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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態度放在南時身上就真他媽讓人驚恐了啊!尤其天道還回應的情況下!
傾影默默地咬了一口牛肉串,和晴嵐對視了一眼。
……自從跟了南時以來,她和晴嵐對視的次數都快超過之前上千年的總和了!
***
等到南時吃到最後一串豬脆骨的時候,他久候的老鬼終於狼狽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的情況不太好,整個左手都沒了,半身都被血染成了紅色,他臉色白得已經都犯青了,卻還是守禮的對著南時微微低頭,道:「見過南先生。」
南時拍了拍衣服上的碎屑,他也不站起來了——反正形象都沒了,還裝什麼逼。
他抬頭看向老鬼,希望他能秒懂他的意思:「周先生看著似乎不大好。」
「是,還望南先生救我。」周仁低著頭道。
他剛剛舍了一隻手才堪堪騙走了那個厲鬼,但也騙不了太久,幾句話的功夫或許對方就要追上來了——吃了他的手,就更好抓他了。
他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招惹那個厲鬼了,這厲鬼出現得莫名其妙,毫無蹤跡可尋,還瘋了一樣要殺他,這情況跟走在大馬路上被人報復社會無差別攻擊差不多了。
南時鼓勵的看著他,道:「你希望我怎麼救你?」
「……」這話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周仁卻仿佛心領神會一樣,快速的道:「還望南先生替我算上一算,我這一劫可否破解?事後自有重金拜謝先生!」
「自然是可以的。」南時起身,遙遙一指周仁身後,指尖越過了他的肩膀,堪堪點在了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身後的厲鬼的眉心。「朋友,你聽見了吧,這人我得保下了。」
被他定住的厲鬼露出了尖銳的牙齒,陰慘慘的笑:「那我就連你一起吃了。」
南時毫無預兆的道:「卦象上說,你今天有血光之災。」
厲鬼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只見南時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個烏龜殼,啪得一聲拍在了他的腦門上,厲鬼瞳孔緊縮,眼中籠上了一層灰暗之色,居然就此軟軟地倒下,暈了過去。
南時斯里慢條地用剛剛擦過嘴滿是油漬的餐巾紙擦了擦烏龜殼上的血漬,點頭道:「算天真好用,算什麼准什麼。」
「……」不是這麼用的少爺。
南時擦完了,像是想起了什麼,扭頭對二女說:「不准告訴我師兄,這是命令。」
「……是,少爺,奴婢遵命。」
周仁目瞪口呆的看著南時,南時斯斯文文的撣了撣衣擺,比了個手勢道:「周先生還請與我來。」
「……好。」
他開始懷疑起來了——他是不是求錯人了?
這位南先生真的是算命的嗎?他怎麼感覺像是借著算命謀財害命的?
他要是不跟著這位南先生走,這位南先生會不會也來上一句:卦象上說,你今天有血光之災?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晚了,只有五千字了QAQ
①赤腳:不靠譜、不熟練的新手的蔑稱,類似於赤腳郎中、赤腳司機之類的
②眼見他高樓起……:這一段來自《桃花扇》的唱詞
第46章
今日並不見月亮, 遠遠望去,天空只有幾片被月光照得透亮的雲,不知名的大鳥無聲無息的展開雙翅, 掠著樹的影子掠了過去,天地間一片幽邃。
「周先生, 請坐。」南時陷入了實木的太師椅中, 抬眼看向了站在一旁不知該不該落座的周仁身上。
周仁的目光落在了南時的掌心中——蒼白的五根手指捏著那隻玳瑁色的龜殼,瞧著還有幾分說不明道不來的矜貴。
南時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手中的龜殼, 或許是因為被帶油的紙巾擦了下, 龜殼跟拋了光一樣, 通透的泛出一絲暗紅色。
他微微一笑,將龜殼放在了桌上:「請坐,周先生不會還想讓我說第三遍吧?」
周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坐下了, 雙手放在膝上,怎麼看怎麼和個小學生一樣:「南先生……」
南時抬了抬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周先生, 您所求為何?」
「想好了再說。」
周仁沉默了下去,良久才道:「我想求一個太平安穩, 其他不多求了。」
「也就是說……」南時仔細品了品他的話:「多餘的東西, 您不想要了?」
「……說不想要是假的。」周仁摸出了自己的手機,屏保是一張全家福, 他凝視著它,低聲說:「要是我想求和原來一樣,是不是太貪心了些?」
南時琢磨了一下,一氣呵成幫周仁改一個盡善盡美的命盤那是在做夢, 現下天道爸爸已經發現周仁的命盤被人為改動了,命盤反噬, 他最多就幫周仁破個劫數就差不多了。
「是有些貪心。」南時撈起了龜甲,周仁下意識的一驚,就看見南時將六枚銅錢灌入了龜甲之內,銅錢叮咚之間,南時接著道:「若是只想求個太平安穩,還是那句老話,投胎去吧,強留則大凶,我觀周先生面相,現在還為時不晚。」
周仁苦笑著說:「南先生這個方法看似簡單,卻如同釜底抽薪,是好……可是我確實還有一些執念放心不下,南先生,我願出我全副身家,可還有其他的辦法能保我這一世無憂?」
「沒有。」
人總是缺什麼就想要什麼,有了命就想要錢,有了錢就想要權,錢權命都有了又想要家庭和睦,夫妻美滿,子孫滿堂,這些都有了,就想要青史留名,流芳百世……這一點倒是誠不欺我。