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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南時坦然的道。
別說是過杏仙了,他身邊帶著人自個兒都覺得慌得一批。
兩人又瞎扯兩句, 聊到了方才那個鬼小姐身上,過杏仙從窗戶瞅了一眼遠處雲裡霧裡的寺廟:「這小姐姐膽子也夠大的唉, 佛門腳下搞么蛾子,可見這寺廟不太靠譜。」
南時想捂他的嘴都來不及,聞言只能翻了個白眼:「你沒了,當著人家的面說人不靠譜?」
「那不一樣,廟不靠譜佛祖還是靠譜的,小的萬萬沒有什麼褻瀆之心,阿彌陀佛——!」過杏仙假模假樣雙手合十了一番,還呼了句佛號。
南時無奈的搖了搖頭,倒也沒強制帶著過杏仙上山去拜一拜,他想了想,到底沒將他把鬼小姐給帶走了的事情告訴過杏仙,免得他晚上都睡不安穩。
兩人聯袂下了山,回了酒店休息。
玩累了,吃撐了,就該回去躺會兒,等到休息好了酒店裡還有溫泉可以泡,再搞點小酒美食,聯機開開黑打兩把遊戲,這才是神仙都不換的日子。
南時進了房間,就把鬼小姐給放了出來,傾影一手搭在她的手臂上,雖臉上風輕雲淡跟對方小姐妹似地,卻是死死地將她給制住了,叫她不能動彈。
南時無意留她過夜——誰特麼樂意帶個敵我不明的人在身邊啊?早處理早輕鬆,反正也不費什麼事兒。
他隨手將車鑰匙扔到了桌上,整個人陷入了沙發,晴嵐端了個酒盤過來,給南時來了一杯冰闊落。
按照裝逼守則來說其實這會兒應該來杯紅酒,實在不濟就來杯茶也行,偏偏南時不干,無論是茶水還是酒都抵不過碳酸飲料的快樂,他仰頭灌了半杯,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他有些倦懶,眉目便顯得有些疏淡了起來:「鬼小姐,你有三分鐘發言時間。」
鬼小姐臉色鐵青,她以為南時雖然身上帶著點煞氣,卻也就是個普通的陰陽眼,萬萬沒想到對方身邊跟著這麼兩號厲鬼,她頓時就有了一種被人扮豬吃老虎的憋屈感,死死地盯著南時。
「還有兩分鐘。」南時彈了彈指甲。
鬼小姐回過神來,張口就來:「我就是鬧著玩玩!」
南時眼睛都不抬一下,意思很明顯:你接著編!
都說鬼話不能信,可那也要分鬼,比如眼前這位剛剛和南時說就是去白嫖門票下一秒就搶人身體的鬼就不在能信的那一批里。
鬼上活人身,便是再怎么小心,那活人也是要傷元氣的,她雖然不是什麼厲鬼,但是輕則幾日沒精神,重則大病一場也是有可能的。就是按照地府法律,她這一出強行上身的戲碼至少也得判個三年兩載的苦役。
鬼小姐眼珠子一轉,突然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哭得非常有技巧,梨花帶雨,是標準的瓊瑤式哭法,眼淚一滴滴的如雨珠子落下,神情淒艷:「您有所不知,我是意外身亡的,過世的時候連句遺言都沒來得及跟家裡人說,密室里有佛像圈著,讓我出都出不去,我借著他人的身體也就是想回去托個話……不然發條簡訊也好啊……」
「你以為你是在選秀啊?」南時毫不留情的吐槽道:「就算你是,我又不是評委。」
不是她哭兩下,南時就得為了輿論壓力又或者自己心善就抬抬手讓人過關的。
鬼小姐哭聲頓時噎住了,這年頭當鬼的年輕化了,然而道士和尚乃至眼前這種玄門中人都他媽年輕化了,實在是不好騙啊!說不得她現在玩的就是當年人玩剩下的了。
南時提醒道:「還有一分鐘。」
鬼小姐側臉看了一眼傾影,又看了一眼侍立在南時身邊的晴嵐,來硬的那是不可能的了,要是能她也不會站在這兒。她咬了咬牙,鞠躬道歉:「我錯了,我以後不敢了,您饒了我這一回!我以後再也不去密室嚇人了!也不上人的身了!」
南時眨了眨眼:「行吧,那你走吧。」
「……啊?」鬼小姐愣住了:「就這麼簡單?你不超度我?」
這種愛管閒事的玄門子弟不都是要超度她這種孤魂野鬼的嗎?不管是玄學超度送她去地府也好,還是物理超度讓她魂飛魄散也好。
「不然呢?」南時詫異的說:「你給我錢了?」
南時一開始打算把人送上惠山寺,就是本著他兩手一攤,把活塞給人家大和尚的意思。他出來玩的,哪有這個閒心送她去地府?就是派自家人去……憑什麼啊?他家的僕婢出門就不用路費啦?一個勁的給人倒貼?
什麼?做法超度?
物理的他倒是會。這個容易,掏出算天,實在不行讓傾影晴嵐動手,但是人看起來也沒壞到這個地步吧?
玄學的那更容易了,直接就是一句話:他不會!
什麼打開鬼門之類的……別說他不會,池幽估摸著也不會啊!他們招搖山是學卜算天機的又不是學陰陽道法的!陰陽先生和算命先生也是兩個不同的職業好嗎!雖然有互通卻不能混為一談!
從職業上來講,找南時辦事,大部分都是一句話的事情,指點了迷津就算是結束了,只要事主按照吩咐去辦一辦都是能成的。什麼抓鬼啊招魂啊只要是能想到的、除了算命以外的任何操作通通不在他的營業範圍內。
之前主要是他自己願意插手,再加上自個兒有能力背後有靠山,這才順風順水(其實也沒有),你換個普通的算命的來試試?當場暴斃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