師兄,為何昨日你拉著我的手的時候我覺得心中異常平靜?」
他裝作好奇的左右翻看著池幽的手:「難道有什麼秘訣巧招?」
池幽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將落在臉頰上的髮絲撥到了耳後,道:「你強行化厲,若不是有天時地利,你此刻早已神智全無。」
他一點南時的眉心,頓時一股清涼之氣自他所觸碰的地方炸開,南時的精神也為之一陣:「這樣,可以助你平心靜氣。」
說到這裡,池幽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抬了抬手,一旁的清河自屏後轉出,手中捧著一匣子書籍。
池幽隨意指了指:「帶回去自己看著,不懂的地方來問我。」
「是,多謝師兄。」南時接了匣子,翻看了一下,感覺都像是什麼道家經典,名字一律是什麼《XX經》,看著就是一股子沒有世俗欲望的模樣。
「既然你已經化厲,有些東西就趁早學起來吧。」池幽又道:「以後每日晨起就開始修習一些招數,我會安排人來教你。」
南時這會兒就是個應聲蟲,池幽說什麼就是什麼。
池幽交代完,突然揚眉說:「背,易經第九十七卦。」
除了特殊的幾個卦象記住了其他全靠當場翻書的南時:「……」
池幽并不立刻與南時計較,反而接著問:「若是天機、天梁、天巫、陰煞會照,同坐命宮,何解?」
南時豁然開朗,這題他會:「代表此人與道有緣,能通陰陽,若入道途必定有大作為。」
「若命盤如此,又有七殺、破軍、擎羊、華蓋入四正,何解?」
這題他還是會:「此人雖與道有緣,卻命格極凶,英年早逝,且易聚凶煞。」
南時也品出點味兒來了,這不是他給自己改的命盤嗎?
池幽頷首:「在此之上,若以紫薇入旺坐福德宮又如何?」
「……一生貴人相助,福祿深厚,主長壽,縱使窮途,亦有生機。」
池幽目光幽深的看著南時:「那麼……你做的什麼玩意兒?」
南時:「……」
他當時沒注意,隨手撈了個廉貞扔進去了,好像還扔了幾個煞星進去……這不是想著越凶越好嗎?
廉貞入陷,四煞大耗守照,主一生無福且奔波。當時粗略看來其實沒啥大錯,但是其實錯誤大了!
如果按照他師兄的說法,將紫微星入駐,他可能不用化厲都能得到貴人相助,實在沒有貴人,老天爺劈個雷都能把對方劈死的那種程度。
最可怕的是南時感覺到上次打開改命成功屬天時地利人和,現在想要再打開洛書秘圖倒是容易,再想改命,時機未到。
這個時機未到不是說強行改也能改的意思,而就是改不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